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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音決定暫時回仙魔世界。
很多人還等著我回去,家裡人還等著我回去,等著我給出一個交代。
可要如何交代?
師尊為了我,跳入混沌消失無蹤。
我如何交代自己的無能,如何交代自己無法挽回的錯誤?
想到這裡蕭音心中悶悶的難受,一股氣不上不下堵在那裡。嗬,多像我和師尊現在橫亙的距離。
越想越難受,蕭音一口血噴出,濺到傳送點四周發光的牆壁上,甚至護航令牌上也沾染不少,血珠蜿蜒滾落,恍如凶案案發現場。
吐血經驗豐富,蕭音熟練的打理好自己,清潔術施展整理好所處環境。
“身體裡的血到底有多少,怎麼吐也吐不完?”
身負傷與痛,隻影踏歸途。
到達仙魔世界門口,蕭音係統聯係,‘胡布,我回來了,來開門。’
胡布、李不凡早早在世界門戶等待。
蕭音現在病怏怏,周身散發一股鬱氣,那微微蹙起的眉,眼中縈繞的淺淺水霧,無一不在傳達掩飾不住的哀愁。
李不凡心中揪痛,蕭音何曾如此模樣,平日裡他都是健康活潑的,就算受傷也蹦躂的歡快,這病弱姿態實在少見,實在是惹人心疼。
“師弟。”
胡布早已淚水打濕衣襟,幾步走到蕭音麵前屈膝跪下。
“哥哥,我讓你失望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撈到叔叔。”
“哥哥,你想怎樣處置我,我都接受。”
李不凡也自然的跪在胡布旁邊,“哥哥,為兄沒有攔住師叔,對不起。”
蕭音拉兩人起來,身體虛弱竟然怎麼也拉不動。
“都給我起來。”
“我哪有臉怪你們,我哪裡能怪你們?”
“我眼睜睜看著我師尊被衝走,都沒能救得了。”
“眼睜睜!”
“又怎麼有臉怪在你們身上?”
勉強說完這幾句,蕭音再也堅持不住,那無垠的痛苦把蕭音團團包裹,一絲喘息的空間都沒留下,蕭音吐血暈厥向著一邊倒去。
胡布、李不凡趕緊接住蕭音,“哥哥!”
蕭音很快醒來,看著床邊圍著的胡布、李不凡,幾近枯竭的內心感到絲絲慰藉。
看著兩人眼睛通紅又想致歉,蕭音揮手製止。
“還是做正事要緊,咱們換個地方道歉。”
胡布拉著蕭音的手,“哥哥,萬一家裡人要處置你,你怎麼辦?”
蕭音已經在整理自己的著裝,聞言手一頓。“那便受著。”
“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胡布、李不凡對視一眼,點頭同意。
蕭音居所,三人準備從正門入。
守門士兵看著蕭音眉間熟悉的法則印記,再看著這陌生的容貌,遲疑的詢問:
“請問你是我家大人嗎?”
蕭音最近經曆太多事,常常笑不出來。本想扯出個笑容,卻發現是在難為自己。算了,就這樣吧。
“嗯,本神回來了。”
士兵笑容滿麵,齊刷刷跪地,“恭迎大人回家。”
回家?我也有臉回來,臉皮還挺厚的。蕭音心中又悶悶的難受起來,“通知下去,本神回來了。”
士兵行禮應諾,通知全軍上下,得到消息的人無不高興。
“大人回來了!”
“你開始還不信,我就知道大人不會騙我們!”
“咱家大人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我要把那壇陳年好酒給大人送過去。”
“大人的模樣變了,我得好好認認。”
“也不知道大人哪來的身軀?”
“大人神通廣大,咱們又知道多少?”
“說的也是,哈哈。”
蕭音、胡布、李不凡很快在處理事務的宮殿見到家裡人。
廢話不多說,三人自覺的跪成一排。
“弟子元蕭音/李不凡/胡布,見過師伯,見過兩位師兄/師弟。”
李浩然看著容貌大變的蕭音,同樣樣貌的李不凡、胡布,又驚又喜。
“元蕭音?”
蕭音點頭,“正是弟子。”
李浩然高興的點頭,“好好好,你回來了。”
“怎麼沒見我師弟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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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音眼睛泛紅,卻怎樣都說不出,師尊流失混沌的話。
李浩然看著蕭音不說話,把目光移向胡布、李不凡。“不凡,你怎麼變成兩個?”
“你們三個先起來,跪著乾什麼?”
段歌已經來牽李不凡,朗華來拉蕭音,兩人臉上俱是顯而易見的喜悅。
段歌笑顏如花,“不凡師兄,你乾什麼跪著,莫不是又惹下什麼禍事?”
朗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師弟,快起來,師尊他在哪兒?”
三人執意不起,李不凡看著已經在落淚的胡布、蕭音,率先開口。
“我們犯了錯,現在先坦白。”
李浩然很是無所謂,笑得臉上的褶子都生動起來。
“安全回來就好,不管犯下什麼錯誤,我們都會原諒你們的。”
李不凡哽咽,“這次,恐怕沒那麼容易。”
“胡布,是我的主體,我是他的分身。”
胡布配合的幻化成以前偽裝模樣,又恢複現在的本來麵貌。
“我們是這個世界的天道,這個世界是我們所創。”
李浩然、段歌、朗華三人,在李不凡的講述下,笑容漸漸消失。
段歌驚愕,“天道?”“你說你們是這個世界的擁有者?”
朗華看向蕭音尋求答案,蕭音肯定的點頭。
“是,我可以證實。”
李浩然看著自己的徒兒,“那誰是李不凡?”
李不凡拉住自家師尊的手,“徒兒在這兒。”
胡布看向李浩然,“師尊就當自己收下兩個弟子,徒兒會好好孝順師尊的。”
“師尊不必感到為難。”
信息量過大,李浩然有點不在狀態,“為師要緩緩。”
朗華看向無聲流淚的蕭音,“師弟,要交代什麼?”
蕭音深呼吸穩住心緒,鼓起勇氣拿出從李不凡那裡拿回來的元澈。
“我不是元澈,我原名蕭音。”
“元澈在這兒。”
不在狀態的又多了兩人,朗華雙手顫抖的接過元澈,段歌走到蕭音麵前仔細打量。
“那和我們相處的人是誰?”
蕭音抬起紅通通的眼睛注視幾人,“在神魔大戰結束前我是元蕭音,後麵犯病叫元澈的時候是元澈,叫元蕭音時是元蕭音。”
朗華竟然是最先從震驚中緩過來的,“也就是說,我們有兩個師弟,一個叫元澈,一個叫元蕭音。”
“這中間是不是有很長的故事?”
蕭音點頭,和李不凡、胡布一人一句很快講述清楚前因後果。
李浩然捋著胡須,“老夫聽懂了。”
“放心,以後還是一樣對你們,都是一群好孩子啊。”
“心有大義,有擔當有責任心。”
得到預料之中的回應,蕭音卻高興不起來,可壞消息還是要說。
“師伯,兩位師兄。”
“師尊在混沌裡失蹤了。”
幾人的喜悅、驚訝被突如其來的壞消息衝擊的一乾二淨。
段歌眼淚撲簌簌掉落,握住蕭音的肩膀,“師弟,你說的是真的嗎?”
朗華臉色慘白,站立不穩跌坐於地。嘴上喃喃:“失蹤?”“失蹤!”
蕭音再也控製不住的抱著段歌嚎啕大哭,“對不起,對不起,我救不了師尊,我看著師尊被時光洪流衝走,卻幫不上一點忙。”
“對不起,若不是我,師尊也不會跳入混沌,更不會失蹤。”
胡布被感染也和李不凡抱著李浩然哭個不停,“師尊,若不是我的世界出問題,哥哥他就不會以身獻祭救世,叔叔他也不會跳入混沌。”
“我沒及時撈到叔叔,對不起,對不起。”
“師尊,我沒攔下師叔,我要是攔下師叔,就不會讓師叔受苦,我好沒用。”
李浩然手都在發抖,一會兒驚喜一會兒悲傷,實在讓人五味雜陳。
“怎麼會這樣?”
放肆哭嚎一陣兒,幾人陸陸續續止住哭聲。
曆經諸多事件的李浩然最先恢複理智,看向還跪在地上的三人,“現在找人要緊,還跪著乾什麼!”
“都起來!”
蕭音、胡布、李不凡對視一眼,還是不敢起身。
李浩然招呼恍恍惚惚中的段歌、朗華,“快來把他們拉起來,隻顧著傷心有什麼用!”
段歌硬生生拽起三人,蕭音執意不想起,段歌威脅,“你想和我單獨聊聊?”
蕭音認真的點頭,“那樣沒準我心裡好受一些。”
朗華皺眉拖起蕭音,“這時候犯什麼病。”
“找師尊才是要緊。”
蕭音覺得有理不再抵抗,自己實在是太頹喪了。不能這樣,師尊還等著我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