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肯定要吃主食,他們五個加上阿哲他爹,一共六個人,蒸12個二和麵饅頭正好。
肉已經燉上,添好火後也不用一直守著,錢斌進屋開始和麵蒸饅頭。
蒸饅頭不費多大功夫,他們一人搭把手,一會功夫就把麵揉好了。
揉好的麵放到盆裡,上麵用布蓋上等著發酵。
李向東他們幾個坐在桌前,喝著水抽著煙,說說笑笑。
張森一臉憧憬的說道:“我有時候蹬三輪路過長安街碰到開出租的小轎車,我蹬著三輪就在想,我怎麼就不會開車呢,開小轎車多威風啊,錢賺的多還長臉。”
“彆想美事了三木,你要是想開車,找找路子進運輸公司,學開貨車還有可能,開小轎車跑出租就彆想了。”
李向東雖然不想打擊發小,可現實就是現實,不要想一些自己摸不著的東西。
這年頭普通老百姓可沒人坐出租車,出租車的主要作用就是用來接待外賓。
而且現在的出租車司機和後世可不一樣,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你首先要能拿到推薦名額,然後再過政審,文化考核。
各種要求條件非常苛刻,比後世考國防大學都難,篩選出來的,全是獲得過各種榮譽的優秀青年代表。
最後再把這些人尖子和高乾子弟放在一起,爭奪為數不多的工作名額,人腦子都能打出狗腦子!
其實就算是想進運輸公司開貨車也不容易,不僅要會開,還要會修,要不半道車壞了怎麼辦?
現在路上可沒有修車的地方,更沒有拖車公司。
去附近喊人過來幫忙,那是賭命。
如果當地人純樸,也許還能混個窩窩頭,外加一瓢涼水。
可要是遇到見財眼開的,整個村子都能聯合在一起把人直接給埋了…
張森擺了擺手,歎了口氣道:“我就是羨慕羨慕,我也沒那個能耐,還是踏踏實實的蹬三輪吧。”
“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以後會有機會的。”
李向東安慰了張森兩句,看向錢斌問道:“斌子,你下午不去上班,你請假了沒?”
錢斌道:“不用請假,我們飯店又被安排進來兩個回城知青,現在乾活的人比飯店桌子都多,領導說了誰忙誰歇著,我爹過去打聲招呼就行。”
阿哲問道:“不扣工資?”
“不扣,就是今年的福利估計又要下降了。”
錢斌說著歎了口氣,以前不覺得什麼,現在他孩子快出生了,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對於這種情況,心裡肯定不舒服,好在他是家裡的獨子,他爹還能幫襯著。
“行了哥幾個,火候應該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肉燉爛糊了沒有。”
錢斌不提醒,他們幾個還真沒注意,聊著聊著時間都過去了倆鐘頭,這都馬上下午六點了。
幾人從屋裡出來,門一開,滿院肉香,大家都不自覺的咽了幾口唾沫。
阿哲他爹這時打開門,站在東廂房門口,“斌子,你的手藝都快趕上你爹了,這肉燉的可真香。”
李向東道:“斌子,叔叔難得誇你一句,一會你可得多陪叔叔喝兩杯。”
“那肯定的,我必須好好陪叔叔喝兩杯。”
錢斌笑嗬嗬的,阿哲他爹可是文化人,能開口誇他的手藝,他很是受用。
阿哲他爹搖了搖頭,“我就不跟著攪和了,我過去你們喝酒也不自在,我自己吃點就行。”
“咱們聽我爹的,斌子,你先把肉撈出來,給哥幾個切兩塊嘗嘗,這也太香了。”
阿哲知道這事沒啥好推辭的,他爹要是和他坐一起喝酒,他自己都放不開,彆說他這幾個朋友了。
張森和向林去屋裡把桌子搬出來,阿哲從廚房拿出了菜板和菜刀,家夥事準備齊全。
錢斌拿著兩塊抹布,叫上向林一起把鐵皮水桶從灶上抬了下來,連湯帶肉整整一大桶。
下水還好,豬頭燉的都脫骨了,家夥什不趁手,費好大勁才從桶裡撈出來。
阿哲捏了一塊碎肉扔進嘴裡,吧嗒兩口咽下去,燙的他直吸氣,“燙死我了,不過這肉是真香。”
阿哲他爹瞪了兒子一眼,說道:“這麼多肉,今晚也吃不完,明天彆再臭了,你們都裝一些給家裡送回去,留一些夠吃就行。”
一個豬頭,整副的豬下水,還有豬蹄子啥的,這麼多肉他們幾個人確實一頓吃不了,這麼熱的天氣也不經放。
錢斌磨了幾下菜刀,開口說道:“那咱們聽叔叔的,阿哲你去多拿幾個碗,我把肉切好後,咱們都給家裡送回去點,今天大家一塊解解饞。”
李向東聞言湊了過去,站在案板前。
“斌子,豬耳朵你帶回去一個給你爹下酒,剩下這個給叔叔留著,還有豬拱嘴也給叔叔留著吧。”
“豬頭肉和下水你每樣多切點,讓向林和張森帶回去給老婆孩子吃,咱們哥幾個喝酒的時候啃啃骨頭和豬蹄就行,豬尾巴記得給我啊,我帶回去給我閨女吃,可千萬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