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明天早上彆起晚嘍。”
明天開始跑魯省,發車的時間跟去閩省不一樣,要提早三個小時,阿哲擔心李向東忘記這事,好心開口提醒一句。
“知道了,我記著呢。”
李向東點點頭,不過他又有點擔心自己真的起不來。
“明早咱們不是一起走嘛,我和侯三要是誰起晚了,你就過來敲我倆的門。”
“行。”
阿哲直接應下。
兩人又在屋裡聊了會彆的,時間過七點,兩人隔著門簾看到侯三走進院裡。
“侯三,東廂房。”
聽到李向東的聲音傳來,侯三也看到了坐在客廳的阿哲,他笑嘻嘻的撩開門簾進屋,徑直走到阿哲身前站定。
“你的事,我辦妥了,下次歇班吧,阿哲,你要做好準備,跟人見麵前記得捯飭捯飭自己,頭發理一理,去百貨大樓買套新衣服,小皮鞋再一穿,我保準你能把那個薑紅花給拿下。”
侯三自己都沒相過親,說起阿哲相親前的準備倒是頭頭是道。
阿哲隻是笑著點頭,起身給侯三倒水,彆的話一句沒說。
候三幫他這樣大一忙,現在又好心給他支招,不說這些招有沒有用,他都得領侯三的人情。
“這點個才回來,你晚飯吃過了吧?”
“東哥,你甭惦記,我在我二姐家吃過了。阿哲的事可是大事,我擔心我二姐傳話傳不明白,特意等我二姐夫下班回來當麵說的。”
侯三話裡話外都是在邀功,阿哲肯定要捧著說話。
“謝謝,謝謝,侯三你想吃扒雞不?到德州站我下車去給你買。”
“嗯~還真彆說,有段日子沒吃怪想的,阿哲,買兩隻啊,雙數吉利。”
吉利兩個字,侯三說的時候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有來有往嘛,昨天因為‘不吉利’三個字,阿哲都騎他身上了,現在好不容易逮住個機會,他必須得讓阿哲多出點血。
“行,兩隻就兩隻。”
阿哲知道侯三是在為昨天吃的虧往回找補,下次歇班回來跟薑紅花見麵,這事還要用侯三呢。
再說他現在不差那一隻扒雞的四塊錢,侯三的小小要求直接滿足。
“懂事。”
侯三很滿意,但凡阿哲打一下磕絆,他立馬翻倍要四隻。
“對了東哥,我下午還回了趟家。”
侯三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個盒子,這是他那個手表的外包裝,裡麵是當初卸下來的表帶。
“你倆聊著,我回屋去把表帶加上。”
李向東拿著盒子回裡屋,比量著自己的手腕,補上差缺的一截。
弄好後戴上,不錯,侯三對手表挺愛惜,跟新的差不多,侯三結婚的禮物,李向東得仔細好好琢磨琢磨,否則都對不起手腕上這塊表。
“東哥,我回了啊。”
“我也回了東子。”
侯三和阿哲看到李向東從裡屋出來,兩人紛紛開口告辭。
“這麼早就回?再待會唄?”
李向東出言挽留,侯三和阿哲兩人還是要走。
明天起大早,晚上要早點睡。
至於說現在才晚上七點多,回家躺床上會不會睡不著,不是問題。
阿哲提前跑了三趟魯省,多少已有點習慣。
侯三打算回家喝一杯,八錢酒下肚倒頭睡,睡的覺得比任何人都香。
對的,八錢酒,他的酒量經過千錘百煉後迎來新高!
李向東送走侯三和阿哲,邁步來到正房,看眼屋裡正在專心看電視的眾人,他湊到李母身邊低聲問道:“我爹沒來?”
李母搖搖頭,“我還沒問你呢,你爹他喝了多少?到家一杯水沒喝完,沾枕頭就睡著了。”
“沒喝多少,我爹他可能不是醉,是累了,您接茬看電視吧。”
李向東從正房出來,先去水房洗漱乾淨,回屋又把明天跟車出遠門要帶的東西準備好。
一切收拾妥當,他也沒再去正房,直接躺床上休息。
半睡半醒間,聽到李曉海和李小竹兩人回屋的動靜,李向東睜開了眼睛。
後腳回屋的周玉琴見他起身,“你睡吧,院門我鎖好了。”
“哦,我起來幫你給孩子們洗漱。”
“我自己就行,你不在家也是我自己乾。”
“這我不是在家呢嘛。”
說話間,李向東翻身下炕,按住往炕上爬的李小竹,小兩口準備先給她洗,給她洗完輪到李曉海。
“嗯嗯嗯嗯不說謝謝你,長大後我才懂得你非常不容易”
又忘記一些詞的李曉海,坐在洗澡盆裡哼唱起了李向東教給他的《父親》。
“你嗯嗯唱什麼呢?”
周玉琴笑著詢問李曉海。
“爹啊,我爹教我的。”
“你教的?”
周玉琴這次問的是李向東,隻是李向東總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想明白心中一個疑惑,隻是什麼疑惑,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衝著周玉琴點下頭,看向李曉海道:“你再接著唱兩句我聽聽。”
“一生要錢的爹啊,我能給你做點啥”
“行,彆唱了。”
李向東急忙比劃一個暫停的手勢,“我教你這首歌,你是不是在你爺爺麵前唱來著?”
李曉海撓撓頭,仔細回想一番,“我中午跟爺爺要花生米的時候唱過。”
“那怪,難怪,原來如此。”
李向東弄明白李父反常的緣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就純是個美麗的誤會。
不過李父的轉變,對李向東來說是有利的,那就讓這個誤會,繼續美麗下去吧。
以後誰問他,這首歌都是他的心聲。
“你笑什麼呢?”
“等會再跟你說。”
李向東現在不說,周玉琴也沒有追著去問。
她等到兩個孩子都睡著了,這才從李向東嘴裡得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除了這首《父親》還有沒有彆的?”
周玉琴的這個問題,李向東有些不解。
“彆的什麼?”
周玉琴憋著笑,“《母親》啊,你再教教曉海,讓他去咱娘跟前唱一唱。”
李向東想到急脾氣的李母,拉著他的手柔聲細語,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沒有,趕緊睡覺吧。”
屋裡安靜下來,十幾分鐘過去後李向東翻來覆去睡不著。
“你不拉燈,抹黑下去乾嘛?”
“我睡不著,喝杯酒助眠。”
很快,李向東回到炕上躺好,周玉琴抬手拍過去。
“趕緊睡,彆動手動腳的。”
“那什麼,早知道我就拉開燈了,我把酒給喝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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