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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管正是腦子一熱脫口而出。
結果話說出口了,反而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有急智。
領什麼證啊,白瞎那幾毛錢。
農村不少人都結婚半輩子兒女一堆了,還沒個證兒呢。
等到以後有回城的法子,他沒領證,回城裡還能重新再娶一個黃花大姑娘,多好!
他有多理直氣壯,陳慧芳就有多惱羞成怒。
“你混蛋!”她隨便抓起桌上的東西,看都不看就往管正身上砸過去。
管正也不是立正挨打的性格啊。
雖然腿腳不方便,也不耽誤他身體靈活,當下一個急急側身。
粗陶的茶壺“砰”的一聲砸在門上,一下就把本來就是虛掩著的門給砸開了。
冷風呼呼灌進屋內。
茶壺碎了一地,厚厚的陶片迸得到處都是,其中好幾塊都飛濺到了離得最近的管正的腿上。
要不是大冬天,人穿得厚實,免不了要被砸出點青青紫紫來。
甚至還可能被割出傷口來。
這是要殺人啊!!
管正臉色乍變:“陳慧芳!就你這態度,這些東西彆說我沒有,就是我有,我也不給你!這婚要結就結,不結就算了!”
說罷,一拉門直接就出去了。
氣得陳慧芳完全顧不得邊上老娘的拉拉扯扯。
追出去就罵:“我呸!你以為我稀罕嫁給你!就你那三斤骨頭撐不起二兩肉的細狗身板,你以為誰都跟我似的眼瞎?我寧願嫁給顧豐都不稀得嫁給你!”
管正平時最得意的,就是自己一身書卷氣,平時說話都溫文爾雅,輕易不跟人吵架。
要不是政策問題,他非得天天手上捧著書才行。
現在被人嘲諷像細狗,竟然還被說不如一個瘸子。
要說之前還帶著點演戲的成分,這會兒就是真怒了。
“行啊,那我們的婚事就此作罷,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倒要看看,顧豐還願不願娶你這種破x——”
一個“鞋”字才剛說出一個音,牆頭就傳來一聲怒喝:
“你們說歸說鬨歸鬨,攀扯我們家大豐乾什麼,神經啊!!”
猝不及防一聲吼。
嚇得管正都一個趔趄險些摔了。
楊桂蘭一聽見那熟悉的倒黴催的聲音,立馬豎起眉毛。
抬頭就要開罵,卻發現不對。
仔細一瞅。
謔!院牆上六七個腦袋一溜排。
裡頭竟然還有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黃翠喜,有你這麼乾的嗎?爬牆頭聽鄰居屋裡話,你要不要臉?!”
看熱鬨被發現,年紀輕的何春華和黃英都有些訕訕,往下縮了縮腦袋。
反倒是黃婆子和她弟媳婦很是淡定。
看熱鬨哪有不被說的啊。
說唄。
她們就當沒聽到。
甚至還能把剩下幾粒南瓜子給丟嘴裡嚼吧嚼吧。
黃翠喜也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你們自家大冬天的不在屋裡說,非得跑院子裡大喊大叫,還怪我耳朵好?再說了,這院牆可不是你家的,我就是看上麵景色好,空氣好,帶客人上來透透氣,不行?”
放屁呢!
誰閒的沒事乾,年關底下爬院牆上透氣?!
分明就是在偷聽!
還帶了這老些個人!
楊桂蘭又是氣自家醜事被老對頭聽到,又是氣管正陳慧蘭淨給自己丟臉。
她罵不過黃翠喜,掉轉槍頭就罵黃婆子:“黃婆子,你家兒子娶不著媳婦,你還有心思在這裡混日子?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黃婆子擺擺手表示不著急:“你家姑娘彩禮都能要三轉一響,三十六條腿,我兒子找媳婦怎麼也不能比你家慧芳差,咱家可得攢彩禮呢,沒攢出來可不著急娶媳婦。”
這話是明顯聽見剛才他們在屋裡的話了。
哪怕是楊桂蘭也知道,剛剛閨女說的彩禮,那完全就不合理。
這年頭家家戶戶娶媳婦嫁女兒,哪家有這條件?!
能買得起三轉一響,能置辦三十六條腿的,還用得著娶一個鄉下丫頭?
楊桂蘭沒第一時間攔著,也是想著自家先提,反正也沒外人聽見,管正要不樂意,再往回商量著壓唄。
這有來有回討價還價不就是這樣?
哪裡想到,管正連還價都沒還價,直接就翻臉不認人了。
更沒想到,外頭竟然還有人偷聽。
頓時又氣又臊。
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陳慧芳。
另一邊的管正好似覺得自己找到了靠山:“黃嬸兒說的是,誰家也不是金山銀山錢白撿來的,我父母攢半輩子的錢隻為了滿足慧芳同誌這樣的要求,我可做不出來。這可不算是我亂搞男女關係,不願意負責了吧?”
最後這話是在對著黃翠喜問的。
沒辦法,誰讓黃翠喜是大隊婦女主任呢。
大隊裡女同誌婚姻問題,某種程度上還的確歸黃翠喜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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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翠喜點頭:“還真不算,就是說出去不好聽,不過鄉下人家,還真沒有幾個能有這本事的。”
陳慧芳梗著脖子:“大兆哥不就能?!你自己沒大兆哥有本事就直說!裝什麼大瓣蒜。”
黃翠喜對管正:“這話也對,管知青啊,你還真沒我兒子有本事。”
管正平生最恨彆人說自己不如彆的男人。
一時臉都憋紅了。
還沒等他發作,黃翠喜就緊跟著一句:“不過,我兒子能給縫紉機和手表做彩禮,那也是我兒媳婦願意陪嫁自行車在先,慧芳你又沒有你說啥?”
管正:“對啊!你沒有你說啥?!”
陳慧芳冷笑一聲:“我要是有怎麼辦?”
管正:“你有,我就有!”
“好啊!”陳慧芳已經上頭了,渾然不顧身邊親媽的拉拉扯扯,昂著脖子,“一言為定,你要是做不到,就到大隊廣場宣布你自己不是男人!”
管正被說什麼都行,就是聽不得彆人說他不是男人。
頓時也被刺激上頭:“行!你要是做不到,你就去宣布,你陳慧芳就是沒本事,你們陳家就是比不上顧家!”
陳家顧家多年老鄰居,看起來隻是楊桂蘭和黃翠喜不對付,但其實,陳會計和顧大隊長之間關係也挺微妙。
陳會計想當大隊書記,但不管是資曆還是與公社主任之間的關係,都比不上顧大隊長。
要讓陳會計當眾宣布自己不如顧大江,那真不如讓他死了。
可陳慧芳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急得楊桂蘭又是捂嘴又是打人,偏偏到底還是沒能阻止得了。
頓時整個人就泄力癱倒在地上:“慧芳你糊塗啊,你這是要你娘我的命誒,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糊塗蛋喲,到哪裡弄什麼自行車去啊……”
趁著陳家現在沒人有心思管他們,黃翠喜她們一溜煙就從院牆上爬了下來。
吃足了瓜,黃婆子和她弟媳婦兒走的時候,臉上都寫滿了“我要去和人嘮嘮嗑”。
相信過不了半天,剛才發生的事兒就能傳遍附近幾個大隊。
黃翠喜把人給送走後回了屋,才哼了一聲:“還想攀扯大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媽,你剛才那是故意的啊?!”
顧蓮睜大了眼睛驚呼。
黃翠喜翻了個白眼:“那不然呢?要不是攀扯上大豐,我管他們弄什麼彩禮呢!等著吧,這下陳家準保沒功夫摻和我們家的事兒!”
顧淼都沒想到,就剛才那麼短的時間,奶奶竟然就能這麼有急智想到激將法來刺激陳家人。
頓時在薑琴懷裡都忍不住手舞足蹈:【蕪湖~我就知道,奶就是咱家最聰明的人!沒有奶,這個家都得散!淼淼最愛奶了~】
薑琴:“……”
她的語氣過於歡快,還有“最愛”,薑琴心裡都有些酸溜溜的。
偏偏她心裡也覺得,婆婆是自己見麵最厲害的人了。
一時心裡實在是複雜。
另一邊,顧豐也有些羞愧於自己這麼大了,還要親媽給他操心,又感動於親媽給他這麼籌謀。
“媽……”
話沒說出口,就被黃翠喜抬手打斷:“彆肉麻啊,多大人了。”
又叮囑道:“陳慧芳要想弄自行車,指不定就得來求你,你要是把持不住,跟娘說一聲,娘讓你爹把你另一條腿也給打斷了,正好在家養病躲人。”
顧大隊長還真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應下了。
顧豐頓時哭笑不得。
他每次因為自己的瘸腿開始自卑自困的時候,自家人總會用各種方式告訴他,家裡人是真沒把這當成拖累。
哪怕這些方式在外人看來可能匪夷所思。
但不得不說,他心裡的負擔也的確減輕了不少。
黃翠喜一邊滿意於自己男人的言聽計從,一邊又皺了皺眉:“就是我總覺得,剛才陳慧芳和管正上鉤太快了……”
“不管。”顧蓮自從知道管正真的背著自己和陳慧芳在一起後,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灑脫感,“反正能讓他們難受,我就高興……誒喲!”
顧蓮手捂住了腦門:“媽,你打我乾嘛?”
黃翠喜是真不知道該說這閨女拿得起放得下好,還是沒心沒肺好。
“你就沒想過,萬一陳慧芳真弄出個自行車來,你和你二哥往後的彩禮嫁妝,咱家可幫不了你們太多了,你們倆得自己努力掙錢。”
這話黃翠喜也就是隨口一說,想給顧蓮緊緊弦的。
哪想到,她話音剛落,顧蓮臉色一下微妙起來。
好似想到了什麼。
扯了扯她的衣袖:“媽,我有事兒,到屋裡跟你說。”
自己生的崽,撅一下屁股就知道拉什麼屎。
黃翠喜嘴上沒說什麼。
一進門臉就拉下來了:“又瞞著爹媽乾什麼壞事了?!”
黃翠喜和顧大江坐在裡屋炕上,眼看著閨女上躥下跳,從一堆當初衛生所帶回來的瓶瓶罐罐裡找到一個餅乾盒子。
“爸,媽,你們可要睜大眼睛看好了,可彆眨眼!”
顧蓮神秘兮兮。
話音剛落,就被黃翠喜毫不客氣地懟了一句:“快點的吧你,跟你爸媽裝神弄鬼起來了。”
顧蓮噘著嘴不高興,覺得親媽真是不解風情。
不高興歸不高興,手上的動作是半點沒慢下來。
不多久,指甲就把原本封得死緊的餅乾盒子給撬開了。
與此同時,盒子裡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黃翠喜探著腦袋往裡看:“什麼東……西!”
看清裡頭東西的一瞬間,連一向沉默話少的顧大江都猛地睜大了眼睛。
黃翠喜更是直接就是一聲厲喝:“顧蓮!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