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撲麵而來的風,薑瑜淩亂了。
可惡……
既然要比賽,那就把自己丟下,留給夏澈,然後你自己好好去比啊!
帶上自己乾嘛?!
可這些話她同樣說不出口……
快要鬱悶死了。
“好,我知道。”
夏澈輕輕一笑,目送二女離開,直至對方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後,一眨眼的工夫,夏澈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不見,翻著白眼朝著那抹棕色走去。
“真是……一秒鐘也不讓我休息……”
夏澈長長一歎。
……
未央,跆拳道場館。
下午的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高校聯賽本就是一場大型活動,從上午開始,熱鬨程度便是學生們前所未見,經過了一上午的發酵,以及選手們的精彩比賽,中午的短暫休息時間壓根就打消不了他們的熱情,反而越發高漲。
場館內,學生們為自己學校的選手發自內心的加油。
而比賽台上,卻早已勝負已分。
跆拳道這種東西,可不會因為加油聲喊的大就能動搖戰局。
噗通——
一名隔壁中學的選手直愣愣的趴在了地上,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體力眼瞅著達到了極限,而反觀站在他對麵的李君羊,倒是顯得雲淡風輕。
“預選賽而已……隻有沒用的廢物才會和對方鬥的難解難分。”
李君羊明顯是在陰陽沈言心,隻是一個中午的休息時間而已,他此時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將心態給調整了過來。
沈言心和他已經注定不可能了。
對於一個注定沒可能的女人,李君羊不會再繼續死皮賴臉的湊上去,因為那太舔狗了,他膝蓋硬,跪不下去。
“不過,撕破臉了倒也有一點好,起碼我不用再裝成什麼正人君子……每天做那些違背我本心的事情。”
李君羊慢條斯理的摩挲著手掌,看也不看地上趴著,累的氣喘籲籲的選手,對他而言,一個敗者而已,在他心中不如一條狗。
隨著裁判宣讀比賽結果,李君羊慢條斯理的走下比賽台,在比賽台到觀眾席的這段距離,是沒有什麼燈光的,僅有觀眾席上傳來的稀碎燈光灑下,斑斑駁駁的,像一塊被剪碎的紙。
這些零散的燈光灑在李君羊的身上,黑暗遮住了他的五官,但燈光卻顯出了他的眸子。
他的眸子半合,漆黑的眸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忽明忽暗,若是有人盯著久了,會突然有一種心底發毛的錯覺。
就像一條毒蛇,終於蛻去了偽裝的皮。
陰森的眸子宛如蛇瞳,在尋找著它的獵物。
嗒、嗒、嗒——
這條不長的走廊,回蕩著輕緩的腳步,終會迎來它的儘頭。
忽然,黑暗被明亮的燈光瞬間驅逐,李君羊緩緩閉上眼睛,適應從黑暗裡突然見光,眼睛所感受到的不適。
再次睜開眼睛時,李君羊的眸子微微一亮。
“很帥哦,未央的大英雄!”
望著眼前俏生生站著的穆鶯鶯,對方今天穿的是簡單的米黃色上杉,加上超短裙,滿身的青春氣息幾乎要透體而出。
她遞來一瓶水,臉上的笑意宛如春雪般耀眼。
“有多帥?”
李君羊靜靜的看著穆鶯鶯,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水。
他隻是看著。
眼睛一眨不眨。
從冬眠中蘇醒過來的毒蛇,在蛻皮之後,首先要做的就是填飽肚子。
而李君羊,找到了他的獵物。
……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夏澈一隻手撐在樹乾上,看向麵前抱臂含笑的韓心悅,滿臉無語。
韓心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夏澈的問題,那雙能蠱惑人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夏澈,視線在夏澈的身上不停遊走,一會兒在臉上,一會兒又在額頭,最後又落在了他的胸前。
“說話啊,看什麼看?”
夏澈被看的直發毛,想起來自己曾經在她的眼神裡吃過虧,手掌一推樹乾,後退了幾步,和韓心悅保持一段距離,心中驚疑不定。
這個女人難道真有什麼妖法不成?
表麵上是在看自己,實則給自己施咒了?
夏澈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腿腳,又忽然覺得背上有點刺撓,趕緊撓了撓,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我警告你啊,你的那些小蟲子彆瞎放,你好好收著!”
此時的韓心悅,在夏澈眼中早已不是什麼美少女,而是兩個漢字:麻煩。
來曆如此神秘,擁有著連蘇妙柔都沒見過的神奇手段,這樣的女人怎麼就偏偏盯上了自己?
夏澈想不通。
“乾嘛這麼防著我?”
韓心悅看夠了,臉上的笑意更濃:“明明上次是我幫了你誒,不然你早就被邢家給抓去了。”
“彆以為你用染發當偽裝,故意把自己收拾的流裡流氣的,就能躲過那些麻煩了,現在離得近了,我發現你小子還是挺細皮嫩肉的嘛,據我所知,邢家行動組的成員裡麵……可是有幾個男同的哦。”
韓心悅一直在觀察夏澈。
當初會場一彆,她很好奇,為什麼邢家會盯著一個小混混不放。
這些天裡,韓心悅一直在打聽有關邢家來到江市後的所有事情,但憑她一個人,很難調查出來有備而來的邢家。
邢家具體乾了什麼,有什麼目的,韓心悅不懂。
但她卻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傳聞。
比如邢家和夏家之間的鬥爭,又比如夏家的突然離開,以及夏家那個低調的,從未有人見過的大少爺。
根據那些傳聞,夏家的大少爺沒來得及一起走,被留在了江市。
巧合的是,夏澈也正好姓夏。
這真的是巧合嗎?
想到這裡,韓心悅的眼睛似乎開始放光。
她發現夏澈這個有意思的家夥,變得更加有意思了。
“彆扯,不是你自己說的麼?幫我的報酬就是看一遍書,現在書你也看過了,我們之間兩清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夏澈壓根不上當,審視的視線落在韓心悅身上,警惕道:“直說吧,你來未央想要乾嘛?”
“喏,你眼聾啊?”
韓心悅扯了扯胳膊上掛著的校徽,把臨川兩個大字亮給夏澈看:“我是臨川的參賽選手,不來未央還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