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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盧明玉驚恐的小眼神,陳長生直接盤膝坐下。
陣陣梵音響徹天地,陳長生念動淨世咒,企圖淨化眼前的黑水。
可是無往不利的淨世咒,在這黑水麵前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金色蓮花落入黑水,那漆黑的湖麵甚至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一盞茶過後,陳長生停止了念誦。
望著那一動不動的湖水,陳長生冷聲道:“好手段,真是小瞧你了。”
“刷!”
魚鉤飛出,陳長生打算強行將裡麵的人“釣”出來。
“嘩啦!”
猛提魚竿,上麵隻掛著幾根白色的毛發。
見狀,陳長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有個不好的消息要跟你說一下,小黑估計也被困住了。”
此話一出,盧明玉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老師,白前輩可是神獸呀!”
“它也出事了嗎?”
“是的,一向能趨吉避凶的瑞獸白澤都出事了,足可見我們的敵人手段非凡。”
“另外我似乎猜到你的病根所在了。”
“你在娘胎裡的時候就被人針對了,有人讓你入夢,並且曆經百世輪回。”
“也正是因為如此,你的骨骼和五臟才會衰弱的這麼快。”
“如果沒有大量的靈丹妙藥養著你,你早就死了。”
接二連三的爆炸信息讓盧明玉直接傻眼。
“不是,我盧明玉何德何能,居然值得這種強者出手針對我。”
“他想殺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吧,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麵對麵對盧明玉的不解,陳長生一邊觀察黑色湖泊一邊說道。
“你可不是一般人,你是盧家總家主的嫡子,你的舅舅也是崔家的實權人物。”
“掌控了你,他就可以慢慢掌控崔盧兩家了。”
“原以為塔主不肯為你根治是因為崔盧兩家,現在看來,恐怕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在裡麵。”
說著,陳長生抓住盧明玉的後脖頸,然後往湖中走去。
看著陳長生的行為,盧明玉有些慌了。
“老師,你要乾什麼?”
“下水救人。”
“不是,下水救人抓著我乾什麼,我能力不夠呀!”
“這些黑水是噩夢凝聚而成,外力無法驅散的,神識也無法穿透。”
“小黑沒能傳回來什麼有用的消息,所以我還需要一個人幫我探路。”
“等一下!”
盧明玉開始劇烈的掙紮,陳長生也停了下來。
“怎麼,你不願意給為師探路?”
看著陳長生笑眯眯的表情,盧明玉無奈道:“老師讓我去,我自然是要去的。”
“但你能不能讓我自己進去呀!”
“就這樣被你扔進去,這多少有點丟臉嘛。”
麵對盧明玉的要求,陳長生點頭道:“行,那你自己進去吧。”
“遇到問題我會拉你上來的。”
魚線自動纏繞在了盧明玉的腰間,看著信心滿滿的陳長生,盧明玉忐忑道。
“老師,你這魚線牢嗎?”
“把心放在肚子裡,我這魚線,世上沒有幾個人斬的斷。”
“就是背後的人現身了,他也不敢無視我這根魚竿。”
得到了陳長生的保證,盧明玉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縱身跳進了湖水當中。
隨著盧明玉入水,陳長生也開始了垂釣模式。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靜坐了一個時辰的陳長生猛然睜開了眼睛。
“嘩啦!”
猛拉魚竿,一人一狗直接被陳長生拽了上來。
“陳長生,快救狗,老子扛不住了!”
躺在地上的白澤不斷抽搐,顯然是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見狀,陳長生頭頂亮起了一盞青銅命燈。
大量的黑水從白澤和盧明玉的七竅飛出,隨著吸收的黑水越來越多,火焰的顏色也變的有些發黑。
隨著一人一狗體內的黑水被抽離,白澤終於恢複了正常。
“淦!”
“還好沒有太過深入,不然老子就回不來了。”
“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白澤搖了搖頭,試圖驅散腦海中那些不好的回憶。
這時,昏迷的盧明玉也清醒了過來,不過他的表情似乎要比白澤平靜許多。
“老師,你想到破解之法了嗎?”
“想到了。”
“什麼辦法?”
一旁的白澤好奇的問了一句,陳長生微微偏頭看向它說道。
“很簡單,喝光它。”
白澤:“......”
“不是,你能不能想一個人想的辦法呀!”
“這種鬼東西隨便沾染一點都是對道心的極大摧殘,全部吸收到體內,人會瘋的。”
麵對白澤的話,陳長生看向黑色的湖泊說道。
“噩夢對於幸福的人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可對於本身就活在痛苦的人來說,它是一劑良方。”
“或許這地方會是我解開枷鎖的最後一關。”
聽到這話,白澤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一旁的盧明玉卻拉住了它。
順著盧明玉的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白澤發現陳長生頭頂的命燈正在劇烈燃燒。
看到這,白澤瞬間就明白了陳長生心中所想。
“我儘量煉化這裡的湖水,你們替我護法。”
“等關萍來了之後,讓那丫頭也煉化一部分湖水,這對她有好處。”
說完,陳長生開始盤膝打坐,青銅命燈也懸浮在湖麵上大量的吸取黑水。
望著已經入定的陳長生,盧明玉輕聲道:“白大人,老師是不是很痛苦。”
聞言,白澤歎了一口氣趴在地上說道。
“活著對他來說永遠都是一種煎熬。”
“那些死去的記憶總會時不時的攻擊他,這黑水雖然能攻擊人內心最薄弱的地方。”
“但也能讓你見到心中最想見的人。”
“所以對於陳長生來說,這不是懲罰,這是恩賜。”
“因為到他這個境界,想要忘記一切比登天還難,強大的修為和堅固的道心會讓他們永遠保持清醒。”
“清醒的痛苦,才是最折磨人的。”
說著,白澤歪頭看向盧明玉說道:“你小子不也是這樣,剛剛的黑水好像沒有對你造成太多的傷害。”
麵對白澤的話,盧明玉笑了笑說道。
“再大的噩夢,也比不上至親之人的冷漠。”
“或許隻有在夢裡,我才不用麵對那殘酷的現實。”
說著,盧明玉再次來到湖邊,然後將自己的手伸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