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智一點,這麼大人了,受傷了要做什麼還需要我來教嗎?”
“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傷害自己不知道嗎?”
許念之氣急,在她看來,如果和人吵架,她一定會選擇爆揍對方一頓而不是自虐。
車停到診所前的停車位,司機老韓將車門打開。
許念之走下車焦急地望著陸昊誠流血的手。
“下來,去診所找醫生包紮一下。”
男人將頭轉到另一邊,充耳不聞,紋絲不動。
扶著門框的老韓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
許念之邁步走到車的另一邊,將車門拉開,鑽進車內,雙手放在陸昊誠肩側,跨坐在男人腿上。
學著男人掐她下顎的樣子反掐。
“陸昊誠,傷的是你的手不是我的,但是我心疼,你懂嗎?我不是沒有心。”
“我不希望你受傷,也不希望你墜海,我們都好好的,嗯?”
看到女人眸中透露出的緊張和心疼,陸昊誠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一點點。
“那個男人是誰?”
他不希望有彆人搶他的妻子,他要知道他到底輸在哪裡?
“我不記得那十年的事情,我醒來的第一瞬就給你打了電話,但是你沒接。”
許念之盯著陸昊誠的眼睛,緩緩靠了過去,兩人鼻尖相抵,整個車廂泛著若有似無的曖昧。
男人喉結滾動,想起他在寺廟清修時手機都是放在儲物櫃,懊悔不已。
每次打開儲物櫃,拿出手機都提示有幾百個未接電話,他從未留意。
從未想過那其中還會有她的來電。
“抱歉。是我不好。”
捧著男人的臉,許念之鼓足勇氣。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弄清楚那十年發生了什麼好嗎?你知道我不記得過去的那十年。”
“如果我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現在不敢告訴你,不止是因為怕你生氣,更重要的是我沒有那段記憶,我不確定我有沒有被騙。”
聽到許念之的話,陸昊誠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將人擁在懷中。
“好。”
“騙我也好,不要離開我。”我寧願你騙我一輩子,也不希望你離開。
許念之牽著被順好毛的陸昊誠下車,帶著他走進診所,叫來醫生幫忙處理傷口。
“年輕人,手是自己的嗎?”
經驗老道的醫生一眼就能根據傷口猜出傷痕從何而來。
“可能是假肢?哼!”
陸念之鄙夷地看著陸昊誠,一臉不悅。
“小兩口吵架了?”
“小丫頭,聽伯伯一句勸,吵架了寧願自殘都不舍得傷你的男人,可要好好珍惜。”
許念之乖巧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醫生。”
陸昊誠的手被醫生包成了一個“粽子”。
兩人從診所出去後,已經過了三十分鐘。
老韓旁邊是一輛新的賓利。
“陸總,夫人,剛剛那輛車已送去維修,我讓小齊開了這輛過來。”
許念之點頭,眼中略點讚賞。
不愧是老司機,她剛剛還想那車上那堆血跡怎麼辦?
她可不想坐著像凶殺現場的車,去學校見兒子。
見到許念之看著司機點頭,陸昊誠伸手捏著女人的下巴。
“看我。”
?
大腦有些宕機。
許念之上下打量了下陸昊誠,看他乾什麼?看哪裡?看什麼?
“怎麼?還有哪裡不舒服?”
“不要看彆的男人。”
自他知道許念之那十年可能和彆人男人有什麼,他恨不得讓女人時時刻刻待在他的身邊。
希望她的眼裡隻有他。
“念寶,我缺個秘書,你來幫我好不好?”
“你確定要在這裡討論這個?上車,去學校,再晚點太陽都下山了。”
陸念之拉著陸昊誠上車。
陸昊誠邁進車內,將身子貼近許念之。
“彆管那個臭小子,他不重要,你來給我當秘書好不好?”
許念之突然想起之前大學時雅芙分享給她的一句話,讓她小心陸昊誠身邊的那些女人。
特彆是他身邊的女秘書,聽說很多總裁都喜歡對自己的秘書下手。
那時候很流行一句話,有事秘書乾,沒事乾……
“看你今晚表現。”
做他的秘書,也不是不行,說不準更容易拿下他。
兩個人都在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到達學校後,校領導已經恭敬地在門口等著,雖然等了很久,但臉上依舊笑容滿麵。
“陸總,歡迎陸總光臨!陸小少爺沒事,我們已經批評了那幾個和他打架的孩子。”
許念之疑惑地看了眼陸昊誠,這家夥是使用了什麼鈔能力嗎?
不然學校領導為什麼這麼恭敬?
她記得她以前讀書的時候,她父親每年都捐了十萬的獎學金,學校領導見到她父親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這家夥到底是捐了多少?
在一旁領路的副校長全程不停的為陸昊誠講解,順嘴提了句學校的多媒體設備有些舊了。
陸昊誠點頭,“明天我讓孫特助來考察,你和他講。”
副校長微笑鞠躬,“感謝陸總對我校的大力支持。”
走到教師辦公室,許念之便見到一個染著一頭黃毛,耳朵上戴著耳機,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左搖右晃的男孩。
吊兒郎當的坐著不知哪位老師的椅子,還將穿著鞋子的腳放到老師的辦公桌上。
見到這一幕,女人挽起袖子衝了上去,捏著陸攸宇臉頰上的軟肉。
“臭小子,你在乾什麼?誰讓你坐著的時候把腳放在桌子上?”
被捏臉的男孩被突如其來的捏臉嚇了一跳。
摔下耳機,從女人的手中掙脫開,從椅子上站起,比嬌小的女人高了半頭。
低著頭看向不識好歹的女人,又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父親,陸攸宇皺著眉。
“不是老爹,你搞什麼替身文學?”
“我媽死了你再找個就行。搞個一模一樣的,你不怕我媽覺得你舍不得她,晚上坐你床頭拉你下去陪她嗎?”
對著陸昊誠說完,又轉身上下打量許念之。
“哪裡整的?韓國?日本?還是香港?”
“哪家醫院?手藝不錯啊,跟我小時候的記憶一模一樣,真是厲害。”
許念之忍著口吐芬芳的衝動。
她錯過了這小子十年的時光,不應該對他太凶,她要做個慈母。
慈母單手握拳,拎著男孩的衣領。
“陸攸宇,我是你媽。”
陸攸宇推開陸念之,指著女人大放厥詞。
“彆以為你整成這樣就能當我媽,老子是你爹。”
聽到逆子大放厥詞,陸昊誠一拳揮了上去,將陸攸宇打倒,一腳踩在陸攸宇的背上。
“怎麼和你媽說話的?道歉。”
被男人踩在腳下的陸攸宇惡狠狠的看向陸昊誠。
“陸昊誠,你這麼對我,就不怕我媽半夜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