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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夢瑤是認得這位楊小姐的,似乎看出了許少安的疑惑,輕聲在他耳邊道:“這位是楊首輔最小的那個女兒,之前跟你說過的!”
經蘇夢瑤這麼一提醒,許少安就想起來了。
是她?!
那麼唐明源就是京城唐家的那個贅婿?
好吧,這也長的太醜了吧?
但好在對方聲音還算好聽,語氣也有著江南女子一貫的吳儂軟語。
隻見這位楊府的小姐,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唐明源的妻子,笑語相迎道:“許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許少安有些受寵若驚,隻因這位楊小姐的表現也太過熱情了些,旁邊那幾位大才子也是滿臉的笑容,給他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嗎?
不是走到哪裡就被哪裡所質疑的嗎?
秦觀與方知鳴與許少安是舊識,且有過一定的交情,先於四大才子與楊巧兒跟許少安打招呼,相互之間行禮後,方知鳴調侃道:
“許大哥,你或許不知道這醉賢居開業至今,能用這間包間設宴者少之又少,今個兒小弟沾了你的光,來長見識了。”
“京城裡少有四層樓的酒肆茶館,這裡鄰近瑤光湖,晚上在這吃飯時常能見一片煙雲鎖城的景象,叫人大飽眼福。”
許少安轉過頭去看窗外,他便看見了飄渺煙霧淹沒城中建築的景象,若是有著前世記憶裡的那些燈光科技秀,這仿佛就是一座飄渺仙宮!
許少安這會兒與楊巧兒、以及京城四大才子一一見禮,
楊巧兒帶著許少安和眾人走入了包間,站在了主位上,笑了笑道:“方公子以後要是想在這請客吃飯,儘管差人來知會一聲,我自會讓人安排的。”
楊巧兒請大家落座,包間中三桌都坐滿了人,許少安基本都不認識,可他們卻都認識許少安。
那日許少安在春滿園的慷慨激昂引用先賢經典,讓他們印象很是深刻。
許少安發現這些人都在給自己投送友善的目光,且這些目光中帶著崇拜之情。
這就讓他有些飄飄然了。
不過,很怪異啊。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
可在這些學子眼裡,他除了是明鏡台中一個勇於跟慶王做鬥爭的鏡衣使,還是大羽學子們心目中的榜樣,是指引學子們前往正確道路的燈塔。
所以在學子們看來很正常的目光,在他看來卻不正常了。
就聽楊巧兒接著道:“今個兒請大家夥來這的目的大家應該都知道了,一來為之前春滿園前對許公子的誤解和冒犯道歉,二來為許公子敢於向慶王鬥爭,試圖將明鏡台從歧途之中拉回正道的撥亂反正而發聲。”
“我等願意助許公子一臂之力,還明鏡台一個朗朗乾坤!”
大家紛紛附和,這使得許少安更是受寵若驚了。
看來今日這場宴席,當真是這些學子為了之前的冒犯,向自己道歉了?
不過這場宴席是楊府設宴招待,這是不是說,楊首輔在向自己釋放善意?
那破鏡盟的人,還會不會還來殺自己?
就因為自己想要撥亂反正?
可自己對此並不熱衷。
而且自己純粹就是個冒充的,若是哪天謊言被拆穿,這些人還會像現在這樣崇拜的眼神看自己嗎?
他感覺他還是不習慣被人矚以崇拜的目光,也不想習慣,因為若要一直讓人崇拜,這會讓人像是一隻被鳥籠困住的小鳥一般,沒了自由。
這就是所謂的偶像包袱了。
包袱越重,越難前行。
大夥想讓許少安說上兩句,許少安卻是端起一碗酒下肚,然後說了一句:“什麼都不要說了,一切都在酒裡!”
這話一出,大家對於許少安又有了一個印象,這是個豪爽之人。
可他們哪裡知道,許少安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酒過三巡,現場氣氛是其樂融融,唐明源舉杯看向了許少安,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有著些許愧疚之色,“許兄,唐某在這裡替平湖唐家替你賠個不是。”
“家父已經給平湖唐家去信了,說是以前與許公子的恩怨一筆勾銷,一切恩怨就讓它隨風而去。”
“還望許兄海涵,原諒平湖唐家曾對你做過的惡事。”
“家父還說了,讓許兄放心,對於唐家與蘇家的聯姻,平湖唐家那邊不會再糾纏了,溪山堂弟他汙蔑許兄雖是他不對,但他也受到了因有的懲罰了……”
“這一碗酒我敬許兄,唐某希望這碗酒過後,咱們唐家跟許兄能做朋友,如何?”
唐明源的這番話大大出了許少安的所料,以至於他驚訝的合不攏嘴,按理說,若他沒有冒充明鏡台鏡衣使的這個身份。
自己這會兒應該還在平湖城跟唐家撕逼,雙方都會想方設法的去置對方於死地,因為雙方的仇怨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餘地了。
可唐明源的這番話,分明是想將唐家與許少安的恩怨,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揭過?
許少安有些不可置信的點了點頭,端起一碗酒,一飲而儘後又丟下那句“什麼都不要說了,一切都在酒裡”的話。
這句話比什麼承諾和誓言都要讓人可信的多。
不禁讓在場眾人覺得許少安真的大肚能容,心生佩服。
可許少安心想著,先聽著吧,漂亮話誰不會說,誰知道這裡頭有什麼陰謀?
秦觀今個兒本是不想來這場宴會的,奈何父親讓他一定要來,說是有件事讓他辦。
坦白說,每次見到許少安都會讓他有些嫉妒,甚至是恨,若非這個許少安橫空出世,自己的綺羅,又怎會離自己遠去。
而且在遠去的路上越走越快,自己要追到她,是越來越難了。
但他心裡又打心底佩服許少安這個人,隻因他在北疆做的那些事。
正如他爹所說,許少安是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人。
若是這樣的人橫刀奪了他的愛,他也是不得不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