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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弘聽到王若弗還在誇讚袁文純,心中不快,也沒回話。
王若弗卻不依不饒了,取過擦腳布擦了擦腳:“那袁大郎若是那等混吃等死的紈絝,乾脆在汴京躺著算了,去沙場乾嘛。
再說了,我家華兒被忠勤伯爵府收當義女,日後還得喊袁文純一聲哥哥呢。”
盛弘聽到這裡,彆扭的看了眼王若弗。
王若弗被盛弘看的頭皮發麻,回頭看向劉媽媽,問道:“怎麼了,我又說錯話了?”
盛弘取來擦腳布擦乾淨腳後,依靠在羅漢床上冷笑一聲:“怕是我家華兒喊他哥哥,他也不敢答應。”
王若弗疑惑的問道:“官人你為何這樣說,人家好歹是忠勤伯爵府,華兒什麼時候有這能耐了。”
盛弘:“我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真不知道什麼意思?”
看著王若弗依舊懵懂的樣子,提示道:“徐二郎那小子為何連夜趕路幫華蘭把婚書給拿回來?”
王若弗驚喜道:“你是說徐壽喜歡我們家華蘭!”
盛弘笑道:“再猜猜。”
不止這些?王若弗想了一下驚恐道:“他連如蘭都看上了!”
想到這裡,王若弗自言自語道:“如兒還這麼小,他怎麼能...怎麼能...”
盛弘現在隻想給大娘子去外麵買點腦子給她,這腦回路,是怎麼能想到如蘭的。
不敢再讓王若弗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怕不是連明蘭都得搭上,忙開口道:“華兒也喜歡徐二郎你可知曉?”
王若弗:“兩情相悅啊!”
盛弘嗬嗬一笑:“不止這些,你想想,華兒是在老太太跟前長大的,徐二郎更是老太太的侄孫,現在二人兩情相悅,日後成婚,我盛家不是和勇毅侯府關係更近了。”
王若弗震驚的站起身:“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和我說!”
盛弘:“和你說乾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了,之前不是婚事沒退嗎,怕你知道後到處嚷嚷,影響華兒名聲...”
王若弗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盛弘麵前低聲道:“她們二人...老太太知道嗎?”
盛弘:“彆看老太太天天在壽安堂,可這家中事情老太太什麼不知道,她天天喊徐二郎來家中吃飯,怎能不知二人想法。”
王若弗有些生氣,拍了一下盛弘道:“合著你們都知道,就我一人不知。”
但是臉上的欣喜之色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
過了十來天,忠勤伯爵府的船隊終於到了揚州。
隨著敲鑼打鼓的聲音傳到盛府的門前,盛弘也與王若弗早就接到信在門口等候。
忠勤伯坐著馬車,來到盛府門口。
坐在馬車上,掀開窗簾在盛家大門口打量了半天,卻是不見徐壽的人影。
盛弘這個時候帶著王若弗迎了上來:“揚州通判盛弘,見過忠勤伯。”
忠勤伯扯出一絲笑容道:“賢弟何須多禮...不知勇毅侯何在?”
盛弘:“勇毅侯在後院壽安堂,正與下官母親說話呢。”
忠勤伯立馬走下馬車,抓住盛弘的手道:“賢弟彆說什麼下官,若不嫌棄,叫我大哥即可。”
被盛弘請來的賓客有些懵了。
這忠勤伯不是來送聘禮的嗎,怎麼稱兄道弟起來了。
這汴京的風氣習俗,如此奇怪的嗎?
一位膽子大的嚷嚷起來:“忠勤伯莫不是叫錯了,在揚州地界得叫親家啊!”
忠勤伯聽到這話,轉頭怒道:“誰在亂說話,哪裡來的親家!”
盛弘聽到這話,臉上也有些苦澀,之前華蘭被忠勤伯大娘子選中,在揚州可是被傳的沸沸揚揚的。
忠勤伯:“我聽說我家大娘子說,她來揚州認了個義女,但是因為我沒在,未辦認親宴,今日特意前來補辦。”
忠勤伯大娘子也帶著僵硬的笑容從馬車上下來。
厚厚的妝容下難以掩蓋臉上的疲倦之色。
忠勤伯為了做戲做全套,也為了自家大兒子的仕途,派自己的心腹快馬加鞭的趕到汴京,將大娘子接了過來。
大娘子聽到去揚州還不情願,哪家送聘禮的要婆母去的,心中還暗暗想著看華蘭來,自己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但是忠勤伯心腹將事情解釋清楚,得知欠款被清空,而自己的寶貝大兒子現在也在徐壽手下做事,沒讓人勸,立刻上了船。
本來濠州來揚州,三天足矣,但是等大娘子,硬生生的花了十幾天才到。
大娘子這十幾天日夜兼程,船上搖晃顛簸,一個好覺都沒睡過。
臉上帶著疲憊之色也是在所難免的。
忠勤伯大娘子走下馬車,抓住王若弗的手笑道:“不知我女兒盛華蘭近日如何,可曾想我這個義母。”
王若弗哪裡會演戲,突然這樣也沒人和她說啊。
在劉媽媽的眼色中帶著僵硬的笑容道:“夫人的氣色真好,華兒就在後院,我帶你去見她。”
忠勤伯見自家大娘子和盛家大娘子走進了盛府,也笑道:“賢弟,不如我們也進去吧,老夫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我家大娘子認下的女兒是何等模樣了。”
說罷,手往後一揮,身後抬著原本是聘禮,現在是認親見麵禮的仆役們,跟在盛弘和忠勤伯的身後,也進了盛家。
人都走光後,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馬車中突然中鑽出一位少年郎。
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沒人注意,便跳下馬車,往鬨市跑去。
...
一切都在皆大歡喜的氣氛中塵埃落定。
每個人都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忠勤伯辦完認親宴後,興高采烈的回了汴京。
徐壽也在忠勤伯走後和盛老太太商議,等守孝期一過,便娶華蘭過門。
盛家的氣氛也不再像前段時間一樣,變得寬鬆了許多。
而唯一不開心的可能就是依然被關在林棲閣的林噙霜了。
這些時日不知為何,她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特彆容易發怒。
林棲閣內能摔的東西都被她摔了個遍。
如今趁著忠勤伯離開盛家,家中管理不再這麼嚴格,便讓送飯的女使叫來東榮。
隔著門縫給東榮塞了點銀子,讓他在盛弘麵前多多提起她,說說好話。
盛弘也忘了教訓,想起平日裡林噙霜溫柔可人的模樣。
終於在一個早上,心一軟,將禁足取消了。
林噙霜一解除禁足,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葳蕤軒打算將墨蘭和長楓接回去。
來到葳蕤軒卻被告知,葳蕤軒的孩子都被主君大娘子帶去了壽安堂。
當時為了不被盛老太太嫁給窮舉人,林噙霜勾搭上了盛弘。
雖然被納入了盛家,不愁吃穿,可也得罪了老太太和大娘子。
老太太當時更是說,林噙霜永遠不能踏入壽安堂。
可如今林噙霜腦袋昏昏沉沉的,一心隻想看到墨蘭,便忘了這件事,向壽安堂走去。
壽安堂內,孩子們在華蘭的帶領下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著老太太起床,墨蘭和長楓赫然在內。
因為忠勤伯府來揚州不是送聘禮,顧廷燁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自然就沒有輸聘雁一事。
長楓與長柏在一起玩鬨學習,在長柏的監督陪同下,也看了些書,這些時日,功課見長。
而墨蘭這段時間養在大娘子的身旁,也漸漸發現了大娘子不是自己小娘說的那種人。
放下了一開始對王若弗的抵觸,漸漸的也和如蘭玩到了一起。
小女孩子嘛,哪有什麼仇怨。
後來經常跟著如蘭來老太太這裡請安,也和明蘭熟絡了起來。
更是在華蘭不在的時候,還能擺出姐姐的架勢,帶著妹妹們一起做遊戲。
盛弘將墨蘭的改變看在眼裡,不禁點頭。
這孩子還是養在大娘子身邊好。
平日裡沒注意,可自從墨蘭一住進葳蕤軒和如蘭呆在一起,就能立馬分辨出誰是小娘養的。
墨蘭剛來的時候,習慣和林噙霜一樣。
總是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站著坐著都歪歪扭扭的,舉手投足更是充滿著風塵氣息。
這若是出現在一個出閣婦人身上,那倒沒什麼。
可若是出現在一個九歲的孩子身上,那可就有些細思極恐了。
如今墨蘭在壽安堂內,坐在椅子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而是和如蘭華蘭一般板板正正的。
和剛來葳蕤軒的時候判若兩人。
盛弘讚許的看向王若弗:“大娘子辛苦了,墨兒近日來,不似以前那般,顯得越發端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