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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從小被沈浪耳濡目染的沈一菲與沈開,都有著敏感的商業嗅覺,聽完齊風之的這一番話,兩人都不由得若有所思。
沈一菲似乎比沈開思維更加靈活,這會兒忽的譏笑道,“這就是蘇家的聰明了。”
唐溪山與何書桓都看向沈一菲,不知道沈一菲沒來由的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
這兩人本來被現場的氣氛搞得有點心潮澎湃,恨不得拍賣會上也下血本去競爭這三十斤西域水晶糖。
感情隻要爭到了這三十斤西域水晶糖,就像是得了這一次文會的魁首似的,讓人揚眉吐氣。
沈一菲心思活絡,臉上一副解開謎題似的愉悅,侃侃而談,“彆人興許沒想到這些物資都是蘇家所提供,但我們卻是知道的。”
“若直接說開了這是蘇家的捐贈,以蘇家的財大氣粗,大家隻會覺得理所當然,這種豪門望族,為黎民百姓捐點錢不是天經地義嗎?”
“這無法調動大家對於拍賣會的積極性。”
“你們看齊知府說的,什麼好心神秘人掏空了家底,這都是話本裡演的苦情戲,為的就是讓大家共情。”
“對於蘇家那種深諳商道路數的商賈之家,深知在這事上匿名的好處多過於坦白,因此才有了齊知府的這般說辭。”
“想必這一切都是蘇家家主蘇全壽的手筆,蘇全壽就是那個神秘人吧!”
沈一菲話音落下,這會兒三樓俯瞰全場的齊風之雙手抬起超過肩膀,在左耳附近拍響手掌,掌聲清亮,像是個信號傳了出去。
就見一名衙役抱著一個精致的盒子,走到了中央戲台,在這戲台上豎起了一張直徑二尺不到的圓桌,但卻有三四尺高,這衙役將盒子放在這圓桌之上,將盒子打開。
大家就見那形如水晶,在光線下閃閃發光的水晶糖。
這玩意不是誰都享用過,隻有少數豪門大族才吃的起的奢侈品,在場文人墨客雖都是有錢的主,但說見過水晶糖的卻是少之又少,吃過的更是寥寥無幾。
因此,這水晶糖一露麵,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心想著原來水晶糖是這個模樣,晶瑩剔透,宛若冰晶,當真是形如其名,簡直叫人大開眼界。
隨著水晶糖的亮相,拍賣會正式開始!
蘇全壽與蘇建邦這會兒坐在三樓與齊風之所在雅座遙遙相對的位置,他這會兒臉上頗有些笑容,是覺得這個頭起的很不錯,對於許少安這個匿名的法子,簡直驚為天人。
他有些疑惑的問,“建邦呐,我說少安是不是預料到了今天的局麵,因此才想到匿名的?”
起初在拍賣會的路上,聽了一路有關於許少安的壞話,心想學子們對許少安厭惡至極,又怎會支持許少安的拍賣會?
更彆說去爭價格如此昂貴的水晶糖了。
蘇建邦聳了聳肩,“可能吧。”
坦白說,他真的不知道,隻是許少安要求如此,至於用意何在,他又不是許少安肚子裡的蛔蟲,如何得知?
蘇全壽微笑著點頭,“這小子當真是越來越讓人驚訝了,故意製造神秘感,販賣民族大義,這手筆……我都自愧不如啊!”
蘇建邦卻沒聽這些,因為場中已經打起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三十斤水晶糖起拍價九萬兩銀子,隻是一瞬間叫價就達到了十五萬!
蘇建邦道,“爹,我們要不要參與一手!”
蘇全壽看著樓下激烈的競逐氛圍,雙眼忽的眯成一條線,頗有氣勢的拍桌道,“邦兒,直接上五十!”
蘇建邦雙眉一揚,“好咧”,半個身子越過憑欄,大聲道,“平湖蘇家,五十萬兩!”
這話音頓時震驚全場,不少人匆忙抬頭望,就看見了蘇建邦得意的有些欠揍的臉龐。
沈一菲氣的直跳腳,沈開直說蘇建邦是個直娘賊。
沒好氣的沈一菲麵對唐溪山與何書桓有些不解的神情,解釋道,“這蘇家好不要臉,自己拿出來的水晶糖,自己又跳出來拍,而且一下子把價格拍那麼高!”
“現在大家總算知道蘇家為什麼要匿名了吧?隻怕其中用意就在這裡。”
此話一出,唐溪山與何書桓竟是恍然,很明顯蘇家就是個托嘛!
何書桓道,“如此的話,咱直接把實情道出,讓大家彆上當才是。”
這會兒沈開開口,“萬萬不可,這場拍賣會極可能是攝政王借蘇家設的局,若是我們攪了局,引起了攝政王的不滿,隻怕……”
唐溪山與何書桓皆是一驚。
沈一菲唉聲歎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真是佩服蘇家的手段啊,讓我們這些明白人都不得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與沈開對視一眼,兩人都頗有默契的微微頷首,就見沈開忽的舉起手大聲道,“平湖沈家,五十一萬兩!”
這話一出,又燃起了一陣火爆,一時之間拍賣會場硝煙彌漫,那些平湖城裡的豪門大戶悉數登場,來了一出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曲目。
在他們眼裡,這可不止是水晶糖而已,而是民族大義,執大義扯大旗,可是這些人的拿手把戲。
這些人就好這口!
看得蘇全壽眉開眼笑的,對麵那位知府大人更是心跳加速,心驚不已,眼瞅著價碼不斷攀升,直呼還是貧窮限製了想象。
這麼有錢的嗎?
目光掃過那些依舊不依不饒競價的人家,若是許少安在這裡,定會說,嗯……這群韭菜真特麼可愛。
齊風之可不也覺得這些人可愛嗎?
此刻拍出的價碼越高,他之後在仕途中能抵達的高度就越高。
……
然而此時在彩雲間外,雪妍站在門口也不知道是對著誰做了個手勢——豎著兩個大拇指碰了碰。
估摸著是個信號,因為片刻後就見一個勁裝大漢走到了她跟前道,“大人,有何吩咐?”
心高氣傲的雪妍,卻是看都沒看這位大漢,目光鎖定在那一堆貼著有官府大印的賑災物資上,“去查查這些物資到底是誰資助的!”
一般來說,這些荊衣使得了命令就去辦事,可這會兒卻沒應“諾”而走,而是道,“這事已經查出來了。”
“哦?”
感覺到訝異的雪妍,這才將目光挪到了這名荊衣使的身上,有些惜字如金的吐出一個字。
“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