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死——
這個念頭莫名出現在渡邊嶽腦海,不知為何,他無比堅定這點。
就在這時,手機又嗡嗡的震了一下,
“老師,照片好了麼(可愛jg)”
看著手機的聊天框,渡邊嶽甚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難不成直接發給她,告訴她你身上有鬼!
那樣怕不是會被當成神經病?
那……裝作沒看見?
要知道在各種恐怖片裡麵,死的第二快的便是愛多管閒事的。
實際上,自己隻需要將圖片的人頭給掉,然後修複好照片發給她,自己的任務就已經算完成了。
這樣根本不需要自己去冒險,畢竟,他人死活與自己有何相乾?
可在這時,他腦海中卻想到了美緒理小姐手拿著袋子那副擔心自己的模樣。
沉默片刻,最後輕輕歎了口氣。
如果……美緒理小姐將自己趕出去,也無人會說什麼吧?
自己對於他人而言,又何嘗不是“他人”?
但她並未見死不救,
那自己呢?
自己自然也不能這樣。
至少像這種力所能及的提醒,總該是要去做的吧?
不過,渡邊嶽心裡還有一點疑問,那就是之前的攝影師為什麼沒有給她提示?
是因為其他相機看不見麼?
心中困惑,但看著屏幕上藤野輝美小姐的問號,
渡邊嶽回了一句稍等,隨後便打開空間,將氣球那張圖截了過去再問道:“藤野輝美小姐,剛才從您空間看見了這張圖,感覺挺有意思的,是在哪裡拍攝的啊?看著挺眼熟的。”
片刻後,才等來了那邊一長段的回話。
“嘻嘻,我也覺得很好看呢,那圖片的攝影師是我從網上約的,地點是……當時好像是在一所學校的後山拍攝的,攝影師說因為那裡大多數都是杉樹,看起來氛圍感會比較好。”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啊?”
看著那邊的疑問,渡邊嶽思考片刻,隨後輸入:“你從那邊回來後,身體有沒有奇怪的感覺,比如……窒息?”
因為那張照片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所以他猜測說不定是因為去那個地方所以才會染上詛咒。
而與此同時,當渡邊嶽發出那句話後。
那邊沉默片刻,先是發了三個句號,然後緊跟一句話:
“老師,說實話,您是不是從我身上看出了什麼東西?”
當看見這句話,渡邊嶽心中一震,難道這妹子其實知道什麼?
各種想法一閃而逝,他隻是回了個:“是。”
下一刻,那邊幾乎秒回;
“您……從我的身上,看見了什麼?”
“實不相瞞,從那邊回來後,我一直感覺脖子很不舒服,而最近這段時間,那種感覺愈發強烈,甚至在我低頭的時候會感到一陣陣窒息,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掐住了我脖子一樣!”
看著對麵的發言,渡邊嶽能感受到那種恐懼和迫切。
他呼出一口氣,隨後緩緩打出兩個字:
“氣球。”
幾乎瞬間,那邊立馬發出三個感歎號;
“!!!”
“對!就是氣球!最近我一直做噩夢!在夢裡麵,整個世界都是氣球……恐怖的人頭氣球,它們長著我的模樣,徘徊在天上,密密麻麻、數不勝數,我隻能躲在屋子裡麵,”
“那些氣球,像是活人一樣,誘騙我出去,一旦我出去就會被它們吊死!”
“那夢境簡直就和真的一樣,那種窒息的死亡感覺……雖然我一再告訴自己那隻是夢,但……越來越真實了……”
而當看見這個發言,渡邊嶽先是一愣,隨後整個頭皮都要炸掉了一般;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促使他立馬站了起來!
人頭……氣球?
等等——
在這時,熟悉的名字再一次從腦海一閃而逝;
藤野輝美?
對麵的名字叫藤野輝美!
直到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那種若隱若現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因為,對麵就是人頭氣球篇導致人頭氣球降臨的主角!
在原著之中,
人氣偶像藤野輝美上吊自殺後,有人發現天空似乎漂浮著她的幽靈,但其實那是藤野輝美的人頭氣球!
從這裡開始,整個世界都被人頭氣球詛咒,無數人都出現了屬於他們的“氣球”。
那些氣球擁有人的智慧,會想方設法哄騙人到大街上,然後用氣球的繩子將那人活活吊死!
而一旦對相應的人頭氣球造成傷害,那麼對應的主人也會受到傷害。
在人頭氣球的肆虐下,城市變得一片混亂,人們紛紛死去,幾乎沒有人能夠逃脫這種詭異的死亡威脅,整個世界都因此陷入絕望之中!
當得知這裡竟是伊藤潤二筆下,人頭氣球的世界後,原本天都已經崩塌過一次的渡邊嶽再一次覺得天都塌了。
媽的,伊藤老賊那個家夥筆下的世界都是無解的恐怖。
沒有邏輯、沒有因果,純粹為了恐懼而恐懼的故事。
怎麼辦?
在這樣的世界裡,自己該怎麼辦?
要不要現在跟房東小姐坦白自己不想努力了?
手機上的消息還在不停地彈出,那邊的藤野輝美像是找到救星一樣,不斷地將自己情況全盤托出。
但此刻的渡邊嶽已經壓根不考慮那麼多了,因為……沒有任何辦法解除詛咒。
在伊藤潤二的世界觀裡麵,詛咒是無敵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抗衡詛咒。
人頭氣球到了後麵,全世界的人都會死於自己的氣球。
結局就是滅世,沒有任何邏輯的滅世。
他仰頭,心亂如麻。
片刻後,他忽然想到一點——
在原著裡麵,詛咒是藤野輝美上吊自殺後才出現的,要是藤野輝美並不是自殺,是否就不會觸動詛咒?
想到這裡,他一把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大致消息;
後麵的消息都不是很重要,無非是少女述說自己的恐懼、父母的不理解,還有……
“老師,從見到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您並不普通,因為我感覺您身上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甚至在見到您的那一刻,就連我脖子上的不適都舒緩了一點——”
“如果,非要做個比方的話,我感覺您就像是旋渦,吸引著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