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王二奎對著自己的手指吐了口唾沫,開始清點他的收獲。
秦六他們一共5個人,李向東踹廢一個,來追他們的有三個,剩下那個應該留在集市照顧秦六呢。
可誰成想,這麼一會兒功夫,三個來追他們的倒黴蛋,全被王二奎給撂在了玉米地裡。
“秦六這幫人可真有錢。”
王二奎數了好幾遍也沒算明白自己手裡有多少錢,最後還是李向東幫他數了一遍。
“欺行霸市的人哪個沒錢?而且這些錢可能也是他們用來倒騰蛐蛐的。”
李向東指了指身旁放著的三個蛐蛐箱子。
王二奎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他臉帶疑惑地問道:“東哥,你說秦六他們這些人膽子怎麼這麼大呢,他們就不害怕公安嗎?”
“誰知道呢。”
李向東扯了扯嘴角,心道你丫膽子比他們還大!
你這都算是綁架加搶劫了,要是被公安逮住了十有八九要槍斃!
“咦~”
王二奎突然看到李向東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石頭,他開口問道“東哥,你拿地裡的界石做什麼?”
“這是界石?”
李向東裝傻充愣的,仔細看了看他手裡的這塊石頭。
“我就說這塊石頭怎麼這麼好看,你要是不告訴我它是界石,我還不知道呢。”
王二奎憨笑道:“一塊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
他說著一拍腦門,“俺忘了,東哥你是京城人,肯定沒見過俺們鄉下的東西。”
“嗯,確實沒見過,我拿著再稀罕一會兒。”
李向東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心裡卻在想,你東哥我在鄉下待了好幾年,怎麼可能連地裡的界石都認不出來!
哥哥我是擔心你上頭呀,空著手哥哥真的乾不過你!
“東哥,俺這裡還有一塊表,你不要錢的話,這塊表給你吧。”
王二奎說著便把手表扔到了李向東的懷裡。
“我不要!”
“二奎兄弟,你自己留著以後娶媳婦用!”
李向東趕忙把手表又給王二奎扔了回去,他雖然很想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手表。
可王二奎現在扔到他懷裡的是手表嗎?
這是定時炸彈啊!
荒郊野嶺的,他要是拿了,萬一王二奎心裡不舒服咋辦?!
想要,也要等出了玉米地再說…
李向東催促道:“二奎兄弟,咱們趕緊走吧,你爹他們肯定在找咱們呢,時間長了他們就該著急了。”
“對對對,俺這是被錢給眯了眼了,把俺爹都給忘了。”
王二奎說著起身後把一大把錢票揣進口袋,一手拎起一個蛐蛐箱子,走在前頭帶路。
李向東則一手拿著石頭,一手拎著剩下的那個蛐蛐箱子,他走在後麵始終和王二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東哥,你快點啊。”
“知道了,我在後麵跟著你呢,主要是你走的太快了,玉米葉子打我的臉。”
這片玉米地夠大。
李向東跟在王二奎身後趟了好一會兒,這才從裡麵鑽出來。
他現在感覺自己渾身癢癢,胳膊和脖子上被玉米葉子劃的一道道紅印特彆刺撓。
看著眼前這條土路,還有不遠處扛著鋤頭下地的村民。
李向東深吸了一口氣,可算是出來了。
最主要的是他的小命,終於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裡了!
“二奎兄弟,那三個被你打暈的人,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會出事的東哥,你是城裡人不知道,現在玉米棒子正喝水呢,俺們這些農民天天都要去地裡溜一圈,擔心手腳不乾淨的過來偷糧食,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們肯定會被人給發現的。”
“那就好。”
李向東心裡放下了塊石頭,他隻是來收個蛐蛐,可不想牽扯到人命案子裡。
順著土路越走人越多,李向東隨手便把手裡的石頭扔到了路旁。
安全有了保障,這玩意兒也就用不上了。
當李向東遠遠的可以看到縣城的那條主路時,他快走兩步來到王二奎身邊說道:“二奎兄弟,我剛才想了想那塊手表你不能留著。”
王二奎聞言停下腳步,看向他納悶道:“為啥呀東哥,你不是說讓俺留著娶媳婦用嗎?”
李向東歎口氣道:“唉,我當時沒想周全,秦六那幫人在你手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他們肯定不會甘心的。”
王二奎聽到這裡,急忙辯解道:“他們又沒看到俺的臉,還能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俺明明早就回家了,現在正在和俺家兄弟們一起鋤地呢。”
李向東聞言愣了愣,丫這是首尾都想好了啊!
“那他們要是看到這塊手表怎麼辦?你怎麼解釋?”
這個問題把王二奎難住了,彆說他們村裡,就是他們鎮上那也沒幾個人戴手表。
他要是把這塊手表拿回去,除非藏起來不戴,否則早晚會傳到秦六那幫人的耳朵裡。
“俺就說嘛,東哥你把這塊表拿走,秦六他們還能找到京城是咋?”
王二奎說著放下手裡的蛐蛐箱子,從褲兜裡掏出手表,一把塞給了李向東。
“咦~東哥,那塊界石你扔了?”
“嗯,你都說了那是地裡的界石,那它最終的歸宿當然還是地裡了。”
“哎呀,東哥,你這句話說的真有道理,就跟俺是農民一樣,抓蛐蛐隻是為了掙倆錢花花,這一輩子哪怕是死了也要埋到田裡。”
李向東正在試戴手表,自己說的什麼壓根沒有在意,可聽王二奎嘴裡說來的話,這中心思想怎麼還升華了呢?
“東哥,這塊手表你戴上正好呢。”
“二奎兄弟說的對。”
李向東點頭表示讚同,這塊手表的表鏈長度剛剛好,這是老天爺賜福啊!
他仔細看了看這塊手表,8成新,真不賴。
摘下手表揣進褲兜,李向東開口道:“我身上現在沒錢,等會兒遇到我那兩個朋友,我再給你手表錢。”
“你說啥呢嘛東哥,俺可不要錢,你要是非要給俺手表錢,那咱們先把從那些人身上摸的錢分了再說。”
王二奎說著掏出一大把錢票,分成兩疊後把其中一份遞到了李向東麵前。
王二奎可是從那三個倒黴蛋身上摸了小三百塊錢的錢和票。
一半就是150塊錢,和李向東兜裡的那塊手表價值差不多。
那還費這個勁乾嘛,他要硬給表錢,二奎兄弟還吃虧呢。
“東子!東子!”
“東哥,我們來了!”
“俺兒二奎啊,爹來了!”
李向東看到遠處跑來的三人,開口道:“二奎兄弟,你快把錢收起來,手表錢哥哥不給你了,等我下次來找你收蛐蛐,咱們友情後補。”
“知道了東哥。”
王二奎笑著點頭,他也不覺得虧,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泥腿子能和李向東這樣的京城人稱兄道弟,本來就很長臉。
再加上以後他東哥,還要來找他收蛐蛐呢。
嗯,反正兩個人都覺得自己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