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坐立不安,心下沒底。
這些時日隻要想到那不爭氣的兒子,他就後悔,後悔沒生下來把他掐死,做下混賬事連累整個伯爵府。
戴氏和斬夫人也都沒再說話,當然也沒話可說。
對於許宏文和桑姝派人刺殺她們的孫女的事,她們始終心有餘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許昌的內心越來越緊張。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前去稟告的丫鬟回來了。
許昌看到人影,立馬站起來:“怎麼樣?”
丫鬟朝許昌行禮,而後上前幾步又朝斬夫人行禮。
“你可曾見到八皇子?”戴氏問。
“回夫人,奴婢並未見到八皇子。”
“怎麼可能?八皇子明明就是來了顧府。”許昌急了。
戴氏一點也不驚訝,八皇子性格古怪,皇族之中和桑姝恩怨頗深,許昌這一趟怕是白來了。
“夫人,奴婢的確未曾見到八皇子,不過,鶯歌姐姐給了奴婢兩顆丹藥,讓夫人交給爵爺。”丫鬟走上前將手中的丹藥奉上。
戴氏接過來,小巧的瓷瓶中丹藥晶瑩剔透。
沒想到千寧竟會給許昌丹藥。
許昌上前幾步,神色激動:“是八皇子給的丹藥嗎?”
“興許是吧。”戴氏起身將瓷瓶遞過去:“爵爺收好。”
“好,好,多謝顧夫人。”
“不必謝我,我也隻是傳個話而已。”
許昌緊緊握著藥瓶,這份恩情必定謹記於心。
戴氏看著許昌匆匆離去的背影,歎息一聲,京城風雲多變,誰能想到半個月前還門庭華錦的伯爵府會落魄到這個樣子。
“許夫人若是看到平日高高在上的爵爺,為了她下跪於人,定會覺得此生沒嫁錯人。”斬夫人有些共鳴:“隻可惜,子嗣所遇非良人。”
“誰說不是呢,皇族公主身份尊貴,豈是好拿捏的主。”
“哎。”戴氏又歎了聲。
“夫人,大小姐說八皇子要在府上住幾日,讓府中不必慌亂,一日往常即可。”丫鬟又道。
“住幾日?”戴氏愣住。
斬夫人也愣了下,反應過來道:“那我也在府上小住幾日。”
她不放心八皇子,一定要時時刻刻盯著才安心。
“行,我這就讓人準備房間。”戴氏點頭:“芳兒你去將晨曦院和旁邊的院子都收拾出來。”
“是。”
丫鬟出門。
戴氏和斬夫人麵上一言難儘,轉身還未坐下,顧明秋便匆匆趕了回來。
“夫人,我聽說許爵爺來了,人呢?”
戴氏正煩悶,瞪他一眼坐下:“走了。”
顧明秋甚是疑惑:“伯爵府和顧家也沒什麼交情,他來作甚?”
“沒事。”戴氏懶得和他多言。
顧明秋見此可急了:“伯爵府怎麼可能無事登門,夫人你跟我說句實話爵爺到底來做什麼?”
“伯爵夫人重病,爵爺隻是來問問大夫之事。”
事是這麼個事,可是顧明秋偏偏不信。
“咱們府上的大夫不就是京城內的那幾位,伯爵夫人重病要請什麼大夫請不來,做什麼偏偏到咱們顧家來問?”
戴氏聞言又瞪了眼,顧明秋這幅樣子怎麼看怎麼讓她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