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渡邊嶽坐在下方的榻榻米上,霧繪深羽跪坐在上方的床上。
兩人一人捧著一瓶酸奶,
“你才十八啊?我十六。”
“上學?”
“我上了初中,初二的時候就被家裡退學,然後一直待在這裡麵回憶血脈裡詛咒的相關的知識了,除了姐姐,根本沒人跟我玩的……”
“因為我們春日大社之前經曆了一些動蕩的原因,詛咒血脈很久沒有顯現……就連祭祀……也無力維係下去,所以那邊也很少給我們派工作了。”
“當然,之所以少派任務,也是為了讓我們傳承下去的原因,並不是被輕視,他們人很好的,都在保護我們。”
對麵似乎很少與外人聊天,不一會兒便將自己所有的底全說了出來。
而渡邊嶽付出的代價……嗯,告訴了她自己的年齡。
但實際上,自己的年齡就連自己都不清楚,也隻能根據一些淺略的原身記憶大致推一下而已。
“但我覺得有你的話,你們春日大社遲早會起來的,畢竟你這麼厲害,能壓製我身上的詛咒!之前有個靈媒看一眼就嚇跑了。”
這句話是渡邊嶽真心說的,畢竟,他可是知道自己身上的漩渦詛咒究竟多麼恐怖的,而對麵竟能將自己身上的漩渦詛咒壓製下去。
足可以證明對麵的實力!
“啊?”
聞言,霧繪深羽卻是有些羞赫的低下了頭,但發現自己低頭就比渡邊嶽矮了,她又稍微抬了一點;
“那個……剛才那已經是我的全力出手了。”
“因為姐姐說過,出手就要動用全力,否則很容易翻車。”
“所以,我隻有全力出手的情況下,才能勉強幫你壓製一下身體的詛咒……而且,這是在我的主場,要是出去的話,我會更菜的。”
渡邊嶽:“……沒事,你已經很棒了。”
他有一種自己在哄小孩子的感覺。
“真……真的麼?我也覺得,畢竟那可是我第一次出手呢。”
她語氣明顯有些開心起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渡邊嶽開始問起關於“高速婆婆”的事情。
“我有個朋友,因為在高速路上罵了一句高速婆婆,然後就被其強製比賽,最後輸了被帶走了雙腿,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它啊?”
霧繪深羽回想了一下,立馬從血脈的記憶中找到了關於這個詛咒的信息;
“高速婆婆……它很可憐的,但也很厲害,因為不傷人的原因,也不會有驅魔師去對付它。”
“在之前的日本,因為社會治安還沒有這麼發達的情況下,有很多妙齡的少女被人侮辱後殺死,那些少女在死前會埋怨自己要是能再快一點,在早一點,說不定能逃脫毒手……這些怨念彙合,靈魂變異,就成了高速婆婆。”
“它會遊蕩在少女被拋屍死亡的地方,偶爾也會回到城市,在高速路上嚇人,大概是她們想要找到殺死‘自己’的凶手。”
“你朋友是男的女的?”
她警覺起來。
“女的,因為嘴賤,口嗨了一句老太婆這麼慢……然後被取走了雙腿。”
“嗯……下次告訴她不要嘴賤。”
“根據我的記憶,像這種情況,之前是有過的……”
聞言,渡邊嶽精神一振,立即問道:“他們是怎麼解決的?”
“他們……一般選擇認命。”
霧繪深羽認真的說道:“詛咒有著自己的規則,而在規則之內的惡靈,幾乎是無敵的,即使用強力壓製毀滅它,你那朋友的腿依舊回不來。”
“因為,即使是詛咒被抹除,它的規則不會散。”
“你朋友的腿,在它的規則裡麵輸給了它,要想找回這條腿,除非是從規則上贏它才行。”
“而高速婆婆的規則是速度,但人力怎可在它的速度上贏過它?”
“怎麼就贏不了?”
在這時,大殿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渡邊嶽下意識往身後看去,隻見一個穿著木屐的高挑身影,逐漸出現在門口。
“姐姐!”
霧繪深羽直接站了起來:“我要的switeh oled白色買到了麼?”
“額……沒有……”
“算了,先不管這個。”
“對於一般人而言,贏過高速婆婆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對於你不一樣,渡邊嶽。”
那人走近,渡邊嶽也看清了她的模樣。
除了身高比霧繪深羽高些,胸稍微大點、整個人簡直就是和身後妹子一個模子裡麵刻出來的一樣。
“這是我姐姐,霧繪黑羽。”
“您好。”
渡邊嶽站起來打著招呼;
“挺有禮貌的嘛,為什麼綾音咲說你不懂禮貌還摳門呢?”
霧繪黑羽直接一屁股坐在旁邊,然後說道:“你的事情我知道,看你想不想救你那朋友,想救的話,跟它賭。”
“哪怕是賭你的命和你朋友的命加一起,你也可以跟它賭,那個家夥還沒有能力拿走你的命,至於你朋友……嗯,看她能不能下定決心。”
“和那個家夥賭速度?”
“能贏麼?”
“會贏的!”
霧繪黑羽說道:“你一定會贏。”
渡邊嶽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自己的信心這麼大,甚至還說出上麵那種看起來“必輸”的對話。
“因為,它可以定它的規則,你也可以定你的規則,懂麼?”
“賭博的選擇權利在它的手中,但是賭什麼、你可以迂回一下。”
“比速度?那麼怎麼去比速度?要如何去比速度?隻要你把那個東西激怒,再加上你的籌碼足夠大,你說的,它都會答應。”
“比如,是比誰跑得快,但,你提前半小時跑。”
“又或者,必須它抓到你才算贏,但你身上有那種詛咒,它碰到你就會燃燒,根本無法抓住你。”
“懂了麼?”
聞言,渡邊嶽眼前一亮;
“當然,詛咒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雖然你給的條件是半小時,但人類理解的半小時和詛咒理解的半小時,可能不一樣,它的半小時,可能就三秒鐘。”
“當然,要如何去設計規則、贏得比賽,全靠你自己去想,我隻能提供你一條思路。”
“我明白了。”
渡邊嶽點了點頭,心中豁然開朗,這件事知道怎麼解決了,他還有一件事要問;
也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深羽、黑羽小姐,你們知道什麼是血脈詛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