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軍住大院!躺平後全家聽我心聲》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顧蓮突然開口摻和進來,本身就已經很引人注目。
更彆說她話裡話外的意思了。
一時間,屋裡屋外幾十號人都這麼齊齊看向她。
可以說,她把一些很多人心裡想到了,但不敢說的話就這麼輕易地說了出來。
人群中,黃婆子左右看了看,臉色複雜開口:“劉黑狗被抓那晚,不是還說陳金陳寶是他的種嗎?”
最擅吵架,且從來嘴裡不饒人的黃婆子第一次有些遲疑。
不管是什麼年代,對一個女人最方便最零成本的打擊方式就是造黃謠。
早些年第一批知青插隊下鄉的時候,隔壁縣的一個生產隊就鬨出過大隊長為了逼迫一個女知青嫁給自己外甥,帶頭給女知青造黃謠,還縱容閒漢賴子去知青點騷擾,最後那個女知青拚著命不要,跑到公社知青辦鬨自殺,去了半條命才算是把事情鬨大。
教訓擺在眼前。
長橋大隊自從顧大江當上了大隊長,就一直對造黃謠這種事明令禁止。
他甚至還把範圍擴廣了一些。
不光是不能給女同誌造黃謠,男同誌也不能造——沒辦法,顧大江總感覺村裡有些人整日盯著那些白麵書生男知青的眼神不清白!
但凡是造黃謠被舉報到顧大江這裡的,一旦查證屬實,顧大江不光是開大會公開批評,還要壓著人當眾鞠躬道歉,最後還要安排去乾三個月最累人的活。
從精神到身體,多方麵的懲罰措施,終於讓長橋大隊成了附近幾個大隊裡,知青辦最願意安排女知青來插隊的一個大隊。
顧大江:“……”
對於這一點,顧大江有時候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話說回來,也正是因此,哪怕不少人之前心裡已經隱隱猜想到,那碗劉黑狗說的話未必是假話。
但礙於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和約束,沒有實質性證據之前,還是沒有人敢把這一點當眾提出來。
也就是顧蓮先說了那句話,黃婆子想著她可是大隊長親閨女,有她在前頭頂著,黃婆子一直在嘴邊的話才終於敢說出來。
“顧蓮!說這種話得有證據!”顧大江沉聲提醒了一聲,看著閨女的眼神十分嚴肅。
即便顧家人比誰都更急切想查出,收買了周阿水的人到底是誰。
但顧大江作為大隊長的責任感依然讓他無法放任有違反規定的行為出現。
顧蓮咬住下唇,倔強道:“我親眼看到了。”
親眼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
還能看到什麼!
圍在這裡的人都是成年人,誰還能想不明白。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神都曖昧起來。
不光是看著阮紅霞的眼神曖昧,甚至連帶著看顧蓮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意味不明。
顧蓮被那些眼神看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想到嫂子平時對自己的好,想到家裡那兩個小小的,身體軟軟,自己都根本不敢抱的小侄子小侄女,心裡那把火就燒得她渾身是膽。
什麼名聲,她渾然不放在心上。
高高抬著下巴,聲音洪亮清晰:“就是我去衛生所照看我嫂子坐月子的那幾天,我出去瞎逛,經過一個公共廁所的時候看到了阮紅霞和劉黑狗在廁所裡亂搞!”
“那天阮紅霞穿的是一件青綠色棉襖,她屁股上有一個紅色胎記,劉黑狗的後腰有一個很長的刀疤!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查驗!”
顧蓮的話簡直跟水灑進了油鍋裡一般,瞬間引爆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情緒。
“娘誒,在公共廁所那種地方?這麼猴急?”
“嘶——顧蓮這丫頭這意思是,她看到劉黑狗的那個了???”
“我記得阿蓮去縣裡那幾天,阮知青好像的確是也去了一趟縣裡吧?你們還記得她穿什麼不?”
“她不是說去縣裡領她爸媽寄來的包裹?不是回來的時候還拿了不少東西嗎?”
“嘖,現在想想,那些東西保不準是誰給的呢……”
正說著呢,就有人發現了拄著拐,剛好走到門口的陳向東和陳會計父子倆。
立馬就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湊上去問:“向東啊,你媳婦屁……額,身上,真有一個紅色胎記啊?”
到底還是沒好意思直接說“屁股”兩個字。
結果都不用陳向東說的。
因為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哦~~”大家紛紛表示明白了。
一時間,大家看著陳向東的眼神都是同情憐憫。
“可憐啊,生不出兒子,腦袋上還戴上了綠帽子……”
“噓,小聲點,三個閨女倆不是親生的,已經很慘了。”
“誒,你說,他還會不會娶第三個老婆?萬一還生不出兒子可怎麼辦喲……”
本來就因為剛才聽到的話,陳向東已經覺得腦子裡嗡嗡的,手腳都是軟的。
這會兒耳朵裡又都是這些話,陳向東隻覺得,周圍這些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一個綠毛龜!
“唔!”
他隻感覺一口老血堵在喉嚨口,來不及反應過來,就隻覺眼前一黑。
整個身體驟然一軟。
“砰”的一聲,轟然摔倒,還連帶著把他身後的陳會計都給一塊兒壓倒在地。
陳會計“誒誒誒”地喊,滿臉冷汗:“我的腿!!我的腿壓斷了!!快來人啊!!”
簡直是兵荒馬亂。
在大家一片“怎麼又暈了一個”的抱怨中,陳家父子倆豎著進來,才剛到了不到一分鐘,就又橫著被大家抬出去。
簡短的插曲過後,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又回到了阮紅霞身上,甚至因為剛才陳向東明顯不知情的表現,大家看阮紅霞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嫌棄。
不管之前陳向東到底做了什麼,他到底是大家自己人,也是在場不少老人看著長大的。
自家小孩不爭氣,自己可以打可以罵。
但現在被一個“外人”踩到了臉上,大家可沒什麼好臉。
顧蓮一番話,可以說是直接把阮紅霞好女人的臉皮都給扒了下來,還在地上踩了踩。
她整張臉漲得通紅,看著顧蓮的眼神簡直跟要殺人一樣。
黃翠喜默默拉了一把顧蓮,把她擋在了自己身後。
孫珍珍可太高興了。
她不顧自己手臂還被人死死抓著,隱隱有點酸痛,對著阮紅霞就啐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是個賤人!你還有臉看不起我,你自己就是個婊子!呸!出來賣還立牌坊!還好女人!我呸!”
不光是她,在場不少圍觀的鄉親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辦公室內外霎時就如炸了鍋一樣,滿是各種不能讓小孩子聽到的話。
“行了。”
顧兆沉聲開口,就如一把利斧劈開了混亂的形勢。
他看向了小黃公安:“這案子到目前為止線索基本上都清晰了吧?還有一些細節就要靠派出所去查驗了,我們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不太方便繼續參與了吧?”
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語氣卻很肯定。
小黃公安先是一怔,隨即很快反應過來,趕緊點頭:“對!”
他一抬手,指揮顧大頭幾個人:“還要請你們幫我一起把這三個人都給押到縣派出所去,我要帶著阮紅霞去劉黑狗麵前對質。”
“咋還有我的事兒?我沒參與啊??”
管正一聽,立馬就站起來表示不解。
小黃公安腦袋一陣陣的痛,一大清早宿醉沒醒就經曆了這麼一遭,對著顧家人還能勉強給個好臉,對著罪魁禍首之一,可沒半點好心情。
“你沒被下藥?你沒跟人做?做都做了,矯情什麼!再說你還和人有私下交易,到底參沒參與,參與了多少,要等去了派出所審了才知道。”
顧大頭幾個也根本不管管正的掙紮,這小雞崽子一樣的掙紮力道,顧大頭隻不過用了三四分力氣,就壓製得他動彈不得。
二話不說就押著他往外走。
眼看著要被送到拖拉機車鬥上,孫珍珍之前靠著罵阮紅霞才勉強壓下的恐懼情緒終於崩盤,眼淚汩汩湧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著小黃公安問:“我會不會死啊?我不想死,我不能死的……”
她幾乎連正常說話的能力都喪失了,嘴裡囫圇著,翻來覆去隻有“不想死”。
小黃公安見多了這種被抓了才開始後悔的犯人。
這種人從來不是後悔自己曾經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情,隻是後悔自己怎麼沒做得更利落乾淨一點。
隻是看在她咬出了阮紅霞的份上,他到底還是告訴她:“放心吧,就以目前的結果,你死不了……”
“呼——”
這句話簡直就跟速效救心丸一樣。
孫珍珍長出一口氣,連臉色都好看了不少。
“……頂多就是七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送去北大荒勞改而已。”小黃公安繼續說。
孫珍珍眼前一黑,腿又軟了。
還是一開始最不想要的結果,那她到底在折騰什麼……?
正要哭呢,眼尾餘光就掃到阮紅霞臉上嘲諷不屑的表情。
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輪得到這個婊子嘲笑她?!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孫珍珍想都沒想,整個人撲上去,對著那副醜惡的嘴臉就是一大口撕咬上去。
阮紅霞:“啊啊啊啊啊!!!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