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快步回到火車站大樓,推門走進辦公室,看到阿哲和侯三正在吃包子。
“抱歉,我回來晚了。”
阿哲啃著包子,喝著水,“沒事東子,我也剛坐下。”
埋頭吃包子的侯三,抬頭問道:“東哥,我二爺爺沒說什麼吧?”
李向東笑道:“你是不是想說,你二爺爺有沒有問你?”
侯三點點頭,“嗯。”
李向東拿著包子邊吃邊說道:“問了,我臨走的時候問了一句,咱們兩個是不是一趟車。”
“我記得告訴過他啊,轉眼就忘,真是老糊塗了。”
侯三吐槽了一句,繼續埋頭吃包子。
三人迅速解決戰鬥,換上自己衣服後扛起麻袋走出火車站大樓,阿哲跑到馬路邊招手攔下一輛三輪車。
蹬三輪的跟著阿哲過來,他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三個家夥,還有地上的東西。
好特麼眼熟啊!
這不就是上次那三個賴皮臉嘛,5毛錢蹬到白塔寺,累的他下午都沒出來接活!
“你們是去白塔寺是吧?”
侯三驚訝道:“哎~你怎麼知道的?”
蹬三輪的白了侯三一眼,“車費是不是準備給5毛錢?”
“哎哎哎~牛鬼蛇神!你是不是牛鬼蛇神?”
侯三更加驚訝了,這蹬三輪的居然連他們想出多少錢車費都知道!
蹬三輪的‘哼’了一聲,“這麼遠的距離5毛錢可不行,除非你們三個不坐車跟著走。”
阿哲瞪著眼睛不樂意道:“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們要是走過去,我還找你乾嘛?”
一旁一直沒開口的李向東認出來了,上次他們三個坐的就是這輛三輪車,主要是車主那一頭跟雞窩一樣亂糟糟的頭發,比較有記憶點。
他笑道:“你說多少錢?”
蹬三輪的試探性伸出一個手指頭,“一塊。”
阿哲聽到價錢,跳腳道:“你是不是剛睡醒起猛了?大白天的你想搶劫啊!”
蹬三輪的紅著臉解釋道:“你們這麼多東西不說,你們三個還要坐呢。”
“6毛,你要是不答應我去找彆人。”
阿哲不聽他的解釋,蹬三輪的都是貨和人一起拉,他還沒見過哪個蹬三輪的拉著貨,讓貨主自己跟著走呢!
蹬三輪的搖頭道:“6毛錢不行,上次就是我拉的你們,累的我下午都沒出來接活,我那一次虧大了!”
“原來是你啊!”
侯三打量了蹬三輪的一眼,他還以為自己遇到了賽半仙呢。
“行行行,7毛錢行了吧?你要不同意就拉倒。”
阿哲聽到蹬三輪的話臉色微紅,上次他們三個太累了,一路上一直賴在車上,確實把眼前這個家夥累的不輕。
侯三看到蹬三輪的在猶豫,便拉著阿哲和李向東走到一旁,小聲道:“咱們再找一輛倒騎驢不就行了?”
阿哲搖頭道:“不用,不該亂花錢的地方不要亂花。”
李向東笑了笑,“嗯,咱們聽阿哲的,我去坐公交車,7毛錢,少拉一個人他肯定會答應的,咱們在白塔寺附近的公交站牌集合。”
阿哲開口道:“東子,要不我去擠公交車吧。”
“不要爭了,就這樣。”
李向東轉身往公交站牌走,他在後世又不是沒擠過公交地鐵,人再多他也照樣能站著睡覺。
至於說為什麼不多找一輛三輪車,浪費錢啊,這年頭一個工人上一天的班也就一塊錢工資。
他們三個剛起步,還沒到楊大寶那樣不把錢當錢的地步,而且阿哲在他們三人的團隊裡是後勤管家,他儘量不去質疑阿哲的決定,大家各管一攤事情,這樣才不會有矛盾。
現在的公交車一樣的擁擠。
後世大家不分男女的擠在一起,鼻子裡還能經常能聞到身邊姑娘身上的香水味兒。
現在男女都有分界線,一群大老爺們擠在一起,除了汗味就是煙味。
而且現在好多人都不刷牙,要是身邊有人隔著你聊天的話,嗯嗯
李向東站著擠了半個小時的公交,下車後趕緊深吸了幾口氣。
阿哲和侯三坐著三輪車過來有些慢,他足足等了小二十分鐘,這才看到他們的身影。
等三輪車停穩後,李向東說道:“勞煩您再往前騎一段。”
“行,沒問題。”
蹬三輪的對此沒有意見,車上少了一個人,他的腿雖然還是很酸,不過不耽誤他下午出來繼續接活兒。
侯三和阿哲兩人翻身下車,跟著李向東一起走在前麵帶路。
“在這裡停吧。”
三輪車停在了蛐蛐孫家的大雜院門口。
從車上卸下東西,蹬三輪的從李向東手裡拿到車錢,他樂滋滋的嘴裡哼著小曲兒離開。
大雜院裡出來一名中年婦女,她看到李向東三人手提肩扛的要進院,便開口問道:“你們是?”
“我們找前院的孫叔。”
“哦~找老孫的啊,他正做飯呢,你們進去吧。”
李向東進院後看到蛐蛐孫蹲在自家的門口,手裡拿著火鉗正在捅咕冒煙的煤球爐子。
“做飯呢孫叔?”
“東子!你們來了。”
蛐蛐孫起身笑著把他們三個迎進屋。
李向東放下手裡的東西,“要不您先做飯?”
蛐蛐孫笑道:“吃什麼飯啊?吃飯哪裡有賺錢重要!”
“得,您隻要不覺得餓就行。”
阿哲看著不斷打哈欠的李向東,“東子,你去睡會兒吧,我和侯三幫著孫叔驗貨。”
蛐蛐孫跟著說道:“去吧,困了就去裡屋的炕上睡會兒。”
李向東去補覺,阿哲看到屋裡的蛐蛐罐子好多都是空的,便蹲到蛐蛐孫身邊問道:“孫叔,上次我們帶回來的蛐蛐您都賣了?”
正在驗貨的蛐蛐孫頭都沒抬,隻是嘴裡‘嗯’了一聲。
侯三感覺很不可思議,“這才幾天啊,全賣完了?”
蛐蛐孫這才抬頭瞥了一眼侯三,“你不會以為全都是我自己賣的吧?四百多隻蛐蛐我要是自己賣,那我得賣到什麼時候去?”
阿哲點點頭表示明白,二道販子嘛,他懂。
“我們這次還是帶回來四百多隻,以後也是差不多這個數,您老這裡沒問題吧?”
蛐蛐孫放下手裡的竹筒,看著兩人說道:“咱們京城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有錢的玩主兒,而且蛐蛐是用來鬥的,兩隻蛐蛐放到一個罐子裡必定是不死不休,這玩意兒消耗的快著呢。”
阿哲和侯三之前誰也不懂這些,根本想不到去問李向東這些問題,也就是今天看到蛐蛐孫屋裡的蛐蛐罐子都空了,這才開口請教。
現在他們兩個放心了,以後可以踏踏實實的繼續賺這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