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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哥,怎麼了?”
顧大頭心裡著急啊,一發現顧兆神色不對,忙不迭問道。
顧兆卻沒第一時間回答他,先是手摸了摸後備箱的最裡麵,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然後直起身,越過他,朝著後車座的方向走近。
就在他一言不發,伸手摸向後車座時,在他身後不遠處,被幾個年輕公安扶著,佝僂著身體的劉冠昌臉上的笑卻瞬間僵住。
人都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
隻是還沒等他靠近,就被邊上幾個公安給攔住了。
公安同誌們嘴上都說著:“同誌,小心腳下,彆摔著,放心,有咱們在,絕對不會讓老百姓吃虧!”
但不管是手上的動作還是身體的姿勢,分明就是在攔著劉冠昌,不讓他影響顧兆和小黃公安的搜查。
沒辦法,雖然劉冠昌現在看著的確是可憐,要是個半路經過的路人,恐怕還真要以為是普通人遇到劫道的了。
但比起劉冠昌,總歸還是自己領導和現役軍人更值得信任一點。
更彆說,剛剛顧大頭還跟他們說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且不說,衛生所所長頭破血流大晚上來報警的過程,他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一個堂堂所長有什麼必要,誣賴一個江省回來探親的機械廠工人?!
就說劉冠昌一隻手都已經脫臼了,頭上脖子上都是傷口,竟然還能拿刀出來捅人,就這意誌力,真要說是個普通老百姓,誰能信?!
反正這幾個公安同誌是不相信的。
現在因為他這一反應,公安們反而更堅信,這車裡絕對有問題!
顧兆回過頭,看了眼即便故作鎮定,也掩蓋不住慌張的劉冠昌,臉色更加冷硬。
在昏暗的車內,他骨節分明的手在後車座上摸了摸,不知摸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道了然。
隻見他屏息,手臂一抬,袖子挽起的小臂肌肉線條瞬間更加明顯,原本看著很正常的後車座發出一聲“喀啦啦”的聲音。
是那種金屬關節缺少機油潤滑,強行摩擦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一出,連帶著小黃公安都一喜:“這座椅是活動的!!”
這下,都不用顧兆繼續說什麼,他主動跑到車子另一側,開車門,手扶在車座上。
兩個曾經的同伴隻是對視一眼,都不用喊什麼“123”的,就齊齊咬著牙手臂用力。
隻聽得一聲比剛才更長更叫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一米多長的座椅竟然還真的就這麼被抬了起來。
車座地下原本被座椅和黑色的布罩子擋住的一小塊區域終於顯露在所有人眼前。
這種小汽車,小黃公安以前在營裡也見過。
這種車的車內空間窄小,要是身材高大的人坐在裡麵,渾身都得縮著,時間一長,就容易肌肉酸痛。
尤其是後車座,更是如此。
車座下也的確會有一部分空間,但座椅本身就靠近車底,就算是有空間,高度將將也就夠一個瘦子平躺著。
但就算是真的擠進去躺著了,隻要不是小孩子的那種體型,大多也會露出小半個肩膀,就算隻是開了車門站在邊上,也能一眼看出,座椅底下藏了人。
而根據孟所長報警說的信息,那位被私自帶走的老同誌雖然身體瘦弱,但體型骨架卻並不算窄小,將近一米八的身高,甚至還有些高大。
這樣一個老同誌,要是真藏在車座下麵,那得是個半瞎才有可能看不見。
這也是一開始,不管是顧兆還是小黃公安都沒第一時間想到車座下還有可能藏人的原因。
但劉冠昌這輛車,也不知道他找那個修車廠改的。
車座下原本和後備箱之間的隔板被拆除了,原本窄小的空間因為和後備箱的一部分空間連在了一起,硬生生隔出了一大塊空間出來。
重點還不在於空間的擴大。
劉冠昌還特彆雞賊地在後備箱又自己另外弄了個隔板一擋。
昏暗的環境中,要不是個有顧兆在,恐怕任是誰也看不出來,這後備箱的空間有貓膩的。
也許還真就這麼讓他給蒙混過去了。
現在來不及多想。
小黃公安看著座椅底下手腳蜷縮地躺著,臉色蒼白還昏睡不醒的老同誌,都忍不住當場倒抽一口氣。
“快來人!!快把人送到衛生所去!!”
其實都不用他說,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前排兩個座椅中間半趴著,手上還拿著手電筒時刻待命的顧大頭就已經靈巧上前。
仗著自己的力氣大,幾乎是直接把老同誌從裡麵給騰空抬了起來。
他下意識說了聲:“好輕。”
看著老同誌的年紀,他臉上擋也擋不住的擔憂,完全是緊抿著唇死咬著牙關,全程沒有任何磕碰,安安穩穩把老同誌給抱出了車。
一見老同誌被抱出來了,其他幾個騎摩托來的公安趕緊上前。
本來還想著上手接過老同誌呢。
結果這幾個人跟著小黃公安來的年輕公安,就沒一個比顧大頭更壯實,手更穩的。
眼看著老同誌即便是在昏睡中都發出了不舒服的呻吟聲,幾個公安也不敢再碰了。
很快,伴隨著摩托車“突突突”的聲音,顧大頭高大的身影就這麼坐在噴邊三輪摩托車的挎鬥裡,手上還穩穩拖著一個老同誌,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隨著老同誌被帶走,之前一直一馬當先的顧兆此時完全退到了二線。
將“舞台”完全讓給了黃先鋒。
隻是往後退一步的時候,眼神卻往黑暗中的某處看了眼。
小黃公安也沒辜負了這份“好意”,他對著臉色灰敗的劉冠昌咧嘴一笑:“劉同誌,咱們也走吧。”
說著,對著派出所的方向一抬下巴。
笑容比之前劉冠昌的更加猖狂。
倒不像是普通人心裡會有的公安同誌的神情,更像個兵痞了。
然而,此時的劉冠昌全然沒了之前說要報警的從容,整個人耷拉著腦袋,完全頹了。
一直等到這一眾人也離開了,汽車和摩托車的聲音完全消失在黑夜中,十字路口周圍才終於有幾個人探頭探腦地摸過來。
看著路口周圍地麵上明顯輪胎摩擦過的痕跡和幾滴明顯的血痕。
其中一個中年婦女都忍不住抹了一把汗:“肯定大事,警察來了這麼多輛摩托車,還好咱剛才沒冒冒失失過來看熱鬨!”
“嘶——你們剛才看沒看見那個高個子,他好像看見咱了。”
這話一出,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婦女腦子裡下意識就出現了那個高個子麵無表情就把人手給掰斷的場景,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為了掩飾自己被嚇到這一點,婦女清了清嗓子板著臉:“彆胡說,咱都沒開手電筒,那人難不成是貓頭鷹嗎?還能看見咱?”
話是這麼說。
婦女還是縮了縮脖子:“嘶,這鬼天氣,太冷了,咱還是快回去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各家各戶都傳出叮鈴哐啷的洗漱聲。
以及無處不在的竊竊私語聲。
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裡,見麵第一句話:“你不知道吧?!昨晚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