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用儘平生力,卻傍被人奪錦標。
兩次可以改變李大喇叭名號的機會,從李向東的眼前瀟灑劃過,他伸著手踮著腳都沒抓住!
上次的劫匪路霸是三個人,李向東也知道單憑他和侯三乾不過人家,他還不是很遺憾。
可這次不一樣啊!
雖然人販子的手裡也攥著一把匕首,可必要時刻李向東完全可以不顧及影響,掏出他藏在挎布包裡那把已經開了刃的刀。
而且這個人販子瘦巴巴的,遠比上次的車匪路霸好對付多了,否則躲在車廂門口拐角處的阿哲也不可能一腳把人販子給踹翻在地。
煮熟的鴨子飛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還好阿哲是他的好兄弟,這要是讓外人給撿了漏,他估計都能抑鬱
坐在人販子身上的阿哲,起身後見躺在地上,就算是已經被他拿著手電筒在腦袋上砸了好幾下,依舊還想掙紮著起身的人販子,他抬腳又連踹了好幾腳。
直到人販子趴在地上再也不動彈了,阿哲對他‘呸’了一口後繼續罵了起來。
“狗曰的!就是打死你這種人,小爺我晚上都不會做噩夢!混賬王八蛋,生兒子沒屁眼的狗東西!”
他罵完後便像後世那些開業慶典上的迎賓一樣,笑著看向周圍圍在他身邊,左三層右三層的乘客們,開口盛情邀約了起來。
“工人階級的兄弟姐妹們,誰心情不好心裡憋悶的,在家裡和單位受了氣了,看沒見,就地上這個人販子,可以過來使勁踹他一腳。”
他的話音剛落,圍在最裡麵的一圈乘客,紛紛抬腳就踹!
地上的人販子剛開始還嘴裡‘哎呦哎呦’的叫喚著,不大會功夫聲音越來越小。
阿哲見此情況趕忙把義憤填膺的乘客們趕開,“大家先等等,雖然這種人確實該死,但是咱們也不能真把人給打死了是不是?大家彆一窩蜂的上啊,排著隊來。”
他說著抬手鼓了鼓掌,“大家依次排好隊,機會難得不容錯過,咱們趁著乘警還沒有來之前抓緊時間,爭取讓這個該死的人販子多嘗一嘗咱們人民民主專政的鐵拳,啊不對,應該是鐵腳!”
有阿哲和李向東兩位身穿製服的鐵路工作人員在,蜂擁圍在一起的乘客們倒也沒有發生騷亂。
大家很有秩序的排著隊,輪到誰了,誰就會使勁踹上一腳趴在地上的人販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嘴裡已經叼著一根煙的阿哲,開口問道:“東子?你不過去踹一腳?”
李向東是有點腳癢癢,但他想踹的不是人販子,是站在他麵前得得瑟瑟的阿哲!
“你小子彆玩大了,這個人販子看上去就是慣犯,活著交給執法部門的價值更大!”
阿哲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往他身邊湊了湊,俯在他的耳邊說道:“東子,你看大家踹的地方,是不是都是屁股和大腿?沒人往要害的地方上踹。”
李向東剛才腦子裡全是在天上飛的北京烤鴨,他壓根沒去關注這一點。
現在聽到阿哲的解釋,他看了一眼趴地上的人販子,人販子身上的腳印確實幾乎都在屁股和大腿上。
後麵排隊的乘客們也都是心照不宣,前麵的人踹哪裡,他們就踹哪裡。
大家沒一個傻的,人販子雖然可恨,他們也都想踹上一腳解解氣,可沒人想因此攤上人命官司。
李向東對此也不再多言,而是換了個話題。
“你小子可以啊,你是怎麼想到藏在這裡的?”
阿哲眯著眼,猛吸了一口嘴裡叼著的煙,李向東抬手揮了揮被他吹過來的煙霧。
“你特麼能不能彆得瑟了?趕緊說!”
阿哲聽到李向東罵他,他也不生氣。
他樂嗬嗬的說道:“我剛才正在這裡偷懶抽煙呢,突然聽到你喊有人販子,我剛把手裡的煙頭給扔了,車廂的門口就被裡麵的乘客們給堵住了。”
“堵的嚴嚴實實的我也進不去,這節車廂可是我在值班,出了事我肯定跑不了啊,我心想要不趕緊去找乘警吧,誰成想我還沒走呢,你和人販子就協商好了先放孩子。”
“我一想這不行啊,孩子就算是得救了,人販子也不能讓他給跑嘍!我就偷偷的躲在了這裡,東子,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
李向東疑惑道:“謝我?”
“對啊。”
阿哲嘿嘿笑道:“不是你那一嗓子,乘客們也不會堵住這名人販子。”
“滾你丫的!”
李向東聽出來阿哲是在調侃自己,他氣壞了!
他正生氣呢,乘警來了。
四名手持碳基生物冷靜器的乘警穿過人群,快步來到了已經趴在地上不吭聲的人販子身邊。
這年頭,小偷被抓住後都是先打個半死,然後才會被送到執法部門,更彆說人販子了!
打斷四肢都是輕的,有些人販子被公安接手後,想問話還得等人販子從醫院的搶救室裡出來再說。
過來的這四名乘警,沒有一個人去同情地上的人販子,乘客們上車下車的時候不排隊,擠來擠去的還會被乘警給踹上一腳呢,更彆說這種罪該萬死的人販子了!
等給人販子拷上手銬後,過來的四名乘警裡,其中一名年齡最大的乘警開口了。
“大家都散了吧,馬上就要進站了,都趕緊回自己的座位上看好行李,小心自己的東西被人給順走了也不知道。”
瞧熱鬨,踹人販子,可沒有自己的行李卷重要!
圍在周圍和還在排著隊的乘客們熱血散去,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座位的也跑回了自己放行李的地方。
要不說單位裡會有老帶新的傳統呢,老人經曆的事比小年輕多,所以麵對突發事件時考慮的問題也會更加周全。
其他三名年輕點的乘警,還在想著一會兒怎麼給人販子上手段呢。
年齡最大的乘警卻已經考慮到不能因為一個人販子,再發生幾起偷竊案了。
三名年輕乘警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始作俑者阿哲和旁觀的李向東更不會想到這一點。
他們倆才跟了幾次車?
人群散去。
人販子身邊除了四名乘警和李向東兩人,還有一位老大爺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