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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就在不久前,隔壁街道有一戶人家的老婆婆在重病癱了幾個月後去世了。
那家的兒子對外說是壽終正寢,畢竟年紀大了,過不去冬天也在情理之中。
但有偷溜進去看過那個老婆婆的人卻說,那老婆婆一看就是餓死的,才癱了三個多月啊,原本還算有點肉的老太太直接瘦成一把骨頭了。
那手摸著,就跟骨頭上覆蓋了一層皮一樣,看著可嚇人了。
還有周圍鄰居說,最近總能聽到老太太喊餓的呻吟聲。
再有那老太太和她兒媳婦多年來一直關係不好的前提,就有人猜測,是不是老婆婆的兒媳婦故意不給婆婆喂飯,把老太太給活活餓死了。
這種影影綽綽的傳言,大家都沒證據。
既沒辦法證實,也沒辦法洗清,對那個兒媳婦來說,就是褲襠裡抹黃泥——說不清也道不明。
簡直就是平白被人扣一頂大鍋。
但對周圍鄰居,尤其是自己也當了婆婆,還跟兒媳婦關係不太好的大媽們來說,這段時間就免不了對婆媳問題,尤其是這種不給飯吃的事情上,更加敏感。
本來還想和稀泥的管院兒周大媽都忍不住開口:“慶生媳婦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倒了?”
何靜靜一臉無辜地反駁道。
讓周大媽到嘴邊的話都噎住了:“你沒倒?”
她詫異地看了眼一臉鎮定的何靜靜,再看看也同樣懵了一下的趙母。
實在是搞不明白了。
在她印象裡,這慶生媽不是會隨口就來,扯這種一下就能被人戳穿的謊話的人啊。
“那剩下的飯菜呢?”她接著問道。
何靜靜滿臉無辜,在眾人注視下,緩緩走到一邊的窗邊,掀開了窗沿上一個搪瓷杯子:“我要洗碗,就想著把飯菜先放到這裡,等一會兒媽要吃了,直接放煤爐上熱一熱,更方便。”
搪瓷杯子裡,下麵的紅薯飯,上麵以此擺上了小鹹菜,豬油渣燉白菜和幾片香腸。
擺放得很規整,所以哪怕是剩飯剩菜,看著也不埋汰,反而看著還挺有食欲的。
就連一開始還不理解她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把飯菜倒出來的人,這會兒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何靜靜苦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媽對我誤解這麼深,我就算真和媽有矛盾,也不至於這麼浪費糧食,這不是在給國家添麻煩嘛。”
說實話,這個局勢變化得太快,連之前還隱隱看出了點這對婆媳交鋒端倪,甚至在心裡還暗暗同情趙母的周大媽,在這一瞬間都對趙母感到無語了。
你說說,這辦的叫什麼事兒。
你要真想控訴你兒媳婦,至少也得先自己確認一下真偽吧?!
現在怎麼著。
把自己架在上麵下不來了吧!
周大媽看了眼臉一下僵住的趙母,忍不住暗暗搖頭。
何必呢。
隻是心裡再怎麼腹誹,她到底還是管院兒的,在這種僵持的氛圍中隻能主動站出來:“好了好了,既然是誤會一場,大家都散了吧。”
她擺著手讓大家各自回家去,彆聚在這裡。
又回頭,想要叮囑趙母幾句,隻是看著趙母僵硬的表情,到底還是搖搖頭。
就看她現在這樣,估摸著她說什麼也都聽不進去了。
周大媽轉而看向何靜靜:“一會兒你把這地上的碎瓷片打掃一下,小心彆漏掉了,這畢竟是一樓,我怕這家屬樓裡的孩子們玩鬨起來沒注意,不小心摔倒劃傷了自己。”
何靜靜點點頭:“我知道了,周大媽,你放心吧。”
甭管何靜靜剛才和趙母之間的交鋒如何,至少她對周大媽還是很落落大方的。
周大媽之前還覺得她自從嫁進趙家,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還短短不到一個月就往娘家跑了兩趟,肯定是個攪家精。
如今看來,這事兒倒還真不一定就全是何靜靜一個人的錯。
俗話說,一個巴掌還拍不響呢。
因為之前對何靜靜的誤解,周大媽對何靜靜也有幾分愧疚,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你也彆怪你婆婆,她估摸著也是一時著急,你剛嫁進來,婆媳倆還要磨合,這人跟人之間的相處不都是磨出來的,慢慢你就知道了,你婆婆沒什麼壞心思。”
何靜靜心道:說得那麼輕巧,反正被婆婆指著鼻子罵的人不是你,你當然能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為了未來的坦途,她到底還是忍住了脾氣。
“謝謝周大媽,我知道的。”
隻是她到底還沒修煉到韓翠英那樣的水平,說話間,難免帶出幾分生硬來。
但恰恰是她這樣的態度,反而讓周大媽心還定了定。
要是何靜靜真在短短幾天之內,突然從脾氣不算小,嬌生慣養長大的獨生女變成一個忍氣吞聲的小媳婦兒,她才要害怕呢。
何靜靜現在這樣,再結合上午仿佛何靜靜回過一趟娘家,周大媽心裡猜測,估摸著是何靜靜的親媽指點了她幾下。
也好。
親媽總歸不會害親閨女,這婆媳關係,要麼是東風壓倒西風,要麼是西風壓倒東風。
之前是趙母更占上風,何靜靜在家屬樓裡的名聲一般般。
現在就算是反過來,隻要彆鬨出醜事彆鬨大,周大媽就都無所謂。
周大媽現在隻盼著,趙家這對婆媳之間的爭鬥儘快有個結果。
再這麼鬨下去,她是真怕影響家屬樓在街道的榮譽評選。
但很可惜,周大媽想要的,注定是沒辦法實現了。
就是衝著管院兒周大媽的麵子,大家不管心裡怎麼想的,到底還是各自散開了。
當然了,散開歸散開。
隻看他們三三兩兩彼此眼神交彙的樣子,就知道,今天趙家婆媳之間發生的事情絕對會傳遍整個家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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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母顯然也清楚這些鄰居的嘴碎程度。
想到之後一段時間裡,家屬院兒裡都會流傳她犯蠢的事跡,她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此時趙母哪裡還管得了何靜靜,她胡亂丟下幾句話,就轉身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進屋去了。
看著被關上的房門,何靜靜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才剛十八歲的何靜靜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把人耍著玩兒的感覺,對方還是個比她大許多的長輩,更給何靜靜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因為這,就連要收拾地上這堆爛攤子,她都罕見地沒什麼怨言了。
要不是還有那麼點理智壓著,她都想哼個小曲兒了。
屋裡的趙母心情就沒何靜靜那麼好了。
她退休之前是縣中學的老師,工資雖然不算高,但工作體麵,來往的也都是體麵人家,人人都稱呼她一句“吳老師”。
就是現在退休了,她去菜站買菜的時候遇到以前學生的家長,人家也會多給她一把蔥一塊薑的,東西不貴,但都是她受人尊敬的體現。
趙母一直以來也以此為榮。
家裡出了什麼事兒也一直不想傳到外麵去,不想被人看笑話。
她自己現在冷靜下來都想不明白,剛剛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能當著那麼多鄰居的麵,把自己和兒媳婦之間的矛盾擺在台麵上來。
她捂著臉,一遍遍複盤,都隻覺得自己當時是不是餓瘋了。
“哆哆哆”。
房門傳來敲門聲。
趙母沒回頭也沒出聲,她還以為是何靜靜呢。
這個時候她實在是沒有心力再去應付這個兒媳婦了。
卻沒想到,敲門聲響了一陣後,就停下了,隨即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音:“秀芳,是我。”
一聽到這個聲音,趙母憋了許久的眼淚“嘩”一下就流下來了。
趕緊去開門。
劉淑華一進門,就看見自己老姐妹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簡直是好氣又好笑。
“還行,還知道哭,也算是沒糊塗到底。”
她沒好氣吐槽道。
趙母抽泣著:“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劉淑華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要不是她們倆是多少年的老朋友老鄰居,她還真懶得管這種彆人家的家務事。
偏偏她也知道,自己這個老姐妹乾彆的行,耍心眼子是真不行。
她要是還幫著點,以後還真要看著她往坑裡掉。
“我要真是想想看你笑話,我就不跑這一趟了。”她上前一步,正色道,“我現在跟你說的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但我想著不管怎麼樣,你心裡有個防備,總比一無所知來得強。”
在趙母茫然的眼神中,劉淑華一點點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抽絲剝繭複盤了一遍,又把自己對何靜靜的猜測說了一遍。
“所以你是說,何靜靜是故意要激怒我?故意讓我在大家麵前丟臉?”趙母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她這是想乾什麼啊?”
劉淑華一攤手:“就是因為不知道她要乾什麼,所以我也不確定我這些推測是不是真的,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但不管怎麼說,以後和你小兒媳婦單獨相處的時候,你凡事長個心眼不是壞事。”
雖然她這麼說,但趙母心裡已經信了七八成了。
人本來就是會在心裡給自己犯的蠢找理由的。
相信自己是被人算計了,總比相信自己就是個蠢貨要簡單得多。
尤其是回想一下,今天好幾次的確是何靜靜故意惹出來的。
趙母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她不過就是輕輕一推,怎麼何靜靜就能站不穩到把手裡的碗都給摔了。
想到自己今天丟的臉,趙母恨恨道:“你說得對!我是得提防著點那丫頭!”
劉淑華:“你真想明白了?”
趙母一抹臉上的淚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放心好了,我之前是對那丫頭沒什麼防備,現在知道了她的把戲,你就看我怎麼收拾她!”
趙母是一臉鬥誌昂揚。
劉淑華看著,嘴唇囁嚅了幾下,眼神裡有幾分懷疑。
去倒垃圾的何靜靜絲毫不知道,家裡已經有人把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大概都看穿了,聽著路過的鄰居們聚在一起,影影綽綽提及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何靜靜心裡那叫一個美啊。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
現在她這個頭開得這麼好,更讓她堅定了自己的計劃。
拿著笤帚簸箕進了家門,她剛打算再刺激趙母幾句,就見趙母很是自然地在堂屋坐著,手邊放著一晚紅糖水,正在把饊子往糖水裡泡。
看到她進來,隨意說了一句。
“回來啦?”
簡單三個字,雖然態度還是不冷不熱,但已然沒了之前的歇斯底裡。
何靜靜忍不住抬眉,心裡覺得不對。
想了想,開口試探道:“媽,你這撒子泡糖水吃不飽,要不然,還是把中午的飯菜熱一熱?”
想到那些剩飯剩菜惹出來的麻煩,趙母臉上本來還算自然的表情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
但她想到剛才老姐妹臨走之前的叮囑,到底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住脾氣,扯了扯嘴角:“不用,我不餓,那些飯菜等晚上給你爸和慶生他們吃吧。”
趙母就是再想得明白,經過剛才的事情,也絕對不想再沾那個搪瓷缸子一分一毫了。
趙母沒生氣,何靜靜雖然也吃了一驚。
但她想想今天的成果,倒也不覺得難受。
畢竟等到晚上趙家其他人回來,又會是一場好戲呢。
她也沒糾纏,“哦”了一聲,放下了笤帚簸箕就自顧自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