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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何意？”
六耳開口了。
“我們之間哪來的合作的必要？”
“你身纏業果，苦厄在身，雖然有命數庇佑，但三界的現狀容不得你亂來，天庭抓你，無量界害你，如此大勢下……你有什麼價值？”
我聽到對方所說也頗為感慨。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有深度的辯白。
“我沒價值你又怎麼會跟我一路？”
“我若是就此覆滅，成了新的孫悟空你就可以繼承我的命格？機緣？還是因果？”
“你成不了我，就算是偽裝也沒有用。”
也許是我說的愈發嚴重，對方有些破防。
六耳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促。
“住口！”
“就算如此，我也可以等你死後再做選擇，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合作？”
終於問到重要事情上了。
我會心一笑，想勸這隻有著七竅玲瓏心的猴子和我合作，不來一劑猛藥是不行的。
“眼下三界內外都被詭異之力侵蝕，人不是人，神不複神，古怪的力量乾擾了正常的秩序，生死輪回大道都被強行停滯，這樣的局麵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眼下若是想要長存就要想辦法破局！”
說話間我看向了一旁的六耳。
對方已經開始麵露凝重之色了。
我知道他一路跟來也是因為恐懼，因為對自己命數薄淺的憂慮，所以讓他喪失了安全感。
“這一路跟隨之下你也看到了，我扭轉了諸多危局，也救了很多人，也殺了很多人……”
“所以我自然是有破局資格的！”
“如果我死了……世上不過就是少了一隻猴子，但到了那個時候，不管你是否替代我，都將無人可以再去撥亂反正。”
這樣一席話講完，六耳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剛剛的色厲內苒現在徹底破防……
“可笑，沒了你，我……”
“你？”
我沒有讓他說下去，而是選擇了咄咄逼問。
“憑你可以對抗天庭，逃避無量界，規避靈山？一個冒牌貨而已，你真的有膽量解決俺老孫所麵對的一切？”
氣氛愈發的壓抑起來。
我沉默了。
我知道他也在思考，在權衡，在判斷……
六耳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但絕對是明智的。
“你說吧，想要怎麼合作？”
果然，他還是跟上了我的思路，或許這也是他最像我的原因吧。
但他還是補充了一個條件，但聽著更像是一種迫於無奈的妥協。
“若是你死了，我會以你身份繼續逃避苟活，但隻要你還活著，就要保我不死。”
不過這樣的話，我並沒有聽到心裡去。
就算諸天神佛和各界先賢都來了，我也會提前做好準備脫身，也許會很凶險，但必有一線生機。
“很簡單，我需要知曉一些情報。”
“一些或許隻有你知道的事情……”
我很嚴肅的看向了六耳，他也在盯著我，似乎是在等我發問。
“混世四猴之中那隻曉陰陽，善人事，避死延生的赤尻馬猴，現在何處？”
對方剛準備開口，但還是愣了一下。
他肯定想到了我會問問題，卻沒想到如此離譜，借助一位奇種探聽另外一位奇種的消息，這般計較能想到的人還真沒幾個。
“你為什麼要找他？”
“自然是求法，求救。”
“水位！”
對方隻不過是簡簡單單說了兩個字。
我一聽就不高興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裡和我打啞謎。
我們四隻猴子論起定位比較獨特，不入十類之中，不達兩間之名，隻在地水火風四位。
我在火位，所以可以生來駕馭兩儀淨火，把持特殊的手段神通。
六耳獼猴在風位，所以能夠順風聽知，逆風聞道，參悟知曉，窺探入微。
赤尻馬猴在水位本就是常識，隻是具體落於何處不為人所知。
結果對方還未說完，接著又解釋起來。
“氣升於東，紫鬥成罡，水落於西，蓮下載道，他曾經在西牛賀洲得三十六路心法，所以也算皈依佛門，現在的具體位置在雲台之下，碧嶺西峽之上。”
雲台的意思就是西方世界的祥雲蓮台，雲台之下就是距離靈山不遠。
碧嶺西峽應當是其中的一處地段所在……
“他在那裡乾什麼？”
“清修。”
“倒是好辦，看來可以順道去一趟靈山了。”
“你去不了。”
六耳平靜的打斷了我的自言自語。
“靈山封閉了，四麵托生出一蓮結界，十方金輝經文作牆，幾乎把群山鎖死，不知因為什麼而成了這副模樣，所以就算你去了也無法入內。”
聽到對方所說我陷入了沉默。
這個消息確實足夠炸裂！
一直以來我都因為詭異侵蝕的緣故，沒有貿然去往這些地方。
如今就算是想去怕是也接觸不到了。
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靈山若是已遭
遇不測，群佛顛覆，那麼隻須放任自流即可，沒必要由內而外封閉啊……
到底是為了抵禦什麼？
還是說是為了保護什麼？
再結合之前觀音菩薩和那梨山老母留下來的說法，似乎靈山還有其他的秘密，而且必然超出了我的認知。
隨後我再度看向他。
“我要知道我師傅，八戒，沙老三的去向。”
這一次六耳不再遲疑，既然已經合作，那麼情報共享也是應該的。
“你師傅並不在三十三重天，而是被困在了靠近南贍部洲的一座磨聖玄山之上，金蟬子也有造化在身，不會輕易被害，但可以囚禁。”
“至於你那兩個師弟……”
說到這，他已不想再解釋，隨手彈出一枚光球，圓潤精致。
我接過之後將其放在了眉心處。
隨著光芒散入腦海，所有的信息都展示出來。
看到這兩個家夥所處的位置，我也隻是無奈一笑，本以為隻是散落走失，獨自療傷，沒想到還真是各奔東西了……
不過料也無妨，大不了再將他們重聚一次！
“孫悟空，有一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的。”
六耳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
“你要去找赤尻馬猴無妨，至於你想做些什麼我也管不著。”
“但是唐僧所在的磨聖玄山乃是能夠溝通天庭的所在，那裡是你我這樣的生靈不可踏足之地，可謂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