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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不可能哭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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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一位身穿製服的叔叔的對牆角的“人”喊道:“陳彪,你瞎喊什麼呢,都快要上路的人了,你就消停一會。”

角落的“人”哭喊道:“政府,我求你們了,把我身邊的這個小子帶走吧,這是我臨上路的最後心願。”

兩位叔叔轉頭看了我一眼,瘦一點的叔叔笑了一下,對我說道:“張亮,你小子也是快被槍斃的人了,你也消停一點,好好想想你還有什麼心願,隻要不是太過分的,我們都會給你滿足的。”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叔叔,我還沒被槍斃嗎?”

叔叔說道:“你小子是不是大腦出問題了,你自己瞧瞧,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嘛,不要急,明天早上才槍斃你呢。”

我傻眼了,徹底傻眼了……

一直沒開口的叔叔輕輕拍了拍我的頭,說道:“趕緊想想最後的心願吧,我們儘量給你滿足。”

我說道:“叔叔,我不該被槍斃,裡麵那個家夥都殺了四個人才槍斃的,我可啥也沒乾啊,你們不能冤枉我啊。”

叔叔說道:“我們隻管槍斃你,至於是不是冤枉你的,你小子心裡清楚,趕緊說你的心願,要是不說,我們就默認你沒有心願啊。”

我愣了一下,隨即使勁想我的心願,我發現我大腦遲鈍了,根本就想不起我還有什麼心願。

兩位叔叔看我不說話,轉身就要走。

就在他倆走到門口時,我大聲喊道:“我有,我有心願。”

兩位叔叔停下腳步看著我。

我說道:“給我買一瓶白酒來吧,我要喝茅台。”

一位叔叔笑了一下,說道:“你小子想啥呢,還茅台,我都沒喝過茅台,這個心願實現不了,你再說一個。”

我忙說道:“那我不要茅台了,換個彆的酒吧,我要一瓶,不,我要兩瓶,等我喝醉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說不怕死那是假的,誰不怕死,此時的我心裡怕的要死,但怕又有啥用啊,再害怕也改變不了我即將要被槍斃的命運,與其跪著死,不如站著死,我好歹也是個江湖人,甚至從昨天起我就是一個江湖大佬,我要是趴著去死,我就成了江湖人中的笑話了,而且博舟這家夥要知道我死前是個慫包軟蛋,他絕對會罵死我,要是真有陰曹地府,那他指定會追到陰曹地府再乾死我一次。

剛拒絕完我心願的叔叔開口道:“這個心願也滿足不了。”

他的話音剛落,另一個叔叔輕輕拍了一下他,說道:“行,這個心願能滿足,但隻能是一瓶,沒有兩瓶。”

我說道:“一瓶就一瓶吧,順帶給我拿個紙筆,我要寫個遺書。”

兩位叔叔笑了一下,轉身要走時,角落裡的男子喊道:“我也要一瓶酒。”

一位叔叔說道:“陳彪,你想啥呢,你在我們所待了這麼長時間,你了解我們的規矩,你消停點,你說的餃子正包著呢,等會煮好了給你送過來。”

男子喊道:“那小子憑啥能喝酒。”

叔叔說道:“陳彪,給你臉了是不,你犯的事情節有多惡劣你很清楚,你最好給我消停點。”

男子瞬間低下了頭。

兩位叔叔離開了,鐵門重重的被關上了,我渾身一個激靈,仿佛那扇鐵門砸在了我心上。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緊閉的鐵門,大腦一片空白。

……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小子不會死的,你放心吧。”

我循著聲音看去,說話的是那角落裡的男子。

我說道:“大哥,你彆戲弄我了,我承認剛才得罪你了,我給你道個歉,你消停一下吧,讓我靜一靜。”

男子說道:“死刑犯上路之前的一段時間都要砸腳鐐手銬的,你瞧瞧你小子,身上一條鏈子都沒有,你不會死的,你就是個陪殺場的。”

我問道:“陪殺場是啥意思啊?”

男子說道:“老子明天就要被槍斃了,你小子是要被帶去觀摩我被槍斃場景的。”

我心頭一顫,如果是這樣,那我豈不是不會被槍斃?這家夥不會是在拿我尋開心的吧。

我說道:“大哥,你不會是拿我尋開心的吧。”

男子說道:“我他媽都這樣了,有必要拿你尋開心嘛,你給我說說,你是哪天被逮進來的。”

我說道:“就今天啊,今天中午我從川蜀剛到這渝市就被逮了,逮進來後就告知要被槍斃的。”

男子說道:“你小子就是陪殺場的,槍斃犯人之前要審訊、開庭判決,判決之後要經最高院核準才能執行的,你小子才進來了半天,怎麼能被槍斃呢,你就放心吧,你絕對不會被槍斃。”

我心裡一陣狂喜,說道:“大哥,你說的不會是假的吧。”

男子說道:“我何必要騙你啊。”

我說道:“好,大哥我相信你,如果明天我沒有被槍斃,等我出去一定給你燒一卡車的燒紙,讓你去下麵做個有錢人。”

男子笑了一下,說道:“沒用的,你剛才說的對,像我這種貨色,下去了絕對要去十八層地獄。”

我說道:“大哥,我剛才其實是騙你的,我的一個師兄和師伯是道士,他們給我說過,根本就沒有什麼陰曹地府的,更沒有十八層地獄,人死後天魂歸天,地魂歸地,人魂慢慢飄散,根本就不可能有十八層地獄的,你放心吧,而且我師伯曾說過,人一入輪回,前塵皆無,意思就是人死賬消啊,你彆怕啊,一咬牙一閉眼就過去了,十幾年後你又是一條好漢。”

男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我說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你咋殺了你丈人、丈母娘、老婆和孩子啊,看你樣子,你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啊。”

男子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他媽就是我的命啊。”

我說道:“你說一說唄,反正明天之後,我倆這一生估計都不會再見麵的。”

男子說道:“我不是渝市人。”

我問道:“那你是哪的人啊?”

男人說道:“我老家是冀省的,我家裡有個哥哥,我出生後我媽就去世了,我十歲那年我爸去世了,那年我哥十九歲。”

我沒有說話,靜靜等他說。

他緩了一會,說道“我哥二十三歲結婚了,嫂子是我們村裡人,我那嫂子就是個潑婦,自打他來我們家後,我家就沒有消停過一天,我那哥哥也就是個軟蛋,怕老婆的慫貨。我十五歲時,我嫂子就把我趕出了家門,我跟著我一老鄉南下打工,在南下打工的那段時間,我是吃夠了苦頭,睡過公園、橋洞,也在垃圾桶撿過吃的,甚至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還賣過屁股。”

我問道:“大哥,賣屁股是什麼啊?”

男子笑了一下,說道:“賣屁股就是讓那些同性戀的變態搞你屁股,賺點臟得不能再臟的錢。”

我愣了一下,問道:“真的假的?”

男子說道:“這世上的事哪有假的,隻要你能想到的事,絕對有人就能乾出來,你想不到的事也有人能乾出來。”

我說道:“也是啊,世界這麼大,咋樣的人都有,你繼續吧。

男子說道:“後來我認識了我的老婆,跟著她來了渝市,我老婆家隻有她一個女兒,她家的那家庭條件窮的你都想象不出來,你見過做飯做到中間要去鄰居家借鹽去的家庭嗎?”

我搖頭道:“沒有,一袋鹽也值不了多少錢啊。”

男子說道:“我老婆家就是這種條件,連鹽都買不起。”

我說道:“好吧,然後呢?”

男子說道:“我那時候沒嫌棄她家窮,你說我連一個家都沒有的人,哪有資格嫌棄她家窮啊。我在她家當起了上門女婿,我拚死拚活地為那個家打拚,兩年後我的孩子也出生了,是個兒子,又過了三年,在我的努力下,蓋起了一幢兩層的小洋樓,日子算是好起來了。”

我說道:“日子都好起來,那為啥後麵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啊。”

男子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這窮人就他媽應該讓他受窮,不該讓他有多餘的一毛錢。”

我沒有說話,我覺得他說的太偏激了。

男子繼續說道:“後來我為了多賺錢,跟著同村的人去外省的工地打工,一次出去就是大半年甚至是一年,我賺的錢隻留一點生活費之外,全打給我老婆,我是為了那個家真是不遺餘力地在乾活,去年秋天我在工地上把腰給摔壞了,我回到家裡去養傷,我老丈人兩口子和我媳婦看我乾不成活了,對我各種的嫌棄,在今年大年初二我去朋友家喝了點酒,回家後我抱怨了幾句,我丈人丈母娘和我媳婦就要把我從家裡趕出來,當時都把我的鋪蓋和衣服全扔出了大門外。

我他媽當時全身上下隻有八塊錢,我能去哪,再說那份家業是我累死累活打拚出來的,我憑啥要離開,要不是我累死累活地在外麵乾工,他們能過上好日子嘛,一家子白眼狼,我真是當初瞎了眼。

我跟他們理論,沒想到那家子是如此的不講道理,連著我孩子都不講道理,跟他媽媽把我往外推,最後我沒實在沒辦法,也就妥協了,讓她家給我一萬塊錢,畢竟我需要錢去治療我的腰,等我腰好了,憑我的吃苦勁,我相信不出幾年,我依舊能在這渝市再置辦點家業,但我萬萬沒想到,這家子白眼狼彆說一萬塊錢,就連一百塊都不給我,要知道我在受傷之前的一個月還給我媳婦打了兩萬多塊錢啊。”

我說道:“然後呢,然後你就把他們全殺了?”

男子說道:“起初我是沒想過要殺了他們的,是我老丈人見我不走,從廚房拿了把菜刀要砍我,媽的,要知道那把菜刀都是我置辦的。最後我一怒之下就把他們全宰了,一個都沒剩的宰了,一家子白眼狼,他們不配享受我置辦出來的家業。”

我沉默了,因為我覺得他挺可憐的,對與錯真的無法評說啊。

我說道:“大哥,你雖然犯法了,但我敬你是條漢子。”

男子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說道:“我倆也就是在這種地方遇見了,要是你沒犯法之前我倆遇到,我估計能帶你去賺大錢。”

男子笑了一下,說道:“隻能到下輩子嘍。”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真他媽命運捉弄啊,大哥,你有沒有什麼心願,如果有的話給我說,我要是能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絕對給你辦到。”

男子說道:“沒嘍,我能有啥心願,我真是孑然一身來這陽世間,又孑然一身的要離開這個陽世間,我在這裡細細回想了我的這一生,我他媽這輩子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儘來這陽世間受苦了,操,死了也是解脫了,下輩子我說啥都不當人了,當人真他媽苦。”

我說道:“放心吧大哥,如果我活著離開這地方,以後逢年過節我會給你燒紙的,燒很多紙。”

男子說道:“兄弟,你的心意我領了,紙就不要燒了,我他媽當人的時候就窮了一輩子,我死了也要當個窮鬼。”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男子說道:“兄弟,我看你年歲不大,老哥我勸你一句,等你離開這鬼地方後,千萬不要再來了,這鬼地方真他媽不是人待的,我就恨啊,我他媽乾死我老丈人全家後我就應該好好吃一頓後自我了斷了,我傻逼兮兮地來這個鬼地方乾啥,白白又受了這半年的苦,他媽的,臨死都得受苦,我這輩子活得真他媽憋屈,真他媽扯犢子啊。”

我說道:“我會的,假如我真能離開這地方,我這輩子絕對不會來的,絕對的。”

隨後我和男子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由於我從他嘴裡得知我不會被槍斃,我的心情不再那麼沉重,但心依舊是懸的,我害怕他估算錯誤了。

過了許久,我說道:“大哥,你確定我真不會被槍斃?”

男子說道:“不會的,你放心吧,你就是個陪殺場的,但你該裝還得裝一下,哭一哭啊,抖一抖的,不然你小子說不定會受點皮肉之苦。”

我笑了一下,說道:“哭是不可能哭了,我好歹也是個江湖中人,而且還是個江湖大佬,就是明天真把我槍斃了,我也不會哭的。”

男子說道:“你他媽真有鋼。”

我說道:“不是我有鋼,是身份不允許啊,我好歹從昨天開始就是江湖大佬了,明天就是死,我也是以江湖大佬的身份死的,江湖大佬就沒有一個是軟蛋,我要慫了,那我以後就成了江湖人中的笑話了,我的師門會因此而蒙羞的。”

男人笑了笑,說道:“我現在相信你開大奔、住彆墅、有幾千萬的資產、有三個漂亮的女朋友了。”

我問道:“為啥啊?”

男子說道:“你看著歲數不大,但真有鋼,真是個爺們兒,我要是在你這個歲數上有你一半的鋼,也不至於混成今天這球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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