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手怎麼樣?”
李君羊瞥了一眼,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仿佛剛才的暴怒就像是他的麵具,此時已經被摘下來了,再次恢複到了原本那副人畜無害的溫和。
“除了小萱,昨晚被他……偷襲,除此之外,我們都沒見過他出手。”
李虎抽了抽嘴角,眸底泛起一團怒火。
昨晚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夏澈壓根就沒給他李虎麵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狂扇自己女朋友的臉,連帶著把自己的臉麵又給打了一次。
“沒見過他出手?那他刀哥的外號是怎麼來的?”
李君羊已經決定要給夏澈一點教訓了,不然這個人就像一根魚刺,始終卡在他的喉嚨裡,不吐不快。
在此之前,李君羊從未關注過這種小角色,如今既然已經決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那麼最基礎的了解肯定要有的。
“這個我知道……”
李虎點燃一根煙,夾在手裡,眸色忽明忽暗,顯然提起這件事,連他都有點心有餘悸,“這小子之前籍籍無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後來升了初中,某天在路過老城區的時候,被一夥混混給打劫了。”
“夏澈一開始並沒有反抗,乖乖交了錢離開,這群混混嘗到了甜頭,第二天依舊選擇堵他,夏澈還是給了錢。”
“至此,他們就養成了習慣,隻要缺錢就找夏澈要,算是成了他們穩定的收入來源。”
“直到那一天……”
李虎狠狠吸了一大口煙,重重吐出煙霧,仿佛要連同肺一起吐出去。
“那一天?”
李君羊被勾起了興趣,聽李虎的描述,夏澈一開始似乎並不是混混?
那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變成了現在這樣的?
看到李虎心有餘悸的表情,李君羊隱隱有了猜測,這天一定發生了什麼,才造就了如今的老城區一霸——刀哥。
“嗯……那一天。”
時隔多年,再提到這件事時,李虎仍感到一陣心悸,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和夏澈起過摩擦,但每每想起當年那件事的時候,無邊的恐懼就瞬間襲上了他的心頭,讓李虎壓根升不起一絲和夏澈作對的念頭。
“夏澈被三番五次的打劫鬨煩了,在那天,他帶了一把短刀,據說是從網上買的,就那樣裝在包裡,門衛沒發現,老師也沒發現,他就這樣帶著刀上了一天課,然後走出校門,主動找上了那群混混。”
“然後呢?”
李君羊感覺自己的喉頭有些發癢,越是聽下去,他就越覺得喉頭癢癢,心跳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沒有人具體知道那條巷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是個臨近晚上的下午,動靜很大,驚慌的慘叫周圍的幾條街都能聽到,巷子裡遍地都是血,鬨的很大,後來警方也來了,出了一則通告,夏澈因此進了少管所,關了一周。”
“夏澈他一個人……砍了八個人,沒出人命,但那群混混各個帶傷,症狀最輕的也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
李虎將香煙放在嘴邊,抽了一口,道:“咱們這些人,雖然平日裡吆五喝六的,囂張跋扈,但真論起來,不都是一群半大孩子?要說打人,這裡的每一個都敢,但要說去砍誰……起碼我是不敢的。”
“但夏澈敢。”
“他家裡好像還挺有錢的,賠了不少,據說因為這件事,夏澈父母也不要他了,具體去哪兒了不知道,但從那時候開始,夏澈就是一個人住,學校裡開家長會的時候,他也是一個人來,應該是和家裡鬨僵了。”
“那群混混是在北區混的,我和他們沒什麼交情,知道的情況不多,隻知道這件事以後,夏澈就有了刀哥的稱號,平日裡也沒人敢惹這個瘋子。”
李虎聳了聳肩,對於夏澈的具體情況,他知道的也不多,但隻有這些就夠了,足以成為讓他想對夏澈動手的時候的忌憚。
“你怕了?”
李君羊揉了揉眉心,夏澈的這些事對於普通人來說固然很可怕,但他卻不懼,瞥了一眼,眸底湧動著莫名的光。
“怕?”
李虎嘿嘿怪笑,“之前會怕吧,畢竟我也和夏澈沒什麼深仇大怨,有了摩擦但也都是小事,讓也就讓了,可現在不一樣,他不給我臉,也不給我對象臉,這梁子可結深了。”
“更何況,有羊哥你在,他還能怎麼著?”
拋開李君羊背後的地下皇帝不談,就連李君羊自己也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手,黑帶四段,曾在比賽上一腿給對方學校的選手踢骨折,這樣的身手,不比一個隻能靠刀的人強?
“不怕就好。”
李君羊滿意的點了點頭,夏澈居然還做過這些事,確實讓他很意外,但也僅限於此了。
終究隻是個不入流的混混罷了……
“虎哥!找到夏澈那小子了,他就在隔壁的網吧!”
此時,一個負責跟蹤的小弟忙不迭的跑來,滿臉興奮。
“很好……你們是時候動手了!”
李君羊眸色一寒,冷冷道:“我家裡管得嚴,這種街頭鬥毆我不能參與,但放心,答應好給你們的錢一分也不會少,而且一旦出了事,不管是黑還是白,我都能替你們售後。”
“都聽清楚了嗎?”
李君羊瞥向李虎,他和紫毛太妹對視一眼,隨即李虎回過頭,嘿嘿一笑:“放心吧,羊哥。”
“今天就算夏澈再怎麼能打,就算他是奧特曼,也得挨我兩下嘴巴!”
李虎獰笑著,表情怨毒,當混混的最在乎的就是臉麵,夏澈此舉無疑讓李虎在老城區威嚴掃地。
放在以前或許還會掂量一下,但如今有了李君羊撐腰,李虎瞬間便把對夏澈的所有顧慮都拋之腦後了。
“很好,我隻有一個要求。”
“既然決定做了,那我不介意把事情搞的再大一點。”
李君羊深提一口氣,緩緩吐出,眸色隨著話語而冷了下來:“我要他一條腿。”
夏澈不是喜歡給自己添麻煩嗎?
那麼,李君羊倒要看看,打斷他一條腿的情況下,這小子還能怎麼給自己搗亂!
沒有人能搶走自己看上的獵物,誰來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