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堂的內室中。
盛老太太此時正在和房媽媽二人看著華蘭刺繡。
房媽媽展開手中的絹布,隻見上麵繡的鴛鴦活靈活現的,旁邊點綴的荷花也含苞待放,仿佛和真的一樣。
盛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著華蘭的繡品,點了點頭讚許的看著華蘭。
這個養在自己膝下的大姑娘如今也不再是那個奶聲奶氣的小孩子了,如今已經亭亭玉立,溫婉可人,並且人也長的也漂亮,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膚光勝雪,眉目間有股子英氣更是增添了不少的氣質。
一身粉色的蜀錦製成的衣裙穿在身上,更是顯出少女的嬌嫩與俏皮。
“喲,老太太您可真有福氣,咱們家這大姑娘那可真是厲害極了,你看這繡的,多好啊,去給官家繡龍袍都夠了!”
房媽媽看著眼前的繡藝,讚不絕口,好聽的話不要錢般的從口中說出來。
“那還用你說,咱們家華蘭自然是最好的!”盛老太太被房媽媽逗的哈哈大笑,合不攏嘴。
盛華蘭站在堂下聽著老太太與房媽媽的誇獎,也不驕傲,嘴角掛著一絲甜甜的笑,靜靜的站在下方。
“華兒,你如今插花,點茶,刺繡全都學會了,這些時日累壞了吧。”
華蘭聽到祖母的誇獎,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雙膝輕輕的彎了一下給老太太行了個禮道:“華兒不累,還得多謝祖母指導,若不是祖母親自教導,華兒也不會進步如此之快。”
盛老太太欣慰的看著眼前的孫女,點了點頭。
自小華蘭便被抱在盛老太太膝下,從小就受到老太太的教誨,自是端莊大氣。
從一個剛會走路的小娃娃,長到如今的大姑娘,盛老太太在她身上所花費的心血又何止一點。
“華兒你今年14,明年便要及笄了,如今女兒家的功課也做的極好,不知日後便宜哪家的小郎君了。”
華蘭一聽這話,走上前去,拉著盛老太太的手撒嬌道:“祖母,華兒不嫁,華兒要永遠和祖母在一起。”
盛老太太聽到這話,心中更是歡喜,摸著華蘭的手:“胡說,哪有女兒家到了年紀不嫁人的。”
轉過頭和房媽媽道:“前些時日,汴京的忠勤伯府大娘子來揚州遊玩,一眼便看中了華蘭,覺得很滿意,消息傳回去後忠勤伯已經動身準備前來提親了。”
說到這裡,老太太頓了一下,抓住華蘭的手不放,帶些哽咽道:“不知我還能留你多久了。”
華蘭見此,跪下對盛老太太搖頭哭道:“祖母,華兒不嫁,華兒都沒見過那個伯府二公子,華兒不嫁!”
華蘭的侍女彩摘也跪在華蘭的身後嚷嚷道:“老太太您不知道,那袁文邵在家是個不受寵的,我們就姑娘去了,定會被婆母磋磨,而且那忠勤伯府也不似以前,如今已然落魄,姑娘嫁過去可是受苦啊!”
上次忠勤伯府大娘子來揚州,開了個賞花宴,請了揚州地界所有官宦家庭的適齡女子一同赴宴,在宴席之上,自小養在勇毅侯府長女膝下的盛華蘭鶴立雞群,被忠勤伯府大娘子一眼看中。
賞花宴結束後沒幾日,忠勤伯大娘子便來到盛家為自己的二兒子提親,盛弘一看能與汴京的勳貴家族搭上關係,不假思索的同意了這門婚事。
事後華蘭來老太太麵前哭訴,老太太這才得知養在自己膝下的孫女竟然被許配了出去,將盛弘叫來罵了一頓後,思索再三,也覺得忠勤伯府是個不錯的人家。
雖然忠勤伯府現在不比以前,但是破船還有三斤釘,比隨隨便便嫁給揚州的舉人好多了。
隻是華蘭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養在老太太膝下多年,也養成了倔強的性格,不管怎麼說,就是不願意嫁。
“胡說!兒女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談你說不嫁便不嫁!”
趕往壽安堂的盛弘走到門口,正好聽到盛華蘭的這話,不等下人通報,推開門直接走進內室後嗬斥道。
華蘭被盛弘這話嚇的愣在原地,盛弘平常在家中的威嚴還是很大的,華蘭見父親生氣,也不敢多說些什麼,隻是拿著手帕不住的抹著眼淚。
她是真的不願意嫁人,自從得知忠勤伯大娘子選中了自己,便趁著盛弘休沐,帶全家去莊子上遊玩的時候,偷偷的給莊子內的一個莊戶塞了點銀子,請他去汴京打探一下忠勤伯府二公子的情況。
最後得知了那二公子袁文邵在家是個不受寵的,並且汴京人人皆知,忠勤伯府自從老伯爵失去兵權後,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華蘭得知這個情況,特地去和盛弘說了,但是盛弘卻道:“再怎麼說,那也是勳貴人家,你嫁進去,人家也會高看我盛家一眼,再說了,日子是自己過的,等你出嫁的時候,父親給你多備點嫁妝,定不會讓忠勤伯府小看你。”
隨後,便發下命令,將那位打探消息的莊戶給趕出了莊子。
盛弘指著彩摘怒罵道:“你這個人後亂嚼舌頭根子的東西,若是日後再說這些蠱惑大姑娘,我定將你絞斷舌頭發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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