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隨後立馬就要脫下外套。
藤野輝美心裡早就崩潰了,隻要能讓這見鬼的東西消失,無論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不用脫,你坐在這裡就好。”
渡邊嶽製止了後者的行為,指著病床說道。
看見後者老老實實坐了上去,他目光看向藤野輝美的脖子,那根細線已經變粗了一些。
因為有漩渦詛咒的原因,那根絲線此刻十分清晰的呈現在渡邊嶽的眼前。
那是一根透明的絲線,並非是從外麵套住藤野的脖子,反而有一種從肉裡麵生長出來的感覺。
那絲線在皮肉下麵,所以自己才看不見絲線勒住脖子的“凹”痕。
“現在你是不是低頭就會感到窒息?”
渡邊嶽一隻手抓住後者的肩膀,一隻手摸著後者的脖子。
但從觸感上來說,他並未感覺到絲線的存在。
而在原著裡麵,人頭氣球也並非是這樣直接套在宿主身上,而是漂浮在天空中。
隻要宿主出門,就會立馬套上宿主的腦袋,將其活活吊死。
也正是因此,在前世有些惡搞的二創作品中,有人提出每個人都帶一個塗滿潤滑油的圓錐形頭套,這樣人頭氣球的繩套在套人的時候就會打滑。
用這種方法破解人頭氣球,渡邊嶽隻能說試試就逝世。
因為從他的觀察中來看,人頭氣球是詛咒。
而“出門”是觸發詛咒的方式,那根透明的絲線早已固定在了被詛咒人的頭上。
當你觸發詛咒,就算你給頭上裝天線,一樣被吊死。
渡邊嶽摸索一陣,將這位高中少女摸的麵紅耳赤都沒找出什麼東西。
他又蹲下身子,想要抓住那根透明的線。
實際上,他在嘗試能否找到這根透明的線,通過某種方式將其弄斷。
亦或者抓住這根線,將氣球強行拽進來。
他脫下鞋子,踩在床上,手裡依舊握著那根沒有絲毫觸感的“線”。
“我要拉開窗簾了。”
丟下這句話後,渡邊嶽拉開窗簾,外邊的陽光瞬間照在病房內。
而在那陽光之中,一顆人頭正飄在天空,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玻璃。
就在那東西撞到一半時,似乎是發現窗簾被拉開,咧開嘴,露出撕裂般的笑容;
“藤野醬哦,快出來吧!”
它的聲音,渡邊嶽也能聽見。
他看向麵前的人頭,隨後低頭對著藤野輝美說道:“你跟它對話看看。”
聞言,後者連連搖頭,小臉上滿是恐懼。
見此,渡邊嶽又是一番勸誡,後者在糾結和掙紮中,終於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是什麼東西!”
“我……”
那氣球真能聽懂人話,聽見藤野輝美的質問,它在原地頓了一下;
下一刻,
“咚!”
猛地撞到玻璃上,扭曲的五官幾乎要被擠壓得變形:“我是……你遺棄的氣球啊!被藤野醬丟到林子裡麵,我好孤獨,想要……想要……”
“讓你陪著我——”
聽著後者的話,看著已經抱緊自己腿不停發顫的少女,渡邊嶽歎了口氣:“彆怕,我先試一試吧。”
而當聽見這句話,那人頭氣球歪頭看向渡邊嶽;
“歐尼醬,你……看得見我?”
“你!你的氣球呢?!該死的東西,你對美麗漂亮的氣球做了什麼?它怎麼消失了!!”
它發現了渡邊嶽似乎是昨天的人,瘋狂的掙紮,撞擊。
隨後,它一陣顫栗;
大嘴裂開,一個紅色的小氣球便從中誕生;
下一刻,那氣球迅速變成了渡邊嶽的模樣,一根透明的線飄飄蕩蕩搭在渡邊嶽的脖子上。
“啊!”
藤野輝美看見這一幕,嚇得雙手抱住腦袋,尖叫起來。
原本隻有一個人頭氣球,現在變成兩個,甚至……渡邊先生那顆氣球七竅都開始流血、麵容也像是螺紋一樣逐漸扭曲;
是自己害了渡邊先生!
這個念頭伴隨著恐懼出現在心中,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
就在這時,
“還來?”
渡邊嶽此刻剛好將相機開機,看見這一幕,他對著自己的小氣球輕輕按下快門。
近乎瞬間,無數漩渦狀的觸手再次從相機中鑽了出去,拽住那個氣球,硬生生將其拖入相機之中。
隨後如行雲流水一般將照片刪除,詛咒的力量瞬間被相機捕捉。
正在不停後退的藤野輝美看見這一幕,先是一愣,她看不見觸手,隻看得見那原本出現的人頭氣球在渡邊嶽按下快門後便消失不見!
真的!
他真的能對付那種東西!
一時間,一種狂喜伴隨著希望從心底湧上來,她擦了一把眼淚。
與此同時,當屋外的人頭氣球看見這一幕,瞬間暴怒!
但,身為詛咒的它根本拿渡邊嶽沒有辦法。
隻能更劇烈的撞擊著玻璃。
而渡邊嶽在刪除後,幾乎沒有停留,調整相機,對著那人頭氣球又是一張。
但,
這次拍出來的照片卻是空白一片。
甚至,沒有觸手伸出。
當看見這一幕,渡邊嶽心中歎息:“果然如此……”
自己能封印自己的人頭氣球,是因為詛咒根源就是飄在天上的氣球。
而藤野輝美,她的原始詛咒……是實體。
前麵的氣球可能隻是實體詛咒的投影,所以相機無法將其封印。
“失……失敗了麼……”
藤野輝美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種絕望從心底逐漸蔓延。
她想死,這氣球太折磨人了。
渡邊嶽不顧身後狂吐垃圾話的人頭氣球,而是拉上窗簾,扶起了藤野輝美小姐。
“藤野輝美小姐,你能帶我去一趟之前拍照的地方麼?”
“我想,我應該有辦法對付那個東西。”
當然,這句話純粹是渡邊嶽看藤野輝美已經絕望,說出來安慰後者的而已。
至少無論如何,先把信心穩住。
聽到這句話,原本絕望的藤原輝美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她抬頭看著渡邊嶽的麵容,哭腔道:“渡邊先生,您能將我扶起來麼?”
她腿軟了……
將後者扶起來,又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也幸虧這高級病房隔音,否則就剛才那尖叫就不知會惹出多少事情。
喝了杯溫水,藤野輝美的情緒似乎要好一些了。
她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