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
阿哲大步進屋,正趴在桌前專心練習的侯三,讓他的這一嗓子給嚇個激靈。
“你吃嗆藥了?我耳朵又不聾,你喊那麼大聲乾嘛?”
在桌前站定,阿哲盯著侯三質問道:“你還有臉嫌我的聲音大?不問自取就是偷,這個道理你懂不懂?你不偷我的糖,我會吼你嗎?”
侯三擺擺手,毫不在意,“阿哲,你不要誣賴我,我那不是偷,我跟你說過了。”
“扯淡,你什麼時候跟我說的?我怎麼沒有聽到?”
“沒有聽到是你的事,你不去好好的反思反思自己,你怎麼好意思過來問我?”
“你”
阿哲被噎的不知該如何回話,他走到八仙桌的對麵坐下。
“侯三,你現在變成這樣,孔大妮知道嗎?”
侯三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阿哲,“你什麼意思?”
阿哲學著剛才侯三的樣子,擺擺手,“什麼意思你自己琢磨,琢磨不明白就回家站在牆根底下好好反思,你哪來的臉問我?”
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下來,侯三沉默兩秒。
“阿哲,你以後還要給薑紅花送飯吧?咱們各退一步,我教你如何疊心形折紙,這事咱們倆翻篇怎麼樣?”
“行,你教吧。”
阿哲要是的態度,他見侯三軟和下來,踩著下台階達成和解。
“衣架上的包裡有本子,你去撕一張紙。”
“我去?”
“我去行吧!”
侯三站起身往衣架前走,邊走嘴裡邊嘀嘀咕咕。
看過鍋裡的肉,李向東從廚房出來後直接來到正房。
口袋裡的大白兔奶糖扔給葛有福兩個,然後他開始往張苗苗和周家兄弟倆的口袋裡塞。
“爹~給我~給我~”
李小竹沒心思再去玩小木馬,撐著自己的口袋跟在李向東身後。
“等等,有你的,先不要急。”
李向東給張苗苗三人裝滿口袋,接下來再給李曉海,家裡不缺糖和零嘴,他沒有多給,隻給了兩塊奶糖。
打發走李曉海,他這才看向已經急不可耐的李小竹。
“你要吃糖?”
“嗯嗯~”
李小竹猛點頭,看到李向東剝開一塊奶糖,她立馬踮腳張嘴,“啊~”
“你啊什麼?我是要自己吃。”
手裡的糖扔嘴裡,李向東不再逗已經氣呼呼的李小竹,大白兔奶糖給她一個口袋裡放進去一個。
“好了,玩去吧。”
“不行~”
李小竹抓著李向東的褲子不讓走,她看到兩位表哥和妹妹的口袋都是鼓鼓囊囊的,不甘心的撐開口袋還想要。
李向東蹲下身子,招手喊李曉海過來,然後跟他們兄妹倆講道理。
“你倆一人兩顆糖,今天可以隨便吃,我和你娘不會管你們。彆覺得我給你們表哥和妹妹的糖多,等會他們的糖就會被收走,最後指不定都沒有你們倆手裡的多呢。”
湊過來跟著聽的周正坤,想到一會自己的糖會被奶奶給沒收,他趕忙又往嘴裡塞一塊。
李向東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笑笑沒有吭聲。
“想不想跟我玩遊戲?”
“玩~”
“來,石頭剪刀布。”
李向東抬起攥著的拳頭,李小竹雙手背在身後,轉身走人
知道內情的張苗苗,隨即捂著口袋跟上李小竹的步伐去騎小木馬。
剩下李曉海和周家兄弟倆沒走,李向東笑嗬嗬的看向他們三個。
“輸贏一次一塊糖,你們誰先來?”
“曉海,咱們去找小黑玩。”
周正乾拽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李曉海就跑,周正坤在後麵叫喊著等等我跟著從屋裡跑出去。
“表叔,要不我跟你玩兩把?”
葛有福笑嗬嗬的開口,李向東拍拍手站起身,語氣裡帶著嫌棄。
“你都多大了?幼稚不幼稚?”
張森媳婦過來接閨女回家,李向東把人送出門後進院,來到東廂房屋裡。
“阿哲,我家沒有蒸米飯,隻有饅頭,你要是覺得饅頭不行,你就拿著飯盒去國營飯店買一份米飯。”
“肉燉好了?”
“嗯,收收汁,馬上就好。”
“得嘞,我去買米飯。”
阿哲從屋裡出去,李向東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侯三,你是在家幫我擺放桌椅板凳,還是去供銷社買咱們中午喝的啤酒?”
“我去供銷社買啤酒。”
侯三挑個輕鬆的任務接下,跟在李向東身後從屋裡出來,在水房清空兩個暖水瓶,拿著李向東給的錢票,他拎著暖水瓶去買啤酒。
“有福!”
“表叔,有事嗎?”
“幫我搭把手,咱倆把屋裡的屏風收一下。”
等會吃飯的人多,孩子占一半,屋裡放著屏風,李向東擔心誰等會吃飯時不小心撞上。
“椅子不夠,有福,咱倆再去趟老宅。”
李向東算好人數,帶著葛有福去老宅搬椅子。
去時他們兩個,回來時多了李曉江和李曉濤,還有跟著一起過來的周父和周母兩人手裡同樣拎著把椅子。
齊上手,活乾的快,看到阿哲回來,李向東沒等他開口,肉裝滿,魚頭豆腐湯盛好,最後拍拍阿哲的肩膀加油鼓氣。
“彆的菜我也很拿手,比如說燉個牛羊肉什麼的。你記得過去後打聽下薑紅花愛不愛吃,愛吃下次歇班你去買肉,我接茬免費給你做。”
看著一副為朋友甘願兩肋插刀,不辭辛苦的李向東,阿哲抬手點點他,一聲沒吭,拎著裝好飯盒和保溫瓶的布袋子,轉身走人。
“早去早回,回來有好酒。”
李向東對今天的讚助商很熱情,親自把阿哲送到垂花門,目送著阿哲離開,他轉頭看向李曉海哥仨。
“彆再跟狗玩了,趕緊去水房洗洗手。”
趕著他們去洗乾淨手,李向東把李曉江和李曉濤喊了過來。
“曉江,錢你拿著,你帶他們去供銷社買汽水,哎,對了,曉波呢?我剛去老宅就沒看到他,一上午了,他人去哪了?”
李曉江抿嘴笑笑,解釋道:“二嬸罰曉波在屋裡站牆角呢。”
“為什麼?”
“捏泥人。”
“捏泥人罰站?”
李向東有些納悶,李二哥兩口子早就已經不再管李曉波捏泥人,好端端的不應該呀。
“三叔,你是不是特彆好奇?”
李曉濤嘿嘿笑道:“主要是曉波的手太欠,捏泥人就捏泥人唄,他撿倆羊糞蛋子給泥人當眼睛,吃早飯的時候還把泥人放到了飯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