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的不錯,回家有饅頭吃。”
李向東等蛐蛐孫的身影消失在胡同裡,低頭看著圍著自己腳邊轉的小黑和小黃,笑著誇獎了一句。
還在向遠處眺望的侯三,順嘴回道:“東哥,饅頭我就不吃了,路上買的燒餅我已經吃飽了,你回家給我倒杯水就行。”
李向東聞言翻了個白眼,他沒搭理自作多情的侯三,喊上小黑和小黃進院。
“嫂子好。”
跟在李向東身後,撩起門簾進屋的侯三,見到正在炕上做針線活的周玉琴,開口打了一聲招呼。
“侯三來了,你快坐。”
周玉琴招呼侯三坐下,提著暖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
李向東見她倒好水後往屋外走,便開口問道:“你去乾嗎?閨女呢?”
周玉琴笑著解釋道:“閨女在奶奶屋裡呢,她這兩天聽奶奶講故事,聽上癮了,我去小廚房拿個盤子。”
“拿盤子乾嗎?”
李向東有些納悶。
“你不用管了。”
周玉琴笑著出去,李向東把挎布包扔到了炕上。
他剛坐下,周玉琴手裡拿著一個盤子進屋,打開抽屜後把裡麵的各樣點心裝了一盤。
李向東這才明白周玉琴是在鬨哪一出,他把周玉琴放到桌子上的一盤點心往侯三麵前推了推。
侯三拿起一塊驢打滾吃了一口,“嫂子,麻煩您了。”
周玉琴擺了擺手,“麻煩什麼,我不在屋裡打攪你們了,你們哥倆聊著。”
侯三看著站在炕頭前收拾針線的周玉琴,他開口道:“嫂子你先彆走,我問你點事情。”
周玉琴放下手裡的東西,轉頭看向侯三疑惑道:“問我?”
“嗯。”
侯三紅著臉點了點頭。
李向東瞟了一眼侯三,感覺他怪怪的,侯三見兩人全都在盯著他,他羞赧的講了講,他和孔大妮的事情。
周玉琴聽完後,樂道:“你是想問我孔大妮究竟是怎麼想的?”
“嗯嗯,對。”
侯三嘿嘿笑了笑,他和孔大妮的事情,他不好意思和家裡人說。
之前他就想問問周玉琴了,隻是前幾次大家還不熟悉,他不好意思開口。
周玉琴想了想,開口道:“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啊,我覺得這位孔大妮,她應該是對你有點意思的,但是吧,她可能還在猶豫。”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李向東插了一句嘴。
孔大妮收了侯三送的皮鞋,她雖然自己沒穿,也有刁難侯三的意思,可她能收下,這就代表了一種態度。
還有一件事李向東記得很清楚,侯三給孔大妮倒水喝,喝的孔大妮早飯都沒吃,這要是對侯三一點意思都沒有,孔大妮早開口罵了!
“是嗎?”
侯三聽到她的話,興奮壞了,臉色比剛才還要紅,紅的都快滴水了!
可他興奮了一會兒,又糾結了起來。
“東哥,嫂子,你們說大妮她在猶豫什麼?”
周玉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猜不到,李向東卻大概能猜到一些。
不過他沒直接說出來,而是看向侯三問道:“孔大妮今年多大了?”
侯三回話道:“跟我一樣大,19歲了。”
李向東再次問道:“她有兄弟姐妹嗎?”
“有啊,上麵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已經結婚了,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呢,一個上高中,一個上初中,一個剛上小學。”
侯三打孔大妮的主意,時間已經不短了,孔大妮的家庭關係早被他摸透了。
李向東點了點頭,“我猜測有兩點原因,一是孔大妮這個姑娘懂事孝順,她現在剛參加工作,不太想急於把自己給嫁出去,她估計是想在家裡多待幾年,好幫襯著她爹一起養活自己的弟弟妹妹。”
“二呢,侯三,你彆嫌我說話不好聽啊,你有時候辦事太不靠譜,給人的感覺就是沒長大,辦一件事沒有定性,孔大妮肯定要多思慮一下,你對她的好是不是頭腦一熱,一時的。”
李向東看到侯三聽進去了,他抬手拍了拍侯三的肩膀。
“其實說白了,孔大妮就是還在考察你,懂了沒?反正你也沒到結婚的年齡,莽著一股勁往上衝唄,怎麼著?你對自己沒信心?”
“我當然有信心了!東哥,你就瞧好吧,我早晚讓你和嫂子吃上我和大妮的喜糖!”
李向東的話,就像是給侯三打了一針興奮劑,他無比激動的拍著胸脯,先把喜糖給應了出去。
“行,那嫂子就等著吃你的喜糖了。”
周玉琴笑著對侯三附和一句,然後招手示意李向東跟她出去。
李向東收到信號,他等周玉琴從屋裡出去後,起身對侯三說道:“你先坐著,我看看你嫂子叫我出去乾嗎?”
“東哥,你去吧。”
侯三現在的心思全在孔大妮身上,正琢磨著給孔大妮送點什麼稀罕物件。
李向東從屋裡出來,看到周玉琴站在小廚房裡,他走過去開口問道:“什麼事不能在屋裡說?”
周玉琴指了指他的手表,“一會兒就該做晚飯了,侯三在咱們家吃嗎?要是吃的話,你去菜市場買點肉。”
這種事確實不應該當著侯三的麵說,否則有種趕客的意思。
李向東笑了笑,“不用了,我的挎布包裡有扒雞。”
他說完轉身打算回屋,把侯三自己扔在屋裡,這也不禮貌。
周玉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先彆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李向東停下腳步,不解道:“你還要說什麼?”
他看到周玉琴的眼神不善,心裡突然有些發慌,以為自己藏的小金庫被周玉琴給發現了。
“人家小姑娘的心思,你倒是摸的透,你沒事乾的時候,是不是淨琢磨漂亮姑娘了?”
“沒有啊,你少冤枉我!”
李向東聽到她說這個,鬆口氣的同時特彆無語。
這哪跟哪啊這是,莫名其妙嘛,他可是老實人!
家裡一個他都伺候不過來呢,他哪有什麼彆的心思
“你不能門縫裡看人,什麼叫沒事琢磨人家小姑娘的心思?我這叫睿智,透過現象看本質,你懂不懂?”
周玉琴搖了搖頭,“我不懂,我隻知道你要是敢耍壞心思,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剪了你!反正現在咱們姑娘兒子都有了,你那玩意兒也沒什麼用了!”
李向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兩隻手捂住了下麵。
“什麼叫沒用了?我不得按時交公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