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接過丹藥,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拔開瓶塞,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鼻而來,但這香味卻讓他眼神瞬間淩厲了起來。
丹藥的品質,煉製手法,甚至連瓶子上細微的紋路,都與他們神丹宗失竊的丹藥一模一樣!
“好你個錢掌櫃,竟敢窩藏盜賊!”
白樹怒喝一聲,手中的玉瓶被他捏得粉碎,藥粉飄散在空中,如同灑落的雪花。
程琰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他冷哼一聲:
“看來果然是這賊子,不僅偷了我煉器宗的武器,還偷了神丹宗的丹藥!”
“錢掌櫃,你最好老實交代,那賊子現在何處,否則……”
程琰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錢掌櫃嚇得魂飛魄散,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喪著臉說道:
“兩位宗主饒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那賊子是誰,他隻是個黑衣蒙麵人,小的根本沒看清他的臉啊!”
“黑衣蒙麵?”
白樹和程琰對視一眼,心中更加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哼!就算他蒙著臉,你也應該記得他的身形,他的聲音,他任何一點特征!”程琰逼問道。
錢掌櫃欲哭無淚,他哪記得那麼多啊!
當時隻顧著丹藥的品質和利潤,哪有心思去觀察那黑衣人啊!
再說,那黑衣人看起來就不像善茬,他哪敢多看一眼啊!
“小的,小的真的記不清了。”
錢掌櫃的聲音細若蚊蠅。
程琰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把捏碎錢掌櫃的骨頭,卻被一旁的程琰攔住。
“程宗主,稍安勿躁。”
白樹拍了拍程琰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隨後轉頭看向抖如篩糠的錢掌櫃。
“錢掌櫃,你彆害怕,我們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錢掌櫃抬眼看了看白樹,又看了看怒氣衝衝的程琰,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白樹。
畢竟,相對而言,這位煉器神丹宗的宗主看起來和善一些。
當然,僅僅是“一些”而已。
“錢掌櫃,你可知道附近最近有什麼宗門?或者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
白樹問道,語氣相對緩和,但其中的壓迫力卻絲毫不減。
“宗門,大事。”
錢掌櫃努力地回憶著,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
“啊,我想起來了!”
錢掌櫃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最近的宗門,好像就是坤山那邊新建了一個,叫什麼,對,叫中分派!”
“中分派?”
白樹和程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
他們從未聽說過這個宗門,想來應該是個新成立的小門派。
“這中分派,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白樹問道,語氣中帶著試探。
“這個……”
錢掌櫃努力地回想著。
“小的也知道的不多,隻是聽說,這中分派啊,最近在招收弟子,而且開出的條件相當優厚!”
“哦?怎麼個優厚法?”
程琰來了興趣。
“說是隻要通過考核,就能獲得一瓶,上品聚氣丹!”
錢掌櫃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說錯一個字。
“上品聚氣丹?!”
白樹頓時驚呼出聲,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程琰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要知道,聚氣丹雖然隻是最基礎的丹藥,但上品聚氣丹卻極為難得。
就算是他們兩大宗門,也隻有少數長老和核心弟子才能享用。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竟然能拿出上品聚氣丹作為招收弟子的獎勵?
上品聚氣丹,這四個字像是一塊巨石,狠狠地砸進了白樹和程琰的心湖,激起千層浪。
一個新成立的小門派,哪來的如此財力?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丹藥來路不正!
白樹眯起眼睛,眼中閃過光:
“程宗主,看來我們找到目標了。”
程琰冷哼一聲,眼中殺氣畢露:
“敢偷我煉器宗的武器,還敢偷神丹宗的丹藥,這中分派,真是活膩了!”
錢掌櫃在一旁瑟瑟發抖,他怎麼也沒想到。
自己隨口一句話,竟然會給一個宗門帶來滅頂之災。
他很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兩位宗主那冰冷的眼神,又把話咽了回去。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會會這中分派!”
程琰沉聲道。
“正合我意!”
白樹應道。
兩人不再耽擱,當即祭出各自的飛劍。
喚上身後的眾長老,一同朝著坤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
坤山,中分派。
陸葉正躺在搖椅上,悠閒地曬著太陽,手裡還拿著一壺靈茶,小口地抿著。
自從收徒係統開啟後,他的日子過得無比滋潤。
升級如飲水,現在已經突破了金丹九層。
他美滋滋地想著,估計等薑粒和尚碧落再升兩層,自己就能突破元嬰了。
然而,這份愜意並沒有持續多久。
一股強大的氣息,如同驚濤駭浪般,毫無預兆地席卷而來,瞬間打破了山間的寧靜。
緊接著,第二股氣息,同樣霸道強橫,緊隨而至。
兩股氣息都帶著明顯的敵意,如同兩柄鋒利的尖刀,直指中分派。
陸葉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寒芒。
來了!他早就料到事情敗露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媽的,這兩個老東西還挺機靈,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本來還想著等突破到元嬰再跑路,現在看來,得提前開溜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搖椅上躍起,扯著嗓子就喊:
“薑粒!尚碧落!都出來!”
很快,兩道身影出現在陸葉麵前。
薑粒依舊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
“師父,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尚碧落則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隻是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彆睡了!趕緊跑路!”
陸葉沒好氣地瞪了薑粒一眼。
“煉器宗和神丹宗那兩個老家夥殺過來了!再不跑,就等著被他們抓去煉丹煉器吧!”
薑粒一聽,頓時睡意全無,嚇得臉色煞白:
“啊?他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尚碧落黛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們行事如此隱秘,他們是如何得知的?”
“管他怎麼知道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跑!”
陸葉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