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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阪家的府邸坐在冬木市深山町的丘陵上。
此時遠阪時臣舒服的坐在自己房間內的搖椅上,悠閒地搖晃手中的紅酒杯。
作為“禦三家”之一的遠阪家的家主,擅長使用寶石魔術,其魔術屬性為火,是聖杯戰爭中少見的正統魔術師,一直貫徹著“秉持優雅”的家訓。
優雅從容不迫地通過各種殘酷的魔術訓練。
如果硬要說出他有什麼地方強於他人,那麼或許就隻有徹底的自律和克己的意誌這兩項了。
也正因如此,魔術資質一般的遠阪時臣,想要獲得十份收獲,就必須付出二十份的努力。
勤能補拙。
雖然天資不是傑出也不是天才型的魔術師,但是通過自身努力成為了十分優秀的魔術師,秉承著“位高責重”的自我意識,嘗遍辛酸終於將之全部轉化為自尊的傲氣與傲骨。
端正的五官、輪廓深邃,儀表堂堂且氣度沉穩。
藍色眼睛,下巴蓄有胡須,棕色的卷發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喜歡穿著深紅色西服套裝佩戴藍色絲帶領結,即便一個人在家,也不會放縱自己的。
稱得上是現代社會少見的“真正意義上的貴族後裔”。
自從千方百計從兩河流域得到上古時代第一條蛇的蛻皮,借此召喚出了最強的英靈“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後,遠阪時臣就不覺得自己會在聖杯戰爭中會輸。
可即便如此,處事完美周全的他依舊通過祖父的老友言峰璃正與作為監督者的聖堂教會結盟,得知各個master的資料和動向。
安排言峰綺禮成為自己的弟子,上演分道揚鑣的戲碼,暗中指揮言峰綺禮消滅其他master。
即便最後刺殺master的策略失敗,但依然收獲了大量的情報。
由於擔心聖杯戰爭的危險性,遠阪時臣已經讓妻子遠阪葵帶著遠阪凜回娘家去住。
一想起遠阪葵時臣的臉上露出了名為幸福的微笑。
作為人生贏家,妻子遠阪葵是非常完美的女性。
端莊謹慎,周到細心,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卻完全不加乾涉。
比起愛情,更重視忠貞,每天都在儘心儘力地維護這個家,就像是古代賢妻良母的典範。
即便是自己決定把櫻過繼到間桐家,殘忍的讓母女分彆,葵也能堅強的支持自己的決定。
“現在也不知道櫻在遠阪家過的怎樣?不過傳承都快斷絕的間桐家好不容易獲得如此資質天才,想必會儘心儘力的教導櫻吧……”
回想起櫻小小的身影,即便是時臣,也忍不住的開始歎息。
魔術資質過好,有時候也是一種罪。
自己的兩個女兒,一個是全元素屬性,五重複合屬性,另一個是架空元素,虛數屬性,都具有極高的魔術資質。
葵能生下了兩個具有優秀的魔術師潛質的女兒,無論在哪個魔術家族中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但遠阪家能夠繼承“魔術刻印”的隻有一人。
隻能二選一的話,凜比櫻更合適繼承家族的“魔術刻印”。
並不是因為相比於櫻的“虛數”屬性,凜的五元素屬性更符合遠阪家傳的魔術特性“轉換”。
也是因為相比性格懦弱膽小的櫻,性格堅強活潑的凜反而可能是在魔道這條路上走的最遠的。
自從上代師父兼族長的父親手中接過魔術刻印之前,涉足魔術之路的遠阪時臣就意識到了這條魔道之路究竟有多難走。
因此遠阪時臣斷定,性格懦弱的櫻,不如自己的姐姐在魔術上走的遠。
即便把櫻留在家裡當魔術師,無法繼承“魔術刻印”的櫻,即便再努力修煉也無法追趕上凜。
最終很有可能因嫉妒讓二姐妹會反目成仇。
與其讓姐妹倆為繼承爭奪家產撕逼,倒不如把櫻送出去,尋找魔術名門,讓櫻能充分展現自己的魔術才能。
但把櫻送到哪裡呢?
芬蘭的艾德費爾特家族?
即便自己低下頭把櫻送去芬蘭的艾德費爾特家,但艾德爾菲爾特家也不會把她當繼承人培養,她依然也無法繼承魔術回路,依然隻能淪為懂得一定魔術的普通人。
送到時鐘塔中學習?
那擁有稀世之姿的小櫻,一定會被那幫家夥高興的以保護之名,把她泡在福爾馬林中當標本吧?
所以當間桐家希望得到櫻當做養女的懇求後,遠阪時臣才會當做上天恩惠般,迅速把櫻送了過去,生怕對方拒絕。
這樣兩個心愛的女兒都能繼承一流的魔術,不再受到血緣的束縛,開拓各自的魔術人生。
但真如自己所願嗎?
搖晃的紅酒杯停了下來,遠阪時臣的眼中出現了迷茫。
為了避嫌,自從把櫻送到間桐家後,遠阪時臣就再也沒有去看望過這個孩子。
即便是通過使魔,遠遠觀察到櫻的一頭黑發變為紫色,依舊沒有懷疑什麼。
隻是以為間桐家的那個老翁在改造櫻的體質,讓她更適合間桐家的魔術而已。
就在遠阪時臣有些惆悵之際,金色的粒子出現在房屋中,驅散周圍的黑暗,化作一道金色的身影。
遠阪時臣趕緊把手中的紅酒放到桌子上,誠惶誠恐的站起,畢恭畢敬的對著archer優雅的行禮。
“王中之王,歡迎回來。”
從master對待從者的態度上來看,遠阪時辰的表現算的上是極為的謙卑。
麵對眼前最古老曆史中的國王,遠阪時辰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對方。
心甘情願的竭儘禮儀對待自己召喚來的英靈。
畢竟對待高貴的事物就必須尊重是遠阪時臣一貫的理念。
就算他擁有令咒的支配權,也無法將貴賤的觀念顛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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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相信“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反而相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長幼尊卑”才是真理。
遠阪時臣的恭敬並沒有archer感到意外,反而勾起了嘴角一抹淡笑,饒有興趣的盯著遠阪時臣。
“今天的你似乎有些困擾,告訴我,是什麼讓你這位‘秉持優雅’的魔術師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遠阪時臣微微一怔,隨即恢複了平靜。
他沒想到archer會注意到自己的情緒變化,更沒想到對方會主動詢問。
這位高貴的王者平日裡對凡人的事務向來漠不關心,今天卻表現出了難得的關切。
時臣猶豫了片刻,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不願在英雄王麵前顯露軟弱,但又不想對這位尊貴的存在說謊。
最終,他決定坦誠相告:“感謝您的關心,我的王。確實,今天我的內心有些煩擾。我在思考關於我女兒櫻的事情,不知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archer聽到時臣的回答後,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興趣。
他優雅地坐到沙發上,示意時臣也坐下。
“哦?你那個被送到間桐家的小女兒?”
時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向這位王者傾訴自己的困擾:“是的,我在想當初把櫻送到間桐家是否是正確的決定。雖然這樣做是為了讓兩個女兒都能繼承一流的魔術,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櫻了,我擔心她在間桐家過得並不好……”
archer輕笑一聲:“你這個愚蠢的凡人,現在才開始擔心嗎?親自把自己的血脈送給彆人,這種行為本就是對王的冒犯。”
時臣低下頭:“我很抱歉,我的王。但當時我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
“最好的選擇?哼,你們這些凡人總是用自以為是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懦弱。”
archer冷冷地說,“不過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堅持到底吧。王者是不會為自己的決定後悔的。”
時臣沉默了,他知道archer說的有道理。
作為魔術師家族的族長,他必須堅持自己的決定,即使內心充滿了疑慮……
“不過,你很快就不用擔心你的孩子了!畢竟決定脫離世界通向根源的你,已經沒有資格擔心這個世界的事情。”
一道金色的漣漪在archer身後浮現,archer隨手取出後丟在了桌子上。
如魔力結晶一般散發出幽暗的光暈的塊狀物在桌子上翻滾兩下後,吸引了遠阪時臣的目光。
遠阪時臣臉色大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這是……”
“歡呼吧!雀躍吧!恭賀吧!時臣,你們家族無聊的夙願即將實現!”
archer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東西,身為遠阪家的魔術師,自然能認出這是什麼東西。
小聖杯!
愛因茲貝倫家族製作的小聖杯居然讓archer帶了回來。
也就是說,saber被archer打敗了,不然archer絕對無法得到這個東西。
遠阪時臣沒想到archer隻是出去逛了一圈,就帶回了如此重要的東西。
作為archer的吉爾伽美什擁有a級的單獨行動的特殊能力。
不僅可以不依靠master提供的魔力維持行動能力,就連戰鬥和使用寶具都可以不依賴master的支持。
而且身為英雄王的吉爾伽美什,高傲無比,即便到現在都沒有和遠阪時臣連接魔術回路。
因此遠阪時辰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從者究竟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
“縱使這個世界擁有無法挽救的醜惡,但本王依舊發現了有值得加入收藏之中的珍寶。作為把本王召喚到這個世界上的獎賞,本王決定把聖杯賞賜給你。”
archer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雙眸之中滿是威嚴的眼神注視著時臣。
“如今我們掌握小聖杯,就能決定聖杯的降臨地點。時臣,你說迎接聖杯降臨這種瑣事,最好放在哪裡?”
遠阪時臣沉吟片刻,說道:“王,如今有有四處土地具有足夠的靈格,可以當做召喚聖杯的場所。”
“第一處是具有天然大空洞的圓藏山。那裡設置著以由羽斯緹薩為基盤的大聖杯,作為隻有禦三家知道的秘密祭壇,也是冬木市靈脈最好的地點。”
“第二處就是這裡,也就是現在的遠阪邸。由於圓藏山蘊藏的靈脈魔力過於強大,作為培養下一代魔術師的場所來說過於危險,所以遠阪家選擇了這裡作為據點,來儘管這裡對大聖杯而言稍有欠缺,但靈力足以支撐聖杯降臨。”
“第三處的靈脈讓給了移居而來的間桐家,但那裡的靈力與間桐一族的屬性不相符,因此間桐邸建在彆的地方,原來的靈脈由之後介入的聖堂教會占據。那就是現在的冬木教會所在的山丘。雖然與圓藏山相隔遙遠的距離,位於河岸另一邊的新都郊外,其靈格卻不亞於第一位和第二位。”
“第四處靈脈以前並不存在於這片土地,而是三大靈脈經魔術加工後流出的變調的魔力源,在一百餘年的歲月裡積累、聚集於一點而成,也就是後發的靈地。現在,那裡是新型住宅區正中央,新興市民會館就建在那裡。”
“綜上所述,柳洞寺的靈脈最好,其次是遠阪邸的靈脈,再次是教會的靈脈,新都的靈脈最差。”
“王,我推薦就在這裡舉行聖杯召喚儀式,如今由我們遠阪家族幾百年的經營修繕,隻要展開結界,就是一座魔術要塞,即便對方從者想強行闖入,也沒那麼容易。”
遠阪時臣低著頭,畢恭畢敬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但迎來的卻是英雄王的冷嘲熱諷。
“嗬嗬嗬,遠阪時辰,本王以為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你已經能了解了我的本性,沒想到依然是這麼不開竅。”
archer冷笑著站了起來,他直接否決了遠阪時臣的建議。
“不管是酒也好,武器也罷,本王都隻選最好的,既然圓藏山的靈脈最好,那就選擇它作為聖杯降臨的地點。”
“可是……”
生性謹慎的遠阪時臣想要說點什麼,再次被archer打斷。
“遠阪時臣,注意你的言辭!莫非你想讓本王像烏龜一樣縮在這裡嗎!!!還是說,你覺得本王會輸?!!”
看著進入盛怒狀態的英雄王,遠阪時臣也不敢再多諫言,隻能再次把頭額再次低了下去。
喜怒無常本身就是王的天性,即便是遠阪時臣也無法知道自己召喚來的英雄王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就像自己根本不明白,為什麼英雄王會喜歡到處散步一樣。
“走吧,時臣。去圓藏山,本王會在那裡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