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語連忙否定:“我不是在為他守,他不配。”
她含羞懇求:“阿淵,給我點時間好嗎?我,還沒準備好”
不能輕易讓陸淵輕易得到自己,但也絕對不能讓他誤會,自己是在為齊衡守潔。
陸淵聞言欣喜若狂,“好,我等你。”
‘那人不配’,也就是說,她從始至終心裡都沒有那人。
那她一直在惦記自己?
再嫁,重新委身另一個男子,對於含蓄保守的女子而言,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隻要你心裡無他,我能等。”陸淵緊緊的擁住蕭嵐語,隻覺她身上的香氣格外好聞。
陸淵將整張臉埋在蕭嵐語脖頸處,“小魚兒,你知道不知道,我等這一刻多久了”
從年少初見,我就覺得你該是我的妻。那些年我努力讀書,就是為了有資格娶你。
隻是後麵這些話,過了許多年,讓他難以啟齒。
男人滾燙的氣息,讓蕭嵐語身體微顫,他說出的話,更是令她心中震撼。
小魚兒,多少年沒聽到如此親昵的稱呼?
還是幼時母親對自己的昵稱。
陸淵他真的什麼都記得。他真誠以待,自己卻對他使心機。
算計他真的對嗎?
蕭嵐語心中感動,“阿淵,我”
當她想吐露真心時,腦海中忽然響起單月嬋曾說的話。
‘後宮高位嬪妃一共5位,低位嬪妃12位。影貴妃是皇上的第一個女人,曾獨寵三年。家世顯赫,脾氣火爆,不好相與。’
‘您和她的相貌看起來有幾分相似,免不了會有衝突。屆時儘量避開鋒芒,徐徐圖之。’
陸淵早就不是原來的陸淵。
他有許多後宮佳麗,有皇後,有寵妃。
先不說陸淵會不會膩。隻說自己毫無根基,一入宮就盛寵,將是人人想除之後快的靶子。
所以,必須韜光養晦。
剛高調入宮的她,需有寵但不能盛寵。
“嗯?”陸淵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有些懶洋洋的,“小魚兒想說什麼?”
“彆喊小魚”蕭嵐語呐呐道:“我已經不小了”
都一把年紀了,還被喊乳名,著實有些尷尬。
陸淵卻是悶笑出聲,“嗯,確實不小。”
他都不消上手,隻一眼就能判斷。更何況此時他覆在她身上,能清晰感受那片豐腴的柔軟。
“你!”
蕭嵐語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自然懂得這調戲之言。
她羞惱不已,“我是說年歲!”
陸淵慢吞吞的說:“嗯都不小。”
“陸淵!”蕭嵐語哪聽得這些虎狼之詞,臊的伸手就推他,“我想睡覺了!”
“好,我哄你睡。”
“不需要!”
“那我能抱著你睡嗎?”
“不行,我喜歡獨睡。”
“你身體好冰,我身上暖和,幫你暖暖被子總行吧?”
“”
年過三十的兩人,像是鬨了彆扭的新婚夫妻,鬨騰起來。
原本陸淵洶湧的欲念、蕭嵐語刻意的疏離冷淡,在此刻全都快速消融。
錦被下搗騰半響,才靜下來。
最後。
陸淵心滿意足的擁著蕭嵐語沉沉睡去。
毫無雜念,一覺好眠。
難得的安逸。
“聖上聖上”
直到來福小聲喚他,他才醒來。
陸淵掀開帳幔,輕聲詢問:“什麼時辰了?”
“卯時一刻,聖上該去上朝了。奴婢喚純貴人起來伺候您更衣?”
“不必,你來伺候吧。”
他知道蕭嵐語今日要去坤寧宮請安,也不輕鬆。
多睡會,一會也能精神些。
陸淵聲音放的很輕,窸窸窣窣的聲響持續沒多久,內室再次沉寂下來。
蕭嵐語這一覺也睡的格外香甜。
陸淵的懷抱比暖爐更溫暖舒適,當他起床後,蕭嵐語便很快察覺。但在聽到不用伺候的時候,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芍藥喚她起床。
芍藥麵色有些發白,“夫、主子,您昨日和聖上?”
昨日,記錄彤史的女史在隔間,一直等到聖上早起離開,這才麵色古怪的抱著冊子走了。
聖上昨晚沒有寵幸主子!到底為什麼,明明都破例留宿了。
昨晚陸淵和蕭嵐語都十分有默契,說話鬨騰的聲音都比較小,在外候著的女史和芍藥根本聽不清。
蕭嵐語也從來沒有,向身邊人透露過自己的想法。
“主子,您沒有承寵的事情,恐怕此時已經傳遍後宮了。”單月嬋端著養身的湯藥走進內室。
蕭嵐語一夜好眠,氣色很是不錯,“無事,我的聖眷已經足夠,這樣多少能輕鬆些。”
她已經預料到會被眾人嘲笑了。
但總比一個個嫉妒到瘋狂,給她下絆子強。
單月嬋笑道:“昨日主子沒去坤寧宮謝恩,想來一會皇後也不會跟您生氣了。”
因著陸淵一直留在重明閣,蕭嵐語根本沒有時間去坤寧宮謝恩。
若是此前,皇後不會明麵上怪罪,私下肯定暗自憋著氣。
有這麼一出,氣肯定消的差不多了。
蕭嵐語梨渦浮現,“嗯。我這麼可憐,她也不好和我生氣。”
芍藥看兩人神色自然的說說笑笑,也不再慌張,專心給蕭嵐語梳頭。
今日蕭嵐語打扮的淡雅,剛剛好符合她貴人的身份,不張揚也不一味低調。
用了早膳蕭嵐語帶著單月嬋,前往坤寧宮請安。
她去的時候,坤寧宮正殿已經坐了不少嬪妃。
女子們的嬌笑聲,遠遠在殿外都能聽見。
“那老寡婦竟然沒承寵,真是笑死人了!”
“就是就是。敘舊了大半日,晚上還是蓋棉被純聊天呢~”
“聖上說不定還當她是幼年時的玩伴!隻有敘舊的感情,沒得其他興致。哈哈”
“那話怎麼說來著,嗯促膝長談?”
什麼從宮外聲勢浩大的接進來。
單獨修繕宮殿、賜獨居、賜女官太監、破例留宿。
在這一刻,統統都成了笑話。
隻因闔宮上下,與聖上過夜卻沒承寵的,隻有純貴人一人。
“聽聞她亡夫家對她不好。聖上不過是看她可憐,顧及兒時的情誼,接進宮裡,給她一個安生之所罷了。”
於婕妤憐憫的看著即將步入殿內的人,“瞧,說曹操曹操便到。”
眾人陸續看過去,說話聲戛然而止。隻臉上還帶著嘲諷的笑意,表情各異的看向蕭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