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葉千寧也沒什麼興趣去看他們扯皮。
門侍將飯菜上來,基本都是她愛吃的,姨娘將她的口味記得一清二楚。
十年,姨娘也三十了,比起當年身上多了很多韻味和堅韌。
以前姨娘柔柔弱弱,現在看起來到像是個練家子了。
“來,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
花巧和杏花給她布菜,不一會空蕩蕩的小碗已經堆出了尖尖。
“姨娘,夠了,再多我都吃不完了。”葉千寧拿起筷子,手掌攏住小碗,怕她們再繼續。
“這才多少,你小時能吃好幾碗呢。”
“姨娘給你盛湯。”
“我現在吃的少了。”葉千寧現在的胃口真不行。
花巧和杏花聞言麵上都流露出心疼之色:“張大了,飯量還不上六歲,哎。”
“……”
現在才算是正常人吃飯的量,是她小時候太離譜了。
向明侯早就聽羅文說,她飯量一直在減,有時候一天就吃兩頓飯,而且就吃幾口,心中也開始擔憂起來。
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肉遞過去。
葉千寧本想拒絕,但迎上老爹心疼的眼神,放開小手,幾塊肉堆在最上方。
向明侯:“多吃點。”
葉千寧:“好。”
大不了等會吃點吃點消食片。
花巧和杏花相視一笑,有幾分當年的味道。
雖然長大了,模樣……
向明侯說小姑娘長得太招人,帶了人皮麵具,雖至今沒見真容,但想到當年白乎乎的胖丫頭,五官漂亮的猶如瓷娃娃。
長大必定是個大美人,肯定很招人!
葉千寧在三個期待又興奮又心疼的視線下,破天荒的吃了兩碗半——
吃了飯,差不多已到了亥時。
門侍進來,朝著向明侯耳中說了什麼,向明侯和葉千寧叮囑幾句便離開了房間。
“萬王府花費了六七千萬,也不知他們不做商,哪裡來那麼多錢。”花巧心知肚明,亥時過去,四樓應該就不太平了。
“管他怎麼來的,反正咱們的錢財來的很正。”杏花說著看向葉千寧:“胖團,拍賣的錢都在姨娘這裡,好大一筆錢,等你去了北黎都帶上。”
“姨娘,我有錢的,昨日兩儀相生,賣了好多錢,你再給我,我都帶不完了。”
“出門在外錢多好辦事,等去了北黎,就是用銀子也能砸死她們。”提起北黎杏花一臉憤恨。
“姨娘我懂,不過用銀子咋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了。”
北黎帝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她偏偏要讓他眼饞又得不到。
“沒事,現在咱們家比國庫都豐盈,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爹賺錢就是給你花的。”杏花再舍不得小姑娘吃苦。
以前入將軍府的時候她們窮,也沒讓小姑娘過上好日子。
現在不一樣了,有錢了,就算買幾個城池都沒問題。
“我爹賺錢也是給姨娘花的。”葉千寧笑道。
杏花和花巧聞言臉上一紅。
“小丫頭,真的是長大了。”花巧抬手點了點她的腦門。
葉千寧笑著摸了摸腦袋。
“你爹什麼都好,就是到現在還沒看上我們呢,要不是顧老板給我們一份工,你爹那粗心的,當時指不定將我們忘的一乾二淨。”杏花笑著言語。
嘴上嘮叨,語氣沒有一絲指責。
葉千寧想來也是,當年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又發生那樣的事,萬念俱灰,定想不起安排姨娘。
當年她也有擔憂,不過斬家和顧老在京城,斬夫人和姨娘關係很好,就算爹不在京城,斬家也不會對姨娘袖手旁觀。
“我其他姨娘都在什麼地方?”
她問過爹,爹也未曾說的太明白,後來見到顧朔,顧朔提過說不姨娘在各地幫他打理鋪子。
“你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都在打理各國仙海樓,現在聽說仙海樓被盤出去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你四姨娘,六姨娘還有七姨娘都在北黎京城。”花巧道。
“她們在北黎京城做什麼?”葉千寧很驚訝。
花巧眼底閃過一絲情緒:“她們不願意離開。”
“為何不願意?”
當年她們牽扯到將軍府,滿門都必定受到牽連,她們為何還不願意走?
“當年將軍匆匆趕回京城,直奔皇宮,當夜出宮之時,已經重傷生死不明,陳院長帶著你爹出城,派人來找過我們,當時那麼亂,我們不會功夫,跟著會拖累他們,我們當時就沒打算離開京城。”花巧悠悠道來。
她們當年都想留在京城,雖然不動武功,但是她們以前也是從水深火熱之中爬出來的,不是不懂那些小人行徑。
是將軍救了她們,她們安穩多年,如今將軍遭受冤屈,她們想要給將軍府報仇……
“我們想要看看,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將軍府落敗後,他們會用什麼嘴臉來顛倒黑白,若非當年顧老板勸解,我們一個都不會離開京城。”杏花握著拳頭,那種情形仿佛就在昨日。
葉千寧知道姨娘和爹之間並無男女之情,沒落之後想不到姨娘會為爹做到這種程度,這份情誼屬實難得。
“顧老板讓我們打理商鋪,學習商賈,雖然那個時候我們不知道你的事,但我們知道有錢就好辦事,當時你四姨娘,六姨娘,七姨娘執意不肯離開,顧朔以斬家名義買下了幾個大商鋪,之後她們便留在了京城。”
十年她們從京都城傳遞了很多消息,最初的幾年京都城讓人壓抑,不過後來從陳院長哪裡得到一些關於小丫頭的消息。
雖不是很真切,真假不明,向明侯也從來不與她們說。
後來仙海樓各地大肆收購從海上撿來的瓶子,她們猜測才有了苗頭。
“聽說北黎現在的商賈多半都是皇商,姨娘在京城開的什麼鋪子?”北黎做商難,幾個女人做商更難。
“以前沒有經商沒有規定的時候,糕點,綢緞,首飾鋪子,有斬家照料還算可以,後來北黎規定不允許走私商,想要經營商業必須歸屬皇商,你那幾個姨娘看似柔弱,實則脾氣可犟了,硬是不肯入皇商,直接將鋪子全都賣了,後來你六姨娘開了一家教坊司,專門教學女子琴藝,如今可是京城有名的琴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