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算下來豈不是和交稅一樣多了?”
“合著下來比起高額稅款要劃算一些,入了皇商有官員庇護,一般人不敢鬨事,不入皇商的鋪子可就沒這麼好待遇了,司音坊剛開始那兩年,幾乎每個月的盈利都交給的稅款和一些掌管商戶的大人,後來司音坊名聲起來,有個權貴庇護才逐漸好轉。”
芍藥說的輕鬆,葉千寧聽的心疼,兩個女子在京城立足,沒有依靠斬家和顧家在京的勢利,其中必定很苦。
她們本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卻為了她,姨娘們各自奔波。
“當初錢財可都是你顧爹的,我們賠了那麼多錢,你顧爹到是一個字都沒說,以前挺看不慣他的,後來見他那麼慷慨,覺得人還怪好嘞。”
“……”
“司音坊說是你的也實至名歸。”
錢都是人家爹給的,鋪子可不就是她的。
“我的自然也是姨娘的。”
芍藥一愣。
“姨娘,咱們一家人不分你我。”
她早就將姨娘當成家人了,就像是爹一樣的家人。
芍藥眼眶登時就紅了,一家人,她不是沒聽過,但是此時從這丫頭嘴中說出來,她就有種很酸又很滿足的心情。
那種心情直衝到心底,有點難受,又很讓人雀躍。
“是是,一家人,今後咱們一家一定都好好的。”
芍藥以前和槐花一起想象過長大的小姑娘,她們在京城看過很多從小長大的小娃娃,脾性各異,但小時候的脾性和長大的區彆很大。
她們時常會想小姑娘長大會不會不認她們,畢竟她們於向明侯來說隻是一個掛名。
後來收到百慕尋的信件,她和槐花又聊了一晚,總覺得不真實。
如今親眼見到才最讓她覺得不真實,內心興奮的像是做夢一樣,小姑娘沒有和她們生疏,反而比起小時候更惹人疼。
一家人,她將她們當成一家人……
沒有什麼比這三個字更貴重了!
她們姐妹八人自小無父無母,家,根本不敢奢侈。
小姑娘那認真的模樣,還有剛才聽到商業的心疼,她都看在眼中,芍藥想,就算現在死了,也覺得這輩子值了。
——
葉千寧從司音坊出來已是午時了,浮華街滿城的紅綢,看起來喜氣洋洋。
出了浮華街,外麵更是熱鬨,最顯眼的就是紅彤彤的一片。
街道上不少人小聲議論著紅綢迎人的事,聯合城門張貼的聖旨,滿城人都知道,向明侯會入京,似乎是皇子親自迎接入城。
光是想象那個場景,眾人就知道肯定很壯觀,很有麵子。
葉千寧沒有直接去婁山,而是先去了當年的將軍府。
當年威風凜凜的將軍府多少有些落魄,朱紅的大門緊閉,上方的牌匾空著,站在門前她恍惚回到當年被向明侯抱著下馬的場景。
上了台階,朱紅的大門被偌大的鎖頭鎖著。
葉千寧伸手推了一下,透過門縫勉強可以看到院內的場景,院內很乾淨,不像沒人住的樣子,側耳傾聽,整個府邸似乎的確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