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裡明明可以容納下我的,難不成,你害怕我做什麼?”安洛無恥的說著這番話,似乎對於以往高冷的樣子,仿佛不是他。
陳安一臉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場鬨劇,對於這種單純又彆扭的感情,他都不知道這獸人是單純喜歡而喜歡,還是自尊心在作怪。
李芸看著兩人幼稚的舉動,出麵製止道:“安洛麻煩你去他們那邊吧,他們每個人本事都不如你,有你在多一份保障。”
安洛聽著這番勸告,心情不愉快的看著李芸,。
若是以前關係,她絕對不會讓他走,可他也沒有多爭執什麼,看了眼李芸後徑直出去了。
隻是李芸順著安洛背部看去,怎麼看到了他身上流轉著淡淡的黑氣?
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李芸連忙將屋裡的能燒著的東西立馬點燃了起來。
“桀桀桀···”
一股輕微的微笑聲突兀的在李芸耳旁炸響,她隻覺得汗毛倒立了起來。
“什麼聲音?是誰?”李芸一聲嗬斥下,其他人紛紛扭頭看著她,似乎沒人聽到她說的聲音。
“桀桀桀、桀桀桀、”叫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詭異,裡麵包含了全村人們的哀傷、痛苦、憤怒,一張張死去的人臉扭曲的身姿,向著自己爬來。
李芸並不覺得害怕,隻是融於血氣中的似蛾子非蛾的人型怪物,擁有者一雙火焰般顏色的瞳孔,透過它的眼睛看見了,幸福、美滿。
沒錯看著躲在炙熱火焰裡的人蛹兒,李芸厭惡的說道:“我討厭你這個惡心的氣味。”
隨著她的討厭,對方的聲音裡夾裹著陰冷的嘶嘶聲,仿佛是一種邪惡的呼喚。
盯著跳躍的火苗,木屋外,樹木搖曳,葉片低鳴,象征著即將來臨的危機。
“我、我想要你的血液,它很美味。”人蛹兒發出古澀又被金屬切割一樣的嗓音,刺痛了李芸的耳膜。
李芸不高興了,你算什麼東西,頓時怒火橫生,蠻氣大開,眼睛狠厲的盯著眼前的火焰,隻是頭一次對付這種奇怪的生物,她還不知道如何下手。
拳頭緊握劍長,指關節凸起,肌肉因為血管的凸起,而顯得膨脹有力。
呼吸漸漸變得沉穩而狂怒,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怒吼的氣息。
“呼!”
頓時火焰大漲三尺高,火焰舞動時,發出野獸的嘶吼聲,似乎想把李芸整個人吞噬焚燒殆儘。
“守住本心,定!”
一道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從腦海裡傳來一陣溫潤的叫喊聲,聲音的重錘之下,李芸幡然從火焰中的狂暴裡,找到了自己。
好似剛才與她進行格鬥的人蛹兒,不存在了。
屋裡火焰正常燃燒,熾熱的溫度,讓其他人昏昏欲睡。
“桀桀桀,你竟然能破掉我的夢障,你真是讓我癡迷了。”人蛹兒一點都不擔心,族人們發現他。
這會顯現真身的他,立在李芸的眼前。
不到一米高的人兒,上半身有著蛹的翅膀,扁平大眼珠子異常明亮,身子以下全是腿,看的很是醜陋無比。
看著慢慢靠近李芸的怪物,透過火焰縱橫交錯下的他,它的全身血管薄如蟬翼,一根根血管流動的是黑色的血水,讓人看得不寒而栗。
“嗡嗡”
人蛹兒快速的煽動翅膀,空氣裡發生的噪音開始有節奏的翻卷、爆裂,就見血管伸出無數個觸手,張開它的嘴巴湧向她來。
隻感覺得空氣裡的嘶嘶聲,李芸抬手揮舞手持利刃,發起致命的一擊。
“叮!”
“噗呲”
她試圖利用長劍斬斷這些觸手,利刃與皮膚的摩擦聲充斥著整個房屋,觸手占黏的皮膚上,血液如同吸管一樣被對方貪婪的吸走精血。
李芸強忍著冷到骨髓的寒意,身影連忙後退,跳出窗外急速逃離房子,人蛹兒砸吧嘴大笑起來。
“桀桀桀,你果真如我想的一樣美味。”
或許是心中對未知的可怕,久攻不下的李芸,隻覺得力氣越發虛弱了。
直到她的眼睛裡也漸漸染上了血色,這時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掌控,如同人蛹兒一樣,李芸的眼裡也同樣渴望著,對對方的饑渴和貪婪。
黑霧越來越多,漸漸的攏蓋了整個村莊,比起人蛹兒的力量,巫祖一把奪走吸在李芸身上的觸手,放在嘴裡貪婪的吃了起來。
“嘖,真難吃,怎麼還自己人吃起來了?當真是時代沒落啊。”
人蛹兒看著比自己還狂暴凶狠的氣息,身體的本能屈從與對方,害怕的想逃離此地。
可是,它自覺的自己的力量被無形的大手抵抗,無論它怎麼釋放黑暗能量,都被對方吞下。
“嗡嗡嗡”
人蛹兒不同於剛才的煽動,而是徹底的扭曲飛速了起來,大量的漩渦在它周邊湧起,它眼眸中的紅色更加狂熱,似乎遇到了比它強大的人兒,它更加興奮雀躍了。
地底裡大量的鮮血從空氣裡湧出,它開始發出低沉的吼叫,周身骨骼兒扭曲變異,形成一種恐怖的畸形體。
霎那間,人蛹兒的是屍身上泛起了惡劣的氣味,隨著它的能量加速,仿佛讓人感受到了腐敗和死亡的極致體驗。
“桀桀桀,這種幻生境,被你窺視了一二,才變成這副人不人,畜生不畜生的模樣,你這是何苦呢?”
巫祖傲慢的問著對方,仿佛不在意對方是否會回答。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就這樣了。”人蛹兒聽到幻生境的時候,死去的回憶一幀幀倒退,他想起來了,他有族人,他的孩子和雌性呢。
一個個以他為傲的族人們,不是等著他狩獵而歸嗎?
霎那間,他渾身黑氣大盛,身體開始不停的變換掙紮,一會兒是醜態的蛹兒,一會兒是人的形態。
隻聽到對方,祈求道:“我、我不想活了,殺、殺了我!”
巫祖以血為盟,劃破了李芸的手掌,一滴滴鮮血浮現在半空中漂浮著,對方貪婪的撲了過來。
“噗呲”
撕裂的聲音響起,黑血飛濺,人蛹兒從半空中一分為二,腥臭無比的黑色血液漫天低落而下,巫祖並沒有去吸收對方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