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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弘還以為自己能升遷到汴京,是富弼在其中發力的緣故。
富弼擺了擺手道:“你是官家欽點的!”
“官家!”
盛弘被富弼嚇的跳了起來,官家欽點,自己祖墳炸了?
要知道,很多官員這輩子也沒機會讓官家提起他。
科考考取進士後,外放出去做官,然後就一直到退休...
官家欽點...莫非我也是有宰輔之才的可能性?
這時候,下人端著兩盞茶推門走了進來。
盛弘忙整理整理衣袍,故作鎮定的坐了下去。
可發抖的雙手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下人送完茶後,便退了出去。
盛弘看向富弼:“老師,官家怎麼會知道我?”
富弼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八九不離十,和長生有關係。”
盛弘聽了這話,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端起茶盞,喝一口壓了一下內心的翻湧。
沒想到,自己在任上任勞任怨的乾了十幾年,最後升遷還是因為自己找了個好姑爺。
富弼好像看出盛弘的想法,安慰道“也不全是因為長生,半年多前,官家來吏部抽調了你的考評,覺得你的字不錯才提拔的。”
盛弘苦笑的搖搖頭:“若不是因為勇毅侯,官家又怎麼能想起來我這個小官。”
富弼安慰道:“話不能這麼說,你看去年的楊無端,幾年前的周敦頤,哪個不是才華橫溢之輩,能有機會出頭那是好事情。
雖然官家是因為長生才想起你,可若不是你自己有能力,官家又怎會欽點你!”
盛弘點了點頭,向富弼道謝:“多謝老師教誨,是我想多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盛弘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富弼看出盛弘的失落,拍了拍盛弘道:“你本是正六品上的通判,在任幾期考評都是上上,並且在揚州你興修水利頗有成效,所以吏部原本給你安排的職務是正六品上的工部員外郎,讓你主營繕清吏司,雖然品級沒升,不過跨入了京官的行列。”
盛弘一聽,也不失落了,能調到汴京就是好事情:“在任期內做好本職工作是我分內之事。”
但是眼神中帶著追問,想知道官家欽點了什麼官給他。
富弼看著盛弘三四十歲的人了,現在睜著眼和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笑道:“官家給吏部遞了條子,讓吏部從優提拔,並且著重的說你字寫得好,吏部見禮部郎中還有一個空缺,便讓給你了。”
盛弘大喜,禮部郎中平日裡負責文化,教育,外交,利益,祭祀之類的事情,雖然實實在在的權力是沒有的,但是在文人眼中,可是正統的文官清流。
而且這可是從五品上啊!
自己這是從正六品上跳到了從五品上,升了兩級!
富弼見盛弘喜不勝收的樣子,麵色嚴肅道:“禮部雖然手中權力不大,可手頭的事情卻是緊要的,可不能出半點岔子!”
盛弘起身對富弼拱手作揖道:“學生有些得意忘形了,不知道我負責的範圍是什麼?”
富弼見盛弘很快的就能收起喜悅之色,點了點頭,讓盛弘坐下說。
見盛弘坐下後,富弼道:“官家的意思是讓你先做禮部郎中,等這一期滿後,調任你去國子監當司業。”
見盛弘震驚的又要站起來,富弼忙將剩下的話說完:“你彆急,雖然官家的意思是這個,可你也得先乾好禮部的工作!”
盛弘今日前來富弼府中,已經被震驚一次又一次了。
國子監司業,從四品下!
自己現在才是正六品上,這可是差了整整四級啊。
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那得爬一輩子。
現在就因為找了個好女婿...自己就...
我的老天爺啊,關係戶這麼吃香的嗎?
而且國子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朝廷的最高學府,天下學子向往的地方!
而且國子監那是舉人才能去的地方,基本上隻要進去了,那就肯定能成為大宋官員體係中的一員。
司業僅在祭酒之下,那可是國子監的二把手!
正兒八經的文官清流,沒有比這個還要清流的了!
自己若是當了國子監司業,那國子監出來的,哪個不得叫我一聲老師。
想著日後大宋的各官員看到自己都叫老師的場景,盛弘笑的都快合不攏嘴了。
盛弘甚至不知道是怎麼從富大相公府中出的門,什麼時候到的家。
反正回過神來,自己就已經坐在葳蕤軒之中,身邊圍著一圈人。
“主君怎麼去了一趟富相公家裡,回來就這樣了?”
“母親,爹爹這是怎麼了?”
“祖母,爹爹傻了...”
“大娘子,快些請郎中吧...”
盛弘回過神來,見長楓長柏墨蘭如蘭明蘭王若弗老太太以及不經常出現的衛小娘都在看著自己,滿臉的擔心。
哈哈大笑,從衛小娘懷中接過長鬆親了親:“行了行了,都回去吧,我沒事了。”
孩子們見盛弘會說話了,便被丫鬟們帶回去睡覺去了。
衛小娘也從盛弘手中接過長鬆,屈膝對老太太大娘子行禮後,回了自己的院子。
盛老太太見人都走了,看著盛弘臉上的笑意問道:“去一趟,得到什麼答複?”
盛弘左右看了看,讓東榮將下人全都帶出去,對盛老太太王若弗道:“這次還是得感謝長生了。”
王若弗問道:“為何,他還能升你官不成?”
盛弘道:“老師說,我本來是工部員外郎,可是因為長生,官家專門將我的考評拿去看了看,欽點我當了禮部郎中。”
王若弗站起身來:“那可是從五品上!”
盛弘笑著點了點頭,看向盛老太太道:“不光如此,老師還說,官家打算讓我做一期禮部郎中後,調任我去國子監做司業。”
王若弗一下子癱在地上,嘴裡喃喃道:“老天爺...老天爺...”
說罷就要去給三清祖師上香。
盛老太太哪怕見多識廣,也被嚇一跳。
左右看看,拉住要去上香的王若弗,與二人交代道:“這件事情誰都彆說,沒當上之前,都是不算數的,說出去了日後若是沒當上,反而惹人笑話。”
盛弘拱手道:“母親,兒子知道的。”
上次富弼在揚州和盛弘說的話,盛弘全都放在了心上。
對待盛老太太也不像之前那樣,有事情發生了才去壽安堂。
而是每天早上都帶著王若弗過去給老太太請安問好。
王若弗本來還不太願意,誰早上不願意多睡會兒。
但是在盛弘的一再堅持下,也帶著孩子們每日都過去。
老太太剛開始還不怎麼能接受盛弘的轉變,後來看孩子們環繞膝下,也覺得這樣挺好的。
不知不覺中,平日裡老太太的笑聲也多了起來,與王若弗的關係也逐漸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