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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三天過去。
有件讓人驚訝事在這三天愈發發酵起來,而後人儘皆知。現在整個平湖城,人們茶餘飯後必談的的也是這件事。
——許少安怎麼寫出了一首驚為天人的詩詞?
當然,人們都覺得這其中必定有鬼,許少安怎麼會寫得出這樣的詩?長期在人們眼中的廢物,轉身一變就成為了文采斐然的天才,這怎麼可能?
詩詞這東西可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常年的積累,厚積薄發才能彰顯出的能力。
人們各種猜測,但沒有人覺得那首絕佳的詩跟許少安有什麼關係,而是隱藏在蘇小姐後的那個人。
至於那個人是誰,蘇小姐不說,也沒人知道。
蘇小姐想說的是,她身後的那人正是井酒街的一位酒館老板,而這老板的名字正是許少安。
而此刻,這位老板並不知道外界的議論,隻是一門心思的改造他的酒館。
臨近桃花山的酒館正敲敲打打的,一點點發生著改變。
這三天酒館來了很多匠人,酒館的木門換成了讓人驚奇的鐵門,內院的天井之上搭了木棚,木棚之下一個不大不小的爐灶也被建造起來。
還有一些特彆定製的新奇家具,也一件件的送到了酒館,讓這個酒館看上去有點另類,但簡約的布局卻又使得人們眼前一亮。
“許少安這是在搞什麼?”
“誰知道了,可能是瘋了吧。”
“唉,這許少安也真是奇怪,竟然用鐵門,這可得花多少錢啊,真是敗家玩意。雖然他二叔家有錢,但也不是這樣糟蹋的嘛。”
“人家有好命,你是不是羨慕?”
“我羨慕他?我隻是覺得這敗家玩意太不爭氣,有雲清先生這樣的叔叔,不好好讀書也罷,現在還儘搞這些敗家的事。怪不得人家蘇家要跟他退婚呢。”
“可惜了,若是許少安能夠入贅蘇家,哪裡還需要在這裡開酒館,早就去蘇家享受富貴人家的生活了,每餐大魚大肉定沒的說。”
“不過…你們發現了沒有,許少安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呢?”
“這三天,許少安好像沒喝過酒呢?”
“…喝酒?是啊,以往許少安手裡總有酒壺,臉上也總是一副微醺的模樣,但現在他的臉上哪裡有一點點醉酒的樣子?難道是戒酒了,改過自新了?”
“……”
對於酒館外的風言風語許少安並沒有聽見,但是來自這些人的異樣的眼光,還是有所察覺。
不過他並不在乎,麵對這些也往往是一笑而過,他現在所在乎的是,先要把事業搞起來,然後展現出足夠的實力,讓他那個未來老丈人知道,我許少安不是什麼廢物。
現在許少安總算知道,原來他入贅蘇家最大的阻力,就是這位老丈人,所以他必須讓老丈人知道自己真正的才能。
隻是這事急不來,得從長計議。
將思緒拉回,看著他預想中的酒館一點點被改造出來,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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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站在二樓的一間包間,正對著桃花山的漫山桃花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天清氣爽,隱隱可以聽見桃花山裡梅蘭書院傳出的讀書聲。
他搖了搖頭:“古人讀書真是費勁。”
不過被這漫山的桃花所吸引,他下了樓,從酒館的後院走出,就到了桃花山邊。
向著一條小路走入了桃花山中,在桃花林裡行了約莫五六裡路,就看見了一處桃花潭,桃花潭水來自幾百米外的一處瀑布,流水量並不是很大,因此較為靜謐。
從這裡開始,山上就不止隻有桃樹,還有其他的花草樹木,桃花潭邊的樹枝上停歇著不少翠鳥,時不時的低空掠過,每一次都能叼起一條魚來,而後重新回到枝頭。
這一幕幕看的他賞心悅目,一切都生機勃勃。
走過桃花潭邊,上了一座山,山上有座道館,館中有煙燎燎,想必是祈福的百姓上香還願所致。
許少安並不信這些鬼神,隻是借著道館所處的高度,望向山下的風景,竟看見了那十裡平湖,也看見了那艘屬於蘇家的三層畫舫,他不禁想起在正平街與蘇夢瑤的見麵時,對方驚豔的容顏讓他一見鐘情的畫麵,也想起她對自己表明心意時,臉上略帶抱歉的神情。
也不知道夢瑤她現在在乾什麼,是不是也在想我?還有那以文招婿的詩會到底怎麼個收場,是選出了魁首了嗎?
夢瑤會如何對待這個魁首呢?
真是無聊…明知道隻要我拒不退婚,夢瑤就絕不可能嫁給彆人,這是這個時代的規則。
所以老丈人你想表達些什麼呢,是你退婚的決心,還是想讓外人看笑話?
他這三日其實一直在研究老丈人的心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徹底研究好老丈人的心理,才能更好的征服老丈人。
而他這三日研究出來的結果是,就是這位老丈人打心底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好吃懶做,魯莽無智,容易衝動不說,還喜歡喝酒,而且是無度的醉酒,這其實就跟吸毒沒什麼區彆了。
以前的許少安的確是這樣。
本來許少安還想著繼續保持原主的人設,在這個世界悶聲發大財。
但現在他想要和蘇夢瑤在一起,這種人設就必須改變。
再者,人設的崩盤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本來一個人的性格是怎樣就是怎樣,想要偽裝成另外一個樣子,用許青衣的話來說,這是不可能沒有破綻的。
所以現在許少安的心態是,“好吧,其實老子是個天才,老子攤牌了。”
偽裝成彆人的樣子或許有破綻,但現在要他做回自己,那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
他心中想著,若是咱平湖城再多搞點詩會那就好了,憑著前世文科狀元的身份,前世記憶中的那些驚為天人的詩詞比比皆是,自己隻要做個文抄公,也必將在這個世上聞名。
隻是這種事情需要等待時機,不是自己可以勉強得來的。
想到這裡,他笑了笑,目光自十裡平湖收了回來,而後落在了一群正在練功的道士身上。
他忽的有感而發,抬起手來,也打了一套拳。
打的正是太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