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見侯三突然這麼殷勤,便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
而且這家夥心裡想什麼根本藏不住,臉上都掛相了!
他直接拒絕道:“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就行。”
正好阿哲洗完飯盒回來,李向東把自己的飯盒遞給他說道:“阿哲你幫我洗下飯盒,我再去打份飯菜。”
“行,你去吧。”
阿哲感覺他們兩人有些不對勁,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他接過飯盒再次向水池邊走去。
在侯三憤憤的眼神下,李向東拿起放在桌上的飯票和飯盒,往打飯窗口走去。
“兩份溜肉片和一份西紅柿炒雞蛋!”
打飯的大媽接過飯盒和飯票,手裡的大勺‘哐哐哐’三下,盛好菜後把飯盒放到了窗口。
大媽問道:“小夥子是剛來入職的吧?我看見你和侯三坐在一起,你們是朋友?你還挺知道顧家的,一次帶這麼多菜回去。”
李向東笑著回道:“大媽您說的不錯,我今天剛來入職,不過我和侯三可不是朋友,我們倆是兄弟,而且我也沒有這麼多飯票,這都是侯三的。”
他說完拿著飯盒就走,大媽看著他暗自嘀咕。
侯三還有兄弟?
他不是隻有兩個姐姐嗎?
再說侯三可是段裡出了名的沒心沒肺!
他居然還能想著給家裡帶菜,難道是長大懂事,知道孝順了?
排隊打飯的人有些多,等李向東端著滿滿一盒菜回來的時候,侯三都已經吃完飯,飯盒也都洗好了。
李向東問道:“侯三,中午咱們去哪休息?”
“去我爹辦公室,下午我帶著你們兩個再去工會和前麵火車站大樓的辦公點報到。”
侯三有些心不在焉,他還在心疼剛才損失的飯票。
“那咱們走吧,給來吃飯的同事們騰個地方。”
三人從食堂出來,李向東接過阿哲遞過來的大前門,轉手遞到侯三麵前,“抽不抽?”
“抽!我憑什麼不抽?”
侯三立馬接過大前門,點上火,猛吸了一口,“我必須把你從我這拿走的飯票給抽回來!”
一旁的阿哲不滿道:“侯三這是我的煙!我就說你們倆哪裡不對勁,感情東子剛才打的飯菜,是侯三你掏的飯票啊!”
李向東嘴裡叼著煙,從口袋裡掏出三張飯票,直接塞到了侯三的口袋裡。
“他侯三拿著一遝飯票跟我顯擺,我好心提醒他吧,他嘲諷我眼饞他的飯票,那我不得治治他的毛病?我都打算帶著你倆賺錢了,怎麼可能會蹭他三張飯票?”
“侯三你就得瑟吧,等你爹發現飯票沒了,肯定要收拾你,勿謂言之不預也。”
飯票失而複得,侯三高興壞了,什麼預不預的他聽不懂!
“東哥,你是不是打算帶著我們倆從外地往京城倒騰東西賺錢?”
阿哲一臉問號,他好奇道:“你們倆說什麼呢?倒騰東西賺錢?”
“你不知道?”
侯三樂了,感情還真有不知道的。
阿哲催促侯三道:“我不知道啊,你快給我講講怎麼回事。”
侯三見到阿哲向他求教,他梗著脖子,仰著腦袋,得得瑟瑟的說道:“咱們鐵路係統最吃香的就是跟車崗位,彆看咱們的工資不高,可隻要能跟車出去一趟,從外麵倒騰點東西帶回來,賺的錢那可就多了。”
“不是我跟你吹,我都見過打著吊瓶上火車的,你以為人家是愛崗敬業,其實他是舍不得出去一趟賺的外快!”
阿哲咽了口唾沫,聲音忐忑道:“侯三你說的這也太邪乎了,這麼乾難道沒人管嗎?”
見阿哲居然不相信,侯三有些生氣,“都是自己人誰管?等你上了火車就知道了,大家都在這麼乾,根本沒人管,就算是火車上的稽查,人家也隻是核對賣票的收入,壓根不會管這個。”
阿哲問道:“乘警也不管嗎?”
侯三眼睛一斜,“你說呢?你以為他們就不這麼乾嗎?”
“多可恨啊!那咱們以後不就發財了?”
阿哲捶胸頓足道:“你不知道我差點就不打算來上班了,我還以為當乘務員需要伺候人,不是個好活呢!”
侯三聽的一愣一愣的,彆人都說他腦子不靈醒,他覺得阿哲更傻,腦子更不好使!
阿哲猛地一把拉住李向東,“東子,你也知道是不是?我就說你上午為啥一直勸我不要換崗位,你是不是存心想看我笑話呢!?”
李向東笑嗬嗬的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確實有看阿哲笑話的意思,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侯三給點破了。
阿哲興奮道:“以後出一趟車就能賺一次錢,那咱們豈不是要發了?”
這時,侯三潑過來一盆冷水,“不是每趟出去都能賺到錢的,也就是去南方才能倒騰點值錢的東西回來,彆的地方最多帶點吃的。”
阿哲不在意道:“帶點吃的也行啊,回來一倒手”
李向東直接打斷了阿哲的臆想,“然後投機倒把被抓,把你送到西山采石場,以後掄大錘砸石頭玩。”
“呸呸呸!”
阿哲連吐三口唾沫,“東子,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李向東笑道:“你問問侯三有沒有這個可能。”
侯三尷尬的笑了笑,“大家都是給自己人帶東西,沒人去外麵投機倒把。”
見李向東的眼神掃過來,他老實交代道:“好吧,確實有人投機倒把被抓過,他們有沒有被送到西山采石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前兩年有個家夥直接被槍斃了!”
阿哲聽到侯三的話直接打了個哆嗦,開始打退堂鼓,“這也太危險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李向東看他沒出息的樣子,說道:“我有辦法能讓咱們踏踏實實的賺到錢,還沒有什麼風險。”
阿哲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就連侯三都側著耳朵想聽李向東有什麼好辦法。
兩人見李向東話說一半不再開口,齊聲道:“有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