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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麼個插曲,兩家之間的關係也好像更親近了些。
準確地說,應該是毛丫和顧家人之間的關係更親近了些。
等到上了船,本來應該是兩家人分彆坐在過道兩邊,毛丫直接抱著三妞和薑琴她們坐到了一起。
哪怕是隻能坐上大半邊屁股,也不樂意去跟梁長江坐一塊兒。
梁長江本來還覺得有些麵子上掛不住。
結果等到薑琴開始暈船不舒服了,毛丫把薑琴照顧得利利索索的,他又覺得毛丫聰明了。
果斷沒什麼話說了,反而還交代毛丫:“你身體好,你要多照顧薑同誌。”
毛丫真是忍了又忍,才沒當場翻他一個白眼。
轉頭擔憂地看著一臉蒼白的薑琴:“妹子,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吐?”
薑琴真是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本來,薑琴覺得在火車上“況且況且”地晃蕩,腳下就已經很不穩了。
結果真上了船,她才發現,什麼叫真的感覺自己在飄。
薑琴從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暈船。
上船還不到五分鐘,薑琴就已經臉色蒼白,捂著胸口一陣反胃,卻又吐不出來什麼,整個人都冒虛汗。
她自己都沒想到,之前擔心了很久的會不適應海島上的生活,可能會吃不慣海鮮,可能會和鄰裡相處不好,這些情況都還沒發生,就先敗在了上島的第一步。
簡直是無語凝噎。
要不是身邊有毛丫扶著她,她整個人都要癱軟到座位上,起不來了。
邊上抱著大孫子的黃翠喜都被她這個狀態驚到了。
黃翠喜上一回看到兒媳婦這麼虛弱的樣子,還是她生孩子的時候。
黃翠喜在家想到了各種一路上可能會遇到的問題,也準備了很多東西,偏偏就沒想到還有暈船這種情況。
這也很正常。
畢竟黃翠喜一輩子也沒怎麼出過遠門,更沒有坐過這種大船出海,哪裡會曉得,在海上,一艘船會有多晃悠。
黃翠喜氣得不行,她沒想到這茬,怎麼顧兆也沒想到。
他可是經常坐船的!
她狠狠一掌拍在顧兆身上:“你看看你媳婦,也不知道給你媳婦兒帶點酸梅子壓壓,真是靠不住。”
顧兆臉繃得緊緊的,心裡就跟有把火在燒似的,滿心懊惱。
他的確是沒想到這一茬。
主要是他每年來往坐船太多次了,次數多了,這坐船就跟平時開車,走路一樣,沒什麼區彆。
再加上他自己包括身邊的人也幾乎沒有暈船到這種程度的人。
他的確是忽略了這個可能性。
“小琴,怎麼樣?還有二十分鐘,要不去外邊坐坐吹吹風?”
話剛說完,又被黃翠喜打了一下。
“什麼季節啊,去外頭吹風,你要把你媳婦兒凍感冒啊?”
現在顧兆完全是說多錯多的狀態。
毛丫倒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頭跟大妞說:“大妞,你去媽媽那個小的包裹裡找找,有個油紙包,你拿來給媽媽。”
大妞很快就拿著油紙包過來。
毛丫單手解開了上麵的繩子,油紙包一解開,裡頭一股酸酸鹹鹹的味道就悠悠飄出來。
“妹子,自家做的鹽漬橘子皮,給!你彆嫌棄,吃一點壓壓。”
“這有什麼好嫌棄的?!”黃翠喜沒跟人客氣,直接拿了一片,遞到了薑琴嘴邊。
離得近了,那股酸酸味道就更明顯了。
叫人不由自主口舌生津。
薑琴都不由得睜開了一直緊閉著的眼睛,張嘴把橘子皮吃進去。
幾乎全船的人都盯著薑琴的反應。
眼見著她像是被酸到了一樣,整張臉都皺起來了,眼角都有些淚花,明顯看著臉色好看了一些,大家才真是鬆了口氣。
一見這鹽漬橘子皮有效果。
黃翠喜趕緊又拿了幾片遞給薑琴。
顧兆都開口感謝毛丫:“毛丫同誌,這次真是多虧有你了,你這橘子皮還有嗎?我跟你換點兒?”
說是換,其實就是買了。
毛丫哪裡能真拿人家的錢,趕緊擺擺手:“不用,這都是自家做的,用的還是橘子皮,我這還有不少呢,一會兒都給薑琴妹子拿走得了,我家還能做,又不費事兒。”
但毛丫說不要錢,顧家怎麼可能真不給。
這年頭,什麼東西不金貴。
彆說是橘子皮了,在鄉下,那就是一根樹枝一塊爛泥都是好東西,都不舍得扔的。
更何況,這還是用鹽,糖,醃漬過的。
這要是直接拿了,那不成占人便宜了。
哪怕毛丫和梁長江都說直接拿走,黃翠喜到底還是從包裹裡拿出一個兜子來。
“來來來,就當是咱們交換老家特產了,你家的鹽漬橘子皮好,這我家自己炒的鬆子也不錯,來來,嘗嘗,嘗嘗。”
她也不直接拿給大人,而是直接掰開一顆遞給了大妞。
大妞看了眼媽媽。
看到媽媽點了點頭後,才接過了鬆子,雖然咽著口水明顯想吃,卻很乖地遞到了妹妹的嘴邊。
二妞可就沒想那麼多了。
“嗷嗚”一口就把鬆子給吃了。
“好吃!”
小孩子的反應可太逗了。
黃翠喜直接把那兜子都遞給她們:“好吃你就多吃點,奶奶這裡多的是。”
毛丫再想拒絕,黃翠喜直接一句“我這是給孩子的,你彆管”,就把毛丫的手給擋回去了。
等二妞都把兜子揣到手裡了,毛丫再想說什麼,也沒辦法說了。
隻得無奈笑著:“那就謝謝嬸子了。”
“嗐。”黃翠喜擺擺手,“沒準以後咱們就是鄰居,得長久來往呢,這有什麼好謝的。”
再怎麼說,這鬆子到底是比橘子皮要金貴一些。
毛丫也知道,人家都這麼說了,她在推三阻四的,場麵也不好看。
隻得在心裡下定決心,這薑琴妹子一看就不是個能乾體力活的,她力氣大身體好,以後顧營長要是不在家,她可得好好幫襯著點,可不能讓人給累著了。
媽媽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顧一寶是一點都不敢鬨騰的。
縮在奶奶懷裡,眼神根本沒辦法從媽媽的身上移開。
嘴巴癟著,眼睛裡都閃著淚花。
這會兒看媽媽好點了,立馬就從奶奶的懷裡跑出去,蹲在薑琴的腳邊,扶著她的膝蓋:“媽媽,你好點了嗎?沒事了嗎?”
暈船哪裡隻是吃一點酸的就能完全消失的。
隻能說是緩解。
這種事說給孩子聽也沒用。
薑琴扶著船艙窗戶邊緣,開了一條縫吹風:“媽好點了。”
顧一寶還小,大人這麼說,他也就這麼信了。
注意力很快就被窗口掠過的景色吸引。
這裡的一切都跟老家太不一樣了,他看著看著,人都快撲到窗口去了,嘴裡還不停地問。
“爸爸,那個白白的,是什麼?”
“爸爸,這是鳥嗎?怎麼這麼大?”
顧兆就給他一個一個解釋。
“那是燈塔,給船隻們指明方向的。”
“這個鳥是海鷗,海鷗是候鳥,現在天氣冷,還少一些,等到天氣暖和起來,海鷗會更多,到時候,爸爸帶你們去喂海鷗。”
“還有那個,那是每個月往返的貨船,島上彆的還好,一些生活物資還是需要島外輸入。”
顧兆的聲音不急不緩。
介紹海上風景的時候,還順帶說了些島上的生活細節。
不知不覺間,連帶著一邊默默聽著的毛丫心裡的忐忑都減輕了不少。
甚至都開始不自覺期待起在島上的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