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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開始喃喃自語,“第四天,第四天,阿澤是你離開第二天回來的,不對啊,他回來的時候,除了有點外傷,氣息根本就不弱,瞎子檢查過的,他沒有受嚴重的內傷,怎麼會呢。”
“啞巴,你是不是感知錯了,瞎子走的時候,小美人還好好的,短短兩天,他怎麼可能就氣息微弱了。”
黑瞎子墨鏡下的眼眶已經微微發紅,他現在自責懊惱達到了頂峰,他感覺就是因為自己,小阿澤才會氣息微弱,要是自己沒有離開,小阿澤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出事。
張起靈走過去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瞎,冷靜,想想他會出現在哪裡,我陪你去找他。”
“在哪?在哪?我他麼要是知道他去了哪裡,我早就去找他了。”
黑瞎子感覺大腦一片漿糊,根本什麼也想不出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林天澤氣息微弱的樣子,心裡揪疼的要死。
“啞巴,你說小阿澤會不會出事,他會不會就這麼死在瞎子找不到的地方了,怎麼辦,我該去哪找他。”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不該和他發脾氣的,我不該丟下他的,他靈魂有那麼嚴重的問題,還一心都是保護我,我可真該死啊,瞎子何德何能啊,讓小阿澤全心全意的保護,我簡直是不知好歹。”
黑瞎子越說越難受,嗓子像是被刀片一下下劃過,疼的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張起靈微微皺眉,“瞎,冷靜。”
“我冷靜不了,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跟小阿澤道歉,我要把小阿澤接回來。”
黑瞎子揮開張起靈的手,轉身就往屋外走去。
張起靈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瞎,去饕餮墓,他應該會回去那裡。”
黑瞎子身形一頓,“對,饕餮墓,小阿澤肯定回去了,那裡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瞎子怎麼就沒想到呢。”
黑瞎子著急的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跑去,張起靈不放心他的狀態,也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人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往饕餮墓,當黑瞎子再次站在這個熟悉的墓門處,心裡既緊張又擔心。
他怕小阿澤不在這,他怕小阿澤會不理自己了,他更怕小阿澤已經奄奄一息了。
張起靈看黑瞎子楞在那裡,猜到了他心裡的想法,於是直接走過去,啟動機關,打開了墓門,率先走了進去。
黑瞎子見張起靈進去了,壓下心裡雜七雜八的想法,大步往熟悉的墓室裡跑去。
當看到那個再次蓋好的棺材蓋,黑瞎子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棺材,雙手放在棺材蓋上,一點點將棺材蓋推了下去。
他低頭看去,終於看見了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身影。
林天澤就那麼靜靜的躺在棺材裡,眉目安詳,雙手放在胸口上,整個人毫無起伏,仿佛一具真正的屍體。
黑瞎子很快發現了不對,他無法去探林天澤的鼻息,隻能把手放到了他的頸動脈處細細感受,可很久都沒有感受到任何脈搏的跳動。
這下他徹底站不住了,雙腿一軟,就這麼跪了下去。
張起靈趕緊上前扶住他,這才讓他不至於摔下去。
“瞎,他還有救,你彆急。”
黑瞎子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他滿腦子都是小美人死了,他的小阿澤真的離開了,他開始瘋狂自我唾棄,自我厭惡,自責後悔懊惱,一點點吞噬他的理智。
張起靈察覺到黑瞎子狀態很不對,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黑瞎子的臉上。
黑瞎子被這一巴掌打回了神,他愣愣的轉頭看向張起靈。
“啞巴,小阿澤,他,他,沒有脈搏了。”
張起靈皺眉將他拽起來,“你冷靜,我看看。”
黑瞎子被他甩到一邊,他則是伸手去檢查林天澤的身體。
他閉眼仔細的感受,終於察覺到了微弱的血脈氣息。
張起靈割破自己的手指,將指尖血點在了林天澤的眉心,這才回頭看向黑瞎子。
“瞎,還有救,先走。”
黑瞎子一聽還有救,立馬激動的抓住張起靈的胳膊,“啞巴,你說真的,小阿澤沒死?他還有救?”
張起靈點了點頭。
黑瞎子再也不敢耽擱,一把將林天澤抱了出來,大步往他們的車跑去。
兩人帶著林天澤瘋狂的往家裡趕,終於在當天夜裡回到了四合院。
黑瞎子把人放回自己的床上,這才焦急的看著張起靈。
“啞巴,該怎麼做?小阿澤怎麼才能醒過來?”
張起靈把他的猜測說了出來。
“他應該靈魂休眠了,你隻能試著喚醒他。”
黑瞎子一聽又是和靈魂有關,立馬開始緊張起來。
他把自己知道的,林天澤靈魂有問題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張起靈。
“啞巴,小阿澤他本來就靈魂不全,現在休眠,會不會再也醒不過來了?”
黑瞎子的聲音裡滿是苦澀,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到底能不能傳達到小阿澤的靈魂深處,萬一以後小阿澤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那他絕不會原諒自己。
張起靈皺眉想了想,他現在記憶不全,好多家族典籍都想不起來,靈魂缺失的確是很嚴重的事情,可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黑瞎子見張起靈不說話,頹然的靠在床頭。
“啞巴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瞎子想好好陪陪小阿澤。”
張起靈無聲的歎了口氣,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這才轉身離開了黑瞎子的房間。
黑瞎子幫林天澤掖了掖被子,自己也從床上躺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把人圈進懷裡,將頭靠在林天澤的旁邊,輕聲開始和林天澤說話。
“小阿澤,瞎子知道錯了,你醒來好不好?”
“小美人,瞎子以後再也不凶你了,你不要睡了,起來和瞎子說說話吧。”
“林天澤,你不是說要永遠保護瞎子嗎,你現在是要食言嗎?”
黑瞎子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如今人就在他懷裡,可卻是毫無聲息的活死人,這讓他簡直心如刀絞。
黑瞎子閉了閉眼,腦海中一幕幕不斷的回憶著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想起林天澤從不對自己撒謊的乖巧,想起他保護自己不管不顧的執著,想起他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聽話,想起他平時呆呆傻傻的可愛,想起他吃東西時眯起眼睛的靈動。
黑瞎子隻感覺眼睛一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