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澈疼的吸涼氣的樣子,楚語櫻這才解氣,哼哼冷笑一聲。
誰說自己不是小黃毛的克星?
除了自己,還有誰能把小黃毛拿捏的這麼死?
唯有她楚語櫻!
“小楚,還有多久才能到?”
馮天明輕車熟路的帶著眾人遊走在清河村的各個小道,這裡的環境他再熟不過了,畢竟嚴格來算的話,他們一家搬到江市的時間,甚至還沒有在清河村度過的時間長。
這一路走來,馮天明看到了許多家讓自己眼熟的門牌,以及對方那熟悉的院子。
現在的時間臨近下午,正是一天中除早晨外最涼快的時候,因此村民們都去乾活了,留在村子裡的人倒是沒多少。
顯得有些靜悄悄的。
這次回來的情況特殊,因此馮天明想了想,還是沒去親戚家拜訪。
打算等一切就緒了,再去打個招呼也不遲。
“很快了,喏,就是這裡。”
楚語櫻一馬當先,平靜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她上前來到一家農倉門口,隨即便打開了門。
這座倉庫是租出去的,用來對方一些雜物很合適。
租期有長有短,長的話一租幾年,短的話租幾天也行,楚語櫻直接租了一周,已經提前布置過了。
一個合格的江湖騙子,布局的時候,是不允許有任何紕漏出現的。
楚語櫻布置的很小心,並且各種細節都沒有放過,這也正是她有底氣的根本原因。
她自信自己所布的局,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看破。
哪怕是同行,也不行!
“這裡?父親他生前來過很多次這裡嗎?”
馮天明有些疑惑。
一座再普通不過的農倉,為什麼會是自己父親生活氣息最濃鬱的地方?
他這個當兒子的,怎麼不知道?
“先進去吧,爹,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馮洋看了看四周,他們這一行人已經被幾個路過的村民注意到了,但複活自己爺爺這種事,傳出去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因此保密是馮洋一家共同的決定。
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個消息更不能流傳出去。
“好。”
馮天明點了點頭,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帶著家人走了進去。
待全部人進入,走在最後麵的夏澈把農倉的門關好,又上了把鎖,確定不會讓任何一個無關的人闖進來。
然後便搬了把椅子,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一屁股坐了下去。
按照計劃,在進入到農倉之後,就沒夏澈什麼事兒了。
一切都是楚語櫻的個人秀。
隻見楚語櫻緩步上前,來到農倉的最中央。
這裡原本是有堆積成山的貨物的,各種穀物以及一些農具,但這些東西已經被楚語櫻給處理過了,因此碩大的農倉,現在變得空空曠曠,倒是有幾分像一個大舞台。
楚語櫻在中央站定,手捧水晶球,那雙紅瞳微微下垂,視線落在水晶球上。
她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就這麼靜靜看著水晶球。
“爹,這是在乾什麼?”
馮洋一家人坐在和夏澈相對應的另一邊,按照楚語櫻的吩咐,在儀式進行的過程中,他們不能出言打擾,最好連一點動靜都不要弄出來。
可看著楚語櫻一個人站在那裡,半天沒個動靜,馮洋不禁有些好奇。
“噓……彆打擾,忘了小楚交代過的了?咱們一點聲音都不要發出,這肯定是在溝通鬼神呢。”
馮天明深舒一口長氣,心中越發緊張。
這股緊張來的突然,又讓馮天明找不到根源。
“是呢,我曾經聽說過,通靈師在和鬼魂溝通的時候,咱們這些常人是看不到的,千萬不能打擾,不然楚半仙破了功,咱們的錢可就白花了。”
馮母也很緊張,一隻手抓著馮洋的手腕,另一隻手和馮天明緊緊相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楚語櫻。
聞言,馮洋一家人誰也不敢再多說話,哪怕是好奇的馮洋,此時也緊緊的把嘴巴給閉起來了。
就在此時,一直站立在原地不動的楚語櫻,似乎真的溝通到了什麼,姿勢未變,但空曠的農倉內,卻忽然起了一陣詭異的風。
風很大,卻又很小。
穿過農倉的縫隙,捂住人們的口鼻。
見狀,馮天明的手瞬間攥緊,臉色唰一下變得漲紅。
這座農倉……
可沒有窗戶。
此時大門緊鎖,風又是從哪兒來的?
平地起妖風,必定有大事即將要發生!
“是……是爺爺來了嗎?”
馮洋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亮,隻見狂風吹動楚語櫻的滿頭銀發,銀發隨風飄蕩,彰顯的那張精致小臉更加出塵。
隻是,她始終保持著低頭注視水晶球的姿勢,似乎並不在意周圍掀起的狂風。
在這一刻,馮洋的心中居然真的升起了一種……
楚語櫻就是半仙的錯覺。
“不知道……噓!噓……彆說話,不要驚擾了大師!”
馮母更加緊張,握住馮洋手腕的手心,隱隱冒出了汗。
這一幕實在太過詭異,他們彆說見過了,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可這僅僅隻是開胃菜。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沒人知道。
“搞的還挺像那回事……嘶,怎麼感覺這風這麼熟悉?難道這小妞兒,給我上次嚇唬她的風扇拿過來了?”
夏澈摸了摸下巴,眉頭一皺,表情有些古怪。
雌小鬼在準備道具的時候,是背著所有人自己偷偷準備的,因此就連夏澈也不清楚,楚語櫻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這座農倉。
但看這股強勁的風力……
自己當初在廢棄教學樓裡,嚇唬楚語櫻時所用的小風扇,好像不足夠爆發出這種程度的風力吧?
當時自己的那個……插個充電寶就能用,在狹窄的小房間裡或許還能裝神弄鬼,但這可是空曠的農倉。
怕是給充電寶整爆了都弄不出來這種動靜吧……
“蕩蕩遊魂,何處留存……”
忽然,一直沒有動靜的楚語櫻,淡淡開口。
隻是聲音再也沒有往日裡如同銀鈴般的清脆,此時在風聲的摻雜下,居然有一股蒼老的味道。
就好像說話的人不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而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