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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文彥博渾身一震,冷汗刹那間浸濕整個後背,看了眼大殿中的三位紅衣禁軍,不等趙宗全開口,文彥博就上前兩步,厲聲道:“北遼不宣而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先進來的那位禁軍還沒喘勻氣息呢,可見文彥博發話也是不敢怠慢,急忙彎腰抱拳道:“回相公的話,卑職聽圍城的北遼將領所言,北遼前皇太弟,如今的皇太叔耶律重元對於北遼皇帝不滿,欲行謀逆之舉!
可不知為何,前段時間事情突然敗露,北遼皇帝得知消息後派大軍前往西京進行圍剿,耶律重元自知不敵,帶著幾千人馬從北遼西京大同府一路向南逃亡,入我大宋後不知所蹤...”
不是,他們北遼皇室內鬥關我大宋什麼事情?
你不能因為你家叔叔找不到了,就來打我大宋吧,哪來的道理?
而且你就不能派個使節來,和我們說一聲,我們幫你找還不行嗎!
文彥博聽聞此話,差點沒氣抽過去,這是哪門子事情啊...
真是無妄之災...
深吸幾口氣後,文彥博冷靜下來,對趙宗全拱手道:“陛下,既然北遼這次發兵是因為他們內部鬥爭,不是刻意攻打我大宋。
那麼臣覺得,可以派人過去,與北遼進行和談...”
趙宗全正在思考文彥博的這個建議呢,禁軍又言:“北遼將領說,他們朝廷前後派遣了好幾波使節前來汴梁商議,可具未得到答複,這才派兵前來...”
趙宗全聽聞此話,沉吟片刻道:“鴻臚寺卿何在,可有遼國使節前來!”
鴻臚寺卿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哭喪著臉拱手道:“回陛下,最近鴻臚寺內並沒有遼國使節到訪...”
自打大理被大宋收複之後,鴻臚寺的那些外邦使節再也不複之前的囂張跋扈的模樣,一個個的都老實的不像話。
可好不容易過幾天省心日子,怎麼又出了這一檔子事情了...
就在這時,皇城司都指揮使耿指揮使從後麵跑了進來,走進大殿後,先是皺著眉頭看了看大殿中跪著的幾位紅衣禁軍。
而後瞥了趙策英一眼,對著趙策英輕微的搖了搖頭,走到趙宗全麵前,彎腰遞上了一份書信。
“陛下,隴右那邊飛鴿傳書!”
趙宗全剛聽完鴻臚寺卿的話,正在考慮呢,又聽到隴右來了信,心裡頓時大感不妙。
顫抖著手,從耿指揮使手中接過信件,打開後仔細的看了起來。
隻是剛看幾行,趙宗全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但還是強壓著怒火看了下去。
可這信是越看越生氣,看完以後,趙宗全氣的臉色漲紅,猛的將信件揉成一團,往大殿中一摔,站起身子怒吼道:“沈從興這驢日的東西,去了隴右也不安分,整日裡儘給朕惹麻煩!”
大殿中的官員被趙宗全這話嚇了一跳,皆麵麵相覷,不知道隴右發生了什麼。
趙策英壯著膽子,從地上撿起了信件,展開後剛看了一行,也被驚的目瞪口呆。
這...這耶律重元怎麼會在隴右!
再往下看去,原來是沈從興在隴右慰問隴右軍後便沒了事情,在禁軍軍營中百無聊賴,整日裡帶著三五侍衛這裡玩到那裡。
正好清遠侯麾下的種諤也是貪玩的性子,與沈從興相熟後,見其無聊,便建議搞個隴右軍與禁軍的比武演練,也能提高一下禁軍的戰力水平。
隻是隴右正在歐陽修的治理下,處於恢複民生的重要期間,種諤在得到上官的同意後,便與沈從興各自帶著三千人馬,前往了種家軍所在的秦鳳路進行演練。
演練期間,沈從興帶著一隊禁軍被隴右軍趕到某處山崖的時候,在山崖之下看到了一位身著華貴鎧甲,但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之人,便將其帶回了軍營之中請了軍醫診治。
直到演練結束,沈從興等人回到隴右後此人才蘇醒了過來,自稱是北遼皇太叔耶律重元...
隻是他醒來後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昏倒在秦鳳路,隻記得不知為何自己便被耶律洪基知曉謀逆的想法,在收到大軍襲來的消息後,聽從幕僚的建議,想要南下投奔大宋,以求活路。
但是在帶著兩千騎兵往太原府奔去的路上,被數百身著重甲的重騎兵埋伏,不足片刻,己方兩千人馬便已全軍覆沒,自己再醒過來,便已經是到了隴右,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種家軍的轄區...
趙策英看完以後,也是愣住了,一旁的文彥博見狀,立馬從趙策英手中將信件拿了過來,仔細看完後大喜。
對趙宗全拱手道:“陛下,既然耶律重元就在隴右,那麼派人讓威北侯將耶律重元交還給北遼便是!”
英國公聽聞此話站了出來,冷哼一聲:“文相公莫不是在說笑,若是我大宋將耶律重元送回去,那以後彆的國家會怎麼看待我大宋!
而且耶律重元來的好,我大宋立國便已收複幽雲為己任,先帝設立隴右軍的目的也是這個!
樞密院前些時日還想著對戰北遼應該怎麼打,畢竟幽雲丟失以久,地形,地貌我們也不熟悉,如若強攻,傷亡必然很大,不強攻的話,在不知地形地貌的情況下,樞密院也是一籌莫展。
現在上天給大宋送來了一個熟知北遼之人,如此一來,收複幽雲就再也沒有這些煩惱了!”
說完這些,英國公對趙宗全拱手道:“陛下,耶律重元不能交出去,若是北遼要以此理由開戰,那麼老臣願為陛下先鋒!”
英國公這些話,將武將勳貴們熱血也都激發了起來,紛紛拱手道:“陛下,臣請戰!”
文彥博見此情況,都快氣炸了,指著英國公道:“這仗是你說打就打的嗎,百姓這數十年未遭受過戰亂之苦,全在於澶淵之盟,如果輸了,那澶淵之盟定下的和平就徹底作廢了!”
徐壽這個時候冷不丁的開口道:“文相公為何會認為我們一定會輸呢?”
文彥博聽聞徐壽這話,想要反駁,可張了張嘴,卻又啞口無言。
隴右軍的戰力自己是清楚的,如果讓隴右軍去打,再加上耶律重元這一張活地圖,這仗的結果還用想嗎...
想了半天,文彥博才擠出一句:“可先帝遺詔說三年後,如今才一年多...”
徐壽輕笑一聲:“那得感謝歐陽相公和去年的進士們,哦,對了,還有那些被你瞧不起的舉子,是他們的嘔心瀝血,才能在一年內完成了三年才能完成的事情!
我記得先帝遺詔說,三年後隴右平定,自可出兵...
如今雖然未到三年,可隴右已經平定,為何不能出兵呢?”
說罷,輕蔑的瞥了眼聽聞此話在原地發愣的文彥博,徐壽整理了一下朝服,對趙宗全鄭重的拱了下手,開口道:“陛下,自後晉天福三年,石敬瑭將幽雲十六州割讓給北遼後,自此已經過去了一百二十三年!
如今時機已到,請陛下下令發兵北伐,幽雲,也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