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陳長生就要給李近水換衣服。
而李近水卻用僅剩的力氣推開了陳長生的手。
“好你個臭小子,雖然我馬上就要死了,但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五十年沒見了,就不能讓我和你說說話呀!”
聽到李近水的話,陳長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三師兄,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彆告訴我你還有什麼執念沒完成。”
“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最怕麻煩,給人收屍送葬還馬馬虎虎。”
“但是完成遺願這種事就不是很擅長了。”
麵對陳長生的話,李近水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突然來了幾分精神。
“放屁,你三師兄我是那種看不開的人嗎?”
“生前沒能完成的事情,死後我也不會去麻煩任何人。”
“我隻不過想在臨死前誇誇你,這樣也不行嗎?”
此話一出,陳長生臉上頓時浮現了笑容。
“當然行了,三師兄的誇獎我可是很少聽到呀!”
“誇獎你那是對你的鼓勵,但你也不能太過驕傲。”
兩人像曾經一樣交談著,可是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兩人再次恢複了沉默。
過了一會,李近水掙紮著摸向了元神上人的墓碑。
撫摸著墓碑上的文字,李近水的獨眼中流下了一滴淡褐色的血淚。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任憑你生前如何叱吒風雲,終究是免不了這幾塊木板。”
“什麼功法,什麼神兵利器,都隻不過是過往雲煙。”
“當初你用師傅的雷擊木做棺材,我隻以為你是孩子心性。”
“可是現在我才明白,上清觀當中,唯有你看的最明白。”
說完,李近水的嘴角在不斷顫抖。
良久,李近水恢複了情緒,臉上也再次掛上了微笑。
“傷感的話也說了,快讓我看看你給我準備了什麼樣的棺材。”
麵對李近水的“催促”,陳長生從係統空間裡拿出了一副嶄新的棺材。
“師兄,我給你準備了一具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
“金絲楠木可保護屍體千年不腐,你摸摸。”
說著,陳長生將李近水攙扶到了棺材麵前。
摸著木材的紋路,李近水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不枉我白疼你一場。”
“師祖的棺材你準備了嗎?”
“也準備了。”
“千年雷擊桃木,上麵刻畫了我所學的所有陣法,保證師祖永遠不會詐屍。”
“到時候我會把師祖和你們葬在一起,這樣你們也能慢慢的和他討論曾經的過往了。”
“哈哈哈!”
聽到陳長生的回答,李近水放聲大笑。
“還是小師弟你想的妥當呀!”
說完,李近水站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隨後他就永遠的定格住了這個動作。
看著徹底失去了生機的李近水,陳長生一臉平靜的替他處理起了身後事。
做完一切,陳長生將棺材埋進了李近水挖好的墓地之中,隨後為其立上了一塊墓碑。
而墓碑的落款,依舊是“送葬人”三個字。
看著自己親手樹立的墓碑,陳長生默默的拿出了一個酒壇。
“師兄,這是我根據古法釀製的百花酒。”
“在無量秘境的時候,我拉著遠山沒有讓他去和其他人爭鬥。”
“按照慣例,我肯定又要被師傅責罵了。”
“為了逃避懲罰,我釀製的百花酒,一部分準備交給師傅,希望他老人家手下留情。”
“而另一部分,則是準備賄賂你,讓你給我說好話。”
“可誰曾想,從無量秘境出來之後,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這壇百花酒你們時至今日才喝上。”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七十年的沉澱讓百花酒的味道更上一層樓,你和師傅一定會喜歡的。”
說著,陳長生就將百花酒傾灑在三師兄和元神上人的墳前。
百花酒傾灑完畢,陳長生說道。
“兩個人喝一壇確實小氣了些,但我總共隻有十壇,剩下的我還要喝呢,你們就將就一下吧。”
“反正你們也不能從下麵蹦出來打我。”
說完,陳長生轉身離開了破舊的上清觀。
隻不過在走的時候,陳長生背對著九座墳墓揮了揮手。
“師傅師兄們,我還要去把師祖帶來見你們呢,先走一步了!”
陳長生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悲傷,仿佛在他的心中,這隻是和故人的一次短暫離彆而已。
......
玄武國進攻的號角很快就吹響了。
雖然夜月國已經吞並了大乾皇朝,但是在此期間,兩國原本的底蘊也損耗了不少。
現如今又碰上了強大無比的玄武國,夜月國隻能節節敗退。
沒有理由,沒有多餘的廢話。
左皇也不去理會夜月國的任何談判,直接憑借強大的實力橫掃一切。
短短一個月時間,左皇就將夜月國打的支離破碎。
同時,兩座青銅古殿的存在之地,也被左皇團團包圍。
“父皇,無量秘境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現在隻差羽化真人所占領的夜月國禁地了。”
“另外天佛寺的人想求見父皇。”
左星河給左皇彙報著戰況。
聞言,左皇淡淡道:“夜月國禁地圍而不攻,天佛寺的那些人讓他們等著。”
“做事情要有始有終,這件事情因為陳長生而起,自然也要由他來結束。”
說著,左皇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遠方。
“真是巧了,剛提到他,他就來了。”
隻見天邊出現了一個光點,隨後這光點逐漸放大,最後落在了甲板之上。
“陛下恕罪,長生去處理了一些私事,來遲了。”
看著陳長生拱手行禮的樣子,左皇嘴角上揚道。
“一點都不遲,來的剛剛好。”
“你師祖被我困在了禁地當中,就等著你來給他送葬呢。”
“不得不說你那師祖還是有幾分本領的,他的分身朕居然花了兩招才將其打爆。”
“另外你的故人好像知道你回來了。”
“所以你是打算先去給你師祖送葬,還是先去見你的故人呢?”
麵對左皇給出的選擇,陳長生咧嘴一笑說道。
“當然是先去見故人了,我那師祖雖然在陛下眼裡算不了什麼。”
“但我可不是他的對手,萬一我那師祖臨死反撲,我可受不了。”
“所以我和陛下還是分兵行動的好。”
“哈哈哈!”
聽到陳長生的話,左皇笑著指了指陳長生說道。
“我就是欣賞你做事的這股穩妥勁。”
“也罷,就給你的師祖留口氣,讓你們徒孫兩好好敘舊。”
說完,左皇瞬間出現在禁地上方,右手握拳狠狠揮出。
“轟!”
一個碩大的拳印出現在大地上,方圓百裡的山川全被打碎化為泥土。
陳長生:!!!
這麼猛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