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推了推還在酣睡的侯三,“醒醒,彆睡了。”
侯三側過身子,眯著眼睛囈語道:“怎麼了東哥?你彆搖了,我頭暈,你讓我再睡會兒,早飯我不吃了。”
‘啪!’
李向東對著侯三的屁股抽了一巴掌,疼的侯三‘嗷~’的一聲,立馬清醒。
李向東打著哈欠問道:“你還困不困了?用不用我再給你清醒清醒?”
侯三連連搖頭,“不困了,不困了,東哥你叫我起來乾啥?”
“剛才有人過來通知,說是列車長現在要給咱們開會。”
李向東走到洗漱架前,一邊回話,一邊簡單洗了把臉。
侯三迷瞪著眼睛看了看時間,翻身下床後一臉氣憤的往屋外走,“半夜三點,開他大爺的會!”
李向東聞言笑了笑,他們兩個終於想到了一起。
兩人從屋裡出來,此時走廊上隻有七八個人,他們全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身體靠在走廊的牆上打盹。
李向東走到一位同事身邊問道:“咱們去哪開會?”
這人閉著眼睛搖頭道:“不知道,就在這等著吧。”
“”
李向東看到阿哲從屋裡出來,對他招了招手。
阿哲走過來問道:“東子,這是怎麼回事?其他人都去哪了?”
“我還想問你呢。”
李向東心裡隱隱感覺肯定是出事了,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
侯三揉了揉眼睛,開口說道:“人這麼少,我知道的有好幾個沒在,還有住我家對門的楊哥也沒在,他們應該是出去倒騰東西還沒回來呢。”
阿哲打了個哈欠,“那把咱們這些待在招待所的老實人叫起來乾嗎?”
李向東的手肘懟了阿哲一下,“列車長來了。”
列車長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眼睛裡滿是血絲,他看著站在走廊裡的人,竟然還不到一半。
“好啊,好啊,一個個都特娘的是個大忙人,你們誰去幫我喊老鄭過來?”
“列車長,我去吧。”這人說完便跑了出去。
時間靜悄悄的流逝。
走廊裡哈欠連天,當李向東站著都快睡著的時候,一名身穿鐵路警察製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看向列車長開口問道:“這怎麼都在外麵站著呢?是出什麼事了嗎?”
列車長猛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後說道:“老鄭,剛才唐古的派出所打來一個電話,說咱們的人被他們抓了,讓咱們現在過去認人。”
他把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繼續說道:“我打算讓你跟我一起過去協商一下,最好能讓人家答應把人移交回京城,咱們係統內部自行處理。”
老鄭心裡暗道一聲晦氣,他皺眉問道:“幾個人?他們犯什麼事被抓的?”
“兩個,說是和跑香江航線的船員私下交易,讓人家給當場扣下了。”
列車長歎口氣,目光掃視一圈走廊裡的眾人,“咱們這種工作,誰也少不了私底下倒騰點東西,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我之所以大半夜的把你們叫醒,是想讓你們長點記性,彆特娘的膽子大到什麼都敢做!行了,都回去睡吧。”
娘咧!
被抓的這倆倒黴蛋,應該就是欺負過侯三的那倆人。
聽完整個對話的李向東,他在心裡暗道一聲慶幸!
幸好他守住了底線,也經受住了侯三和阿哲的誘惑,這要是他們三個尾隨著一塊過去,說不定他就要唱鐵窗淚了!
侯三和阿哲兩人聽到這個消息嚇得驚魂未定,他們倆現在也不困了,精神抖擻的很,隻是額頭有些冒冷汗。
李向東看著列車長和乘警老鄭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阿哲,你跟我進來。”
三人進屋,鎖門。
阿哲拍著胸口道:“萬幸啊!東子,你說的太對了,還好咱們三個沒有偷偷跟在他們屁股後麵一起去!”
侯三連連點頭,“可不是嘛,這要是被抓了,我爹還不得打斷我的腿。”
阿哲笑道:“你要是被抓了,你爹他想打你都摸不著,中間還隔著鐵柵欄呢,唉,東子,你說那倆被抓的最後是什麼結果?”
“不知道。”
李向東搖了搖頭,現在列車長和乘警老鄭已經去派出所了,打的主意就是想要把人移交回他們京城鐵路的公安係統。
人要是回不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這沒什麼好說的。
可隻要人能移交回來,那就不好說了,後麵的事情就看你關係硬不硬了。
關係不硬,罪減一等。
背景強大,繼續瀟灑,類似於侯三這樣的,頂多是從單位裡除名,其他的毛事沒有。
怪不得火車上的工作人員,人人都敢在全國各地肆無忌憚的倒騰東西呢。
丫的往後一看,全是退路
李向東一把抓住阿哲的胳膊,低聲問道:“昨天晚上喝酒前的那段時間你去乾嗎了?”
阿哲無語道:“東子,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去舉報的吧?”
“那你告訴我,你那段時間去乾嘛了?”
阿哲聽到李向東繼續追問,直接衝他翻了個白眼,“還不是怪你!”
李向東一臉的不可思議,“怪我?”
阿哲很是羞恥的說道:“不怪你怪誰?當然和你有關係了!還不是你昨天在廁所的時候,跟我說什麼蹲第一個坑有驚喜,我昨天下午拉肚子,咱們從食堂回來後,我的肚子又開始鬨騰,我這不是好奇嘛。”
???
李向東試探著問道:“然後你蹲了?”
阿哲紅著臉道:“是啊,我蹲了!你現在知道我去乾嘛了吧?”
李向東強忍著笑意,“行行行,我知道了,怪我行了吧。”
難怪阿哲換衣服的時候隻換褲子,他現在明白了,應該是廁所衝水的勁頭比較大,褲子上估計也被濺了不少水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