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音趴著睡了幾個時辰,就又有人來看望。
三師兄像是商量好了,接二連三前來看望蕭音。
段歌還是最喜歡穿紅衣,看著款式和上次見麵穿的又不一樣。身上掛著繁瑣的配飾,也不知道佩戴的什麼香囊,香氣撲鼻。“喲,師弟,還睡呢?起來迎客了,師弟。”
蕭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嗅到香氣,噴嚏一個接一個,“起不來,自己招待自己。啊切、啊切,你太香了,啊切。”
段歌隻好搖著腦袋,不情不願的把香囊收了起來。“看來師弟你‘山豬吃不了細糠’,這好東西是注定無福消受。”
蕭音揉著鼻子緩解,沒理段歌。
段歌見狀打開門窗,法術掀起一陣風,把屋內殘餘的香氣吹出去。
段歌拖著椅子坐在蕭音床邊,“怎樣,還好嗎?”
蕭音搖頭,顯得有點可憐巴巴,“師尊揍人有多疼,師兄你是最清楚的。師弟我連師尊的戒尺都挨不住,現在可疼可疼了。”
段歌揭開蕭音屁股上的布巾,“還好啊,不過是皮開肉綻,這不還有個形狀。”說著用手戳了戳。
蕭音倒吸一口涼氣,扭頭看向段歌,“大師兄,我招你惹你了?我才回來就挨罰,我已經很疼了,你還戳疼我!”
段歌把布巾蓋回去,“你把師尊氣成那樣,我戳你一下怎麼了?嗬,沒扇你就是好的。”
蕭音無奈歎息,“你要是這樣子說,那確實是我不對,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戳就戳吧,要扇也行。”
蕭音說完做足心理準備,閉上眼睛,“我準備好了。”說完等著段歌戳。
段歌躺在椅子上,拿手擺弄自己玉佩上的流蘇,顯得很是悠閒,“看你有悔意,饒你一次。”
“饒什麼饒?”溫和的聲音傳來,身著白色暗繡白玉蘭花袍子的朗華,向著兩人靠近。
看到朗華來了,蕭音像是見到了救星,直接告狀,“師兄,大師兄戳我屁股,他都不心疼我。你快罵他!”
朗華睜著靜謐溫柔、清透明亮像一汪潭水的眸子,笑看兩人。“大師兄戳的好,難道你不該戳?”
段歌聞言,高興的拖來一把椅子,招待朗華,“小華就是懂事,快來坐。”
蕭音裝模作樣歎息,“都不寵我了,沒人寵我啦。哼!”
“果然長大了就是討人嫌,哎,可憐,可憐。”
朗華覺得好笑,“還是小孩子心性,卻總說自己是大人,隻有年齡到了而已。”
“這次是不得已而為之,下次你還敢不敢拚命?”
蕭音搖頭,“以後我會猶豫,因為師尊和你們都會心疼的。”
“而且要是被逮著,我又是趴在床上的下場。”
“不惜命,師尊總舍得罰我,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
“這樣想想,自己真是欠揍。”
段歌和朗華對視一眼,禁不住微笑。
段歌笑言,“還是師尊行啊,糾正幾十年,總算把你心思扳回來一點。”
朗華點頭,“可不是嘛,我們還以為你小時候就改好了。原來是裝的,隻是被打怕了而已。”
段歌托著手肘摸著下巴,“這樣想,你還挺會裝的,怎麼平時裝乖就不像?”
蕭音反駁,“嘿,我哪有裝乖?我一直都乖,你不要亂說。”
段歌笑出聲,沒回應。
朗華拍拍蕭音的肩膀,“有害怕的理由也好,至少行事有所顧忌。”
“你要好好的,蕭音,我們都很擔心你。”
蕭音乖巧點頭,“嗯嗯,師弟知道了。我會儘力做到的。”
“做什麼?師弟又有什麼計劃嗎?師兄可以幫你!”李不凡嘿嘿笑著,快步走了進來。
蕭音眼睛亮晶晶的,“確實有個計劃,需要你們幫忙。”
李不凡也不客氣,直接把桌子拖到蕭音床邊。手一揮,擺出一桌美食,正是醉漁樓的大餐。“什麼計劃?”
蕭音眼睛一下就亮了,“哇,好香。計劃待會兒說,我餓了。”
“上一頓吃的師尊做的藥膳,那個味道,嘖,不說了。現在總算可以吃點好的。”
“還是不凡師兄好,給我帶了好吃的。他們兩個空著手就來了。”
李不凡笑出聲,“師兄對你不是一直都好嗎?”
段歌不高興,“我給你準備了新衣服,隻是還沒拿出來。”
“師弟既然這樣說,那師兄就不給了。”
蕭音攤手,“無所謂,反正師尊也會給我準備衣服,我和他經常穿同款,這可是你羨慕不來的。”
段歌挑眉,“師尊衣服全是白的,純白、月白、米白,也就款式稍微不一樣。有什麼好羨慕的?”
“還是為兄的衣品好。既然給你備了,你不穿也得穿!”
蕭音伸手,“行吧,那就拿來吧。”
段歌遞給蕭音一堆衣服,各色的都有,瞧著就花裡胡哨的。
蕭音揮手收在儲物戒指。“謝謝大師兄。”
李不凡收拾菜品瞄了一眼,“花裡胡哨的,是你喜歡的款式。”
段歌看著李不凡,“蕭音穿著保準好看,等著瞧。”
李不凡敷衍的點點頭。
朗華拿出幾本書給蕭音,“拿去多看看,修身養性。免得一天天把師尊氣到失去理智,也讓自己受罪。”
蕭音接過,不好意思的笑,“師弟知道了,一定好好閱讀。”
李不凡已經整理好美食,招呼眾人,“吃飯,吃飯,這些年過去,醉漁樓又推出新菜品,咱們正好一飽口福。”
眾人投喂蕭音,蕭音都吃不過來。
蕭音嘴上含著魚肉,碗裡還有,就看著盤裡的。“我要吃那個辣的,看著就很好吃,怎麼不給我夾那個?”
李不凡想去給蕭音夾菜,朗華攔住。“師弟還傷著,忌辛辣。”
李不凡點頭,“我這倒是忘了。好,不給他吃。”
段歌更是直接,把那盤菜直接分成三份兒到三人碗裡。“好了,現在沒有了。”
蕭音眼巴巴看著三人把菜吃了,羨慕的直吞咽唾沫。“等我好了,我要去吃個夠,全點口味重的。”
眾人大快朵頤,把飯菜一掃而空。
段歌癱在椅子上,很是滿足的樣子。“下次吃飯叫上我一起,這家做的味道真不錯。”
朗華收拾完桌子,清潔術一施展打掃乾淨。“也叫上我,確實好吃。比以前味道更出眾了,當真有點欲罷不能。”
“吃飽了就犯困。師弟,擠一擠。”李不凡把蕭音禦物術控製挪到床裡麵,自己大咧咧脫了鞋子躺上去。
蕭音趴著看了李不凡一眼,“你隻要不碰到我傷處就行,床挺大的,隨便躺。”
李不凡轉頭看向蕭音,眼睛半睜半合,已有睡意,隻是好奇心驅使,詢問道:“你說的什麼計劃?”
蕭音抬手隔絕封禁空間,“這事得保密進行,千萬不能被發現。”
朗華已經在慢悠悠烹茶,“這保密措施,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段歌還癱在椅子上沒動彈,看到蕭音房間有個貴妃榻,禦物術禦使過來,也學著李不凡躺上去。“我也有點困。”
朗華看著躺著的三人,“你們都吃太多了,好吃也不是這樣吃的,要克製。”
都癱著,沒人理他。朗華搖搖頭,“這群家夥。”輕笑著喝茶。
躺了一會兒,蕭音開始訴說自己的計劃,“煉心塔的器靈惹到我了,我想把他本體敲碎,給器靈抓了。”
朗華抬眼看蕭音,“為什麼?”
蕭音生氣的捶著枕頭,“那個器靈在煉心塔,裝作師尊的樣子,把我刺激的痛苦不堪。幻境裡,我在他麵前自儘了好多次,也被他殺死好多次。數都數不清!”
段歌閉著眼睛,懶洋洋來了一句,“師尊知道嗎?”
蕭音看向躺著的段歌,“我告訴他了,他不讓我去霍霍器靈。”
李不凡像是馬上就要睡著,眼睛還有一條縫。“那就彆去,你心境問題不是解決了嗎?”
“師叔不讓,到時候被抓,你又得趴著睡。”
蕭音不同意,捶著枕頭。“可我咽不下這口氣,被折磨這麼多年。那個器靈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我!”
蕭音通過係統鏈接李不凡精神力,‘那個器靈,有我的全部記憶!沒有擇選的記憶!暴露出來得了?’
李不凡被驚醒,眼睛猛的睜大,困意消散,立刻坐起來。“那必須去,為兄與你一起。”
蕭音點頭,“師兄們都要幫幫我,師尊說替換品貴,可不能被抓到了。”
朗華邊喝茶邊點頭,“是得計劃周詳。”
段歌看向幾人,來了興致。“集體作案,有趣!加入了!蕭音說說你的計劃。”
蕭音攤手,“還沒計劃,就等著群策群力。”
眾人一番商量,一起出謀劃策,製定一個完美不會被抓的方案。
一、散播傳言,鼓動宗門弟子前往煉心塔修煉;
二、趁著煉心塔修煉弟子眾多,潛入,敲碎鐘,收走器靈;
三、造成煉心塔使用過度,鐘崩潰,器靈散的假象;
四、消除參與痕跡。
李不凡積極攬下任務,顯得很興奮。也是,他很久沒玩樂了,高興也正常。“散播傳言,我去。保準沒人懷疑到我頭上。”
朗華看著幾人,“那我在煉心塔忙碌起來的時候,記錄人數參與規模,到時候選人多的那天行動。”
段歌笑顏如花,“那我注意兩長輩的動向,去他們身邊晃悠,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蕭音一臉壞笑,“哼哼哼,我空間法則進塔,把鐘敲個稀爛,抓走器靈。”
“師兄們,合作愉快,哈哈。”
李不凡在蕭音還在養傷期間,就開始散播傳言。
宗門弟子或多或少,從各種途徑聽到一則傳言:‘煉心塔,最近讓很多修士接二連三突破’。
時間慢慢過去,煉心塔曆練的弟子慢慢多了起來。
段歌一有空就跑去找兩長輩,請教修煉中的問題。要不就惹點小事出來,讓兩人把注意力轉向自己。暫時讓兩人察覺不到,幾人在暗地裡操縱破壞。
朗華天天喬裝打扮,前往記錄人數,終於選定一天。
傷早好的蕭音,立刻行動!
蕭音來到煉心塔第七層,看著這個器靈還敢裝作師尊的樣子,嗬斥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煉心塔器靈:“元蕭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囚困為師!還不放開!你個孽畜!”
蕭音被氣笑了,戴上特製黑色手套(可接觸非實體的東西,例如:怨氣、靈魂等。),上去就用拳頭招呼。“你裝!我叫你裝!我打不死你!區區器靈,裝什麼大尾巴狼!”
“讓我痛苦這麼多年,嘿,我左一拳頭,哈,我右一拳頭。打死你丫的!”
器靈被蕭音密集的毆打,打的說不了話,最後被打回原形,他的本體自然而然產生裂紋,蕭音幾拳上去就敲的稀爛。
蕭音把器靈困於存儲瓶,放在係統背包關起來。
眾人合力,成功達成目標。
這下,蕭音和李不凡總算是放心下來。
蕭音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心裡那個舒坦啊。
聽到煉心塔出事的消息,元啟明立刻懷疑到蕭音身上。
雖說沒有發現任何痕跡,但是根據蕭音在葬神穀的表現,他很有嫌疑。
元啟明找上李浩然,“師兄,煉心塔的事聽說了嗎?”
李浩然點頭,“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搞破壞,煉心塔是咱們門派的至寶,被抓住得了?”
元啟明拍拍李浩然的肩膀,歎息道:“很不巧,就是我們那群小輩。”
李浩然眼睛瞪大,顯得十分驚愕。“什麼!師弟你說的可是真的?”
元啟明點頭,“稍一審問就能知道。這次倒是沒什麼痕跡,他們倒是挺厲害的。”
李浩然吹胡子瞪眼往外走,“這群小畜生,我去收拾他們!”
元啟明攔下李浩然,“師弟拿著這把柄,還有大用。師兄莫急,先忍一忍。”
李浩然踱步歎息,“賠償可不低啊。”
元啟明點頭,“可不是嘛。師兄,一人一半?”
李浩然拿出儲物戒指,放在元啟明手裡。“全讓你出,你也給不起啊。那群小兔崽子,真能惹事!等著吧,遲早收拾他們!”
“主謀是誰?”
元啟明無奈歎氣:“還能是誰?最小那個,元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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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啟明和李浩然,兩人各自付出一半身家,交了賠償。賠償金額太大,實在是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