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還沒亮透,皇宮裡的太監宮女們就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平日裡,早朝的鐘聲一響,文武百官才會陸續進宮,可今日不同,天才蒙蒙亮,金鑾殿外就已經聚滿了朝臣。
“怎麼回事?今日早朝怎的提前了?”
“不知道啊,而且你看,這殿外怎麼還掛著白綾?”
“難不成”
眾人壓低聲音議論紛紛,神色各異。就在這時,殿門緩緩打開,卻不見往日裡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疑惑間,隻見一身素衣的劉貴妃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到禦座旁的簾幕後坐下。
“參見貴妃娘娘。”群臣見狀,連忙行禮。
“眾卿平身。”劉貴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似乎是哭過。
眾人起身,目光卻依舊疑惑地投向那道簾幕。皇帝一向勤政,早朝從未缺席,今日怎麼
“本宮今日代陛下垂簾聽政。”
劉貴妃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陛下他龍體欠安。”
“啊?!”
“陛下龍體欠安?這”
“怎麼會這麼突然?”
眾人聞言,頓時炸開了鍋。皇帝正當壯年,平日裡也看不出有什麼病痛,怎麼就突然
人群中,隻有左相宋澤林麵色平靜,一言不發。他微微垂著眼眸,似乎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一個身影緩緩走上金鑾殿,在所有人的震驚視線中,大步走向那象征著至高權力的龍椅。
“太子殿下?!”
“他怎麼”
來人正是太子李承昊,隻見他今日一改往日謙遜有禮的模樣,身著明黃色太子常服,頭戴金冠,神色傲然地坐在了龍椅之上。
“父皇駕崩,今早朝,由本宮主持。”李承昊環視眾人,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轟——”
李承昊此言一出,如同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整個金鑾殿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仿佛被點了穴一般,動彈不得。
父皇駕崩了?
太子要登基?!
一時間,朝堂人聲鼎沸,與菜市場無異。
唯有左相依舊不動如山!
龍椅後,劉貴妃也不著痕跡的皺皺眉頭,麵露疑惑。
金鑾殿上,大臣們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各個麵色漲紅,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李承昊坐在龍椅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這幫老狐狸,平日裡裝的忠心耿耿,現在還不是任他拿捏?
“怎麼?諸位愛卿這是怎麼了?父皇駕崩,難道你們不悲傷嗎?”李承昊故作驚訝地問道,語氣中卻滿是戲謔。
“這陛下駕崩前,可曾留下什麼遺詔?”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說話的是禮部尚書,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此時正用袖子抹著並不存在的淚水,渾濁的眼睛裡卻滿是精明的光芒。
“是啊,陛下可有遺詔?”
“立儲之事,事關重大,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有了人帶頭,其他大臣也紛紛回過神來,一個個義正言辭地追問起來,仿佛剛才的失態隻是一場幻覺。
李承昊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他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眾人,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怎麼?本宮乃父皇嫡長子,理應繼承大統,難道諸位愛卿還有異議?”
“這”
大臣們麵麵相覷,卻無人敢在這個時候觸怒李承昊。
“太子殿下,臣等並無異議,隻是”左相宋澤林終於開口了,他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陛下駕崩事出突然,還請貴妃娘娘,以及太子殿下,節哀順變。”
宋澤林此言一出,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大臣們紛紛附和,一時間“節哀順變”的聲音響徹整個金鑾殿。
李承昊心中暗恨,卻也無可奈何。他狠狠地瞪了宋澤林一眼,隻能將滿腔怒火強壓下去。
“左相大人說的是,父皇駕崩,本宮心中悲痛萬分,隻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待父皇喪儀結束後,本宮自會擇吉日登基。”李承昊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
“太子殿下英明。”大臣們連忙應道。
一場風波,看似平息,實則暗流湧動。
而此時,京城城頭,一眾守軍看著底下黑壓壓的軍隊,也如臨大敵。
“來者何人?!竟敢擅自率軍逼近京城?!”城樓上,守將一身戎裝,手按劍柄,厲聲喝問道。
“本侯乃鎮北侯何盛,奉陛下旨意,進京勤王!”城樓下,何盛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聲如洪鐘,震得城樓上的守軍一陣耳鳴。
“陛下旨意?有何憑證?!”守將心中一驚,但麵上卻不露聲色,依舊厲聲質問道。
“大膽!竟敢質疑本侯?!”何盛怒喝一聲,猛地抽出腰間佩劍,直指城樓上的守將,“本侯奉陛下旨意,爾等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放肆!邊將不得擅自入關,此乃祖訓!你這是要造反嗎?!”守將見何盛如此囂張,頓時也怒火中燒,拔劍相向。
“造反?哼!本侯倒要看看,是誰要造反!”何盛冷笑一聲,大有一言不合開打之意。
“慢著!”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一道清朗的聲音驀的人群中響起,
李承風錦衣華服,孤身前行,緩緩走到兩軍陣前。
“三殿下,你這是?”城守眉頭一皺,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少年微微一笑,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張金色的令牌,高高舉起。
“奉陛下旨意,鎮北侯接旨!”
陽光照射在金色的令牌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令牌上,赫然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大字。
人群中,李承昊的眼線看到那塊令牌,頓時臉色大變,驚呼道:“是是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