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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鬼氣十足的聲音,初入耳時的確把李父給嚇了一跳,汗毛乍起的他打完哆嗦後心道,回頭?
回你大爺回!
不過這道聲音的來源方向不對,不是來自身後,而是來自大門後,尤其是小黑和小黃兩隻狗子的嗚咽聲也緊跟著從門後傳來。
李父要是現在還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他這大半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吱呀~’
大門被拉開,躲在門後的李向東出現在了李父的視野裡。
“小王八犢子!”
李父抬腳就踹,李向東起身躲過這一腳後貓著腰從李父身邊溜了過去。
“爺爺~奶奶~”
找靠山這招可不止李小竹會,李向東身為她的老子,這招用的比她熟練多了!
“你又跟東子鬨什麼呢?”
正在研究泥人的李老頭,看見小孫子慌裡慌張的進屋,跟在小孫子身後的兒子一臉凶相,看上去不像父子,倒像是仇家!
李老頭‘啪’的一聲,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還是眼裡沒我這個爹?”
李父看著屋裡的眾人,不免有些瞻前顧後,話堵在嘴裡不知如何開口。
一是擔心說出剛才事情有些丟麵子,二是擔心好大兒把他上廁所的事情再給抖摟出來,那他會更丟人!
李父沉著臉,強壓下心裡的火氣,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爹,您瞧您說什麼呢?咱們家我最尊重您了,我剛才那是在跟老三鬨著玩呢。”
躲在周玉琴身後的李向東,與向他看來的李老頭對視一眼,笑嗬嗬的點頭道:“我爹說的對,我們倆鬨著玩呢。”
“是吧爹?”
他說著看向了李父,聽到黑著臉的李父‘嗯’了一聲,他心裡便鬆了口氣,有李老頭背書,李父以後就不能再因為剛才的事情找他麻煩了。
“你又要去乾嘛?”
李老頭見李父轉身又要從屋裡出去,不耐煩的開口問了一句。
“我去關門。”
李父臉色微不可察的變了變,他其實是又想去上趟廁所...
李向東看著李父從屋裡出去,自己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證,他便大大方方的從周玉琴身後出來,上前幾步走到了桌前。
桌上放著那個被李二哥從倒座房抱出來的泥人,他上手前後左右,甚至還抬起來看了看泥人的底座。
看完後,他忍不住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沒想到咱們家還出了個手藝人。”
一旁的周玉琴覺得他話不對味,胳膊肘輕輕碰了碰他。
李向東明白周玉琴是什麼意思,他抬手指著桌上的泥人。
“我是認真的,你們不覺得這件大號的泥人,其實做的還是挺不錯的嗎?”
他的話沒人接,因為屋裡的眾人全都覺得他在說怪話。
其實李向東說的是真心話,他覺得這手藝是真心不賴,不管是李曉濤乾的,還是李曉波乾的,能捏出來這麼逼真的泥人,他認為孩子在這方麵很有天分。
“曉江,你知道這是誰捏的不?”
“不知道。”
李曉江搖了搖頭,“三叔,等會弟弟們就跟著我娘和我二嬸過來了,你直接問他們吧。”
大侄子這樣說,李向東也就沒再多問,至於李大嫂和李二嫂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帶著李曉濤和李曉波兩人過來,那自然是在屋裡收拾他們倆呢。
“娘,你沒事吧?”
李向東想起剛才李母被嚇著了,他開口關心了一句。
“沒事,沒嚇著我,我早就緩過來了。”
李母說的很勉強,或者說是嘴硬,剛才她明明都被嚇的癱坐在了地上。
“給我進去!”
李母的話音剛落,屋門口李大嫂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不情不願的李曉濤被推搡著走進了屋裡。
除了李曉濤,還有抽抽噎噎跟在後麵的李曉波,小哥倆現在一個比一個覺得自己委屈,他們倆捏泥人明明之前已經找李父報備過了,最後居然還會因為玩泥人挨收拾。
穿衣服下炕的時候,但凡慢一點,巴掌就會落在身上,可以說他們倆從挨第一下開始到現在走進正房屋裡,兩人都快被打懵了...
他們倆頭發亂糟糟的,衣服扣子也沒扣對不說,甚至李曉波的褲子還穿反了。
屋裡其他人會不會覺得他們小哥倆可憐不知道,反正李老頭心裡是一點都沒有心疼這兩個重孫子。
“這玩意是你們倆誰給整出來的?”
李老頭的臉上看不任何表情,其實他心裡挺氣憤的!
前些天李曉濤和李曉波兩人紮紙人的想法,好歹被他們給打斷阻止了,可現在他們倆居然又玩起了人俑!
七十多歲的李老頭什麼沒見過?
這尼瑪不就是以前的那些達官貴族們,下葬的陪葬品嘛!
李老頭甚至感覺李大嫂和李二嫂兩人還是打的輕了,兩個混賬小子玩這些陰的,太尼瑪晦氣了!
“太爺爺,這是我爺爺同意的,我們也沒把院子弄臟,我們是在倒座房捏的。”
李曉濤擔心自己再挨揍,直接把李父點了出來。
“嗯嗯,爺爺說可以捏泥人玩。”
劈裡啪啦掉著淚珠子的李曉波,抬起胳膊後在袖子上擦了一把鼻涕,跟著接上一句。
“你同意的?”
李老頭這句話是在問剛剛進屋的李父,李父還沒開口呢,看到坐在桌前,雙眼朝他瞪過來的李母眼神裡滿是不善,他訕訕的笑了笑。
“是我同意的,我以為他們倆打算捏個小玩意玩玩,我也不知道他們倆會捏出來這麼大個玩意呀!”
李父的這番話,屋裡的眾人挑不出理,任誰也不會想到李曉濤和李曉波兩人會鑽空子,玩的這麼花花。
就連李母聽到他這樣說,也隻是哼了一聲後不再死死的盯著他瞧了。
“泥人臉上的白粉是什麼?”
當屋裡的所有人全都在關注李曉濤和李曉波兩人時,李向東從白臉人俑的臉上摳下一小塊,他放在手裡碾了碾後也沒看出來是什麼東西,便轉頭看向了李曉濤。
李曉濤在他的注視下,悶聲悶氣的說出來三個字,“粉筆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