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
“大人。”一名衙役打扮的男子走進來,躬身拱手道。
“什麼事?”李縣令坐在公堂上,桌上放著公文,滿臉疲憊,左臂胳膊撐著桌子,左手揉了揉太陽穴。
“大人昨日又有一小孩失蹤,失蹤的是沈家大少爺。”
“什麼?!”李縣令聞言站起,憤怒道:“沈家的孩子也失蹤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當我這個縣令不存在一樣。”
衙役抬頭看了一眼正在發火的縣令,小心翼翼道:“大人?”
李縣令被這一聲叫醒,頹廢的坐下,揮揮手:“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衙役走出衙門,一中年男子迎麵而來。
“蔡主簿。”
蔡主簿詢問道:“老遠就聽到大人的怒火聲,你剛從裡麵出來,是發生什麼事,大人竟然憤怒成這樣。”
衙役小聲道:“昨日沈家大少爺失蹤了,您也知道,自從一年前,衙門已經接到許多小孩失蹤案,到現在還沒查清楚,大人啊,心裡憋著一肚子火。”
蔡主簿聞言,眉頭皺起,這一年來越來越多小孩失蹤,現在連沈家的孩子也失蹤了,衙門裡都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失蹤案,若是失蹤一兩個還好說,可是現在失蹤了二十多個孩子,衙門竟然連一點頭緒也沒有,說出去讓人聽了都覺得可笑。
蔡主簿心事重重的走進大堂,高聲喊道:“大人。”
李縣令正為這失蹤案,心裡正煩著,瞧著蔡主簿進來,讓人坐下,自己起身走來走去,唉聲歎氣道:“蔡主簿,這小孩失蹤案真是匪夷所思,衙門連一點頭緒都沒有,百姓們就盼著我把這些孩子找回來,你說這讓我怎麼對得起百姓的期望。”
“大人,您為人如何,百姓都是知道,況且,衙門也一直在追查這件事,定是能給百姓一個滿意的答複。”
“我隻希望能儘快找回那些孩子,讓百姓不再擔憂。”
祥和街,一處小宅院,裡麵住著一婦人,長得貌美如花,待人溫和友好,街坊鄰居就沒有哪個說婦人不好的,隻可惜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也有些想求娶婦人,隻是婦人卻不肯答應,隻說,即為人婦,不願再嫁。
婦人有一子,生的俊俏,是個讀書的好料,隻是一年前突然失蹤,至今還未找到,丈夫過世,兒子又離奇失蹤,那婦人精氣神也逐漸不好,時常生病,人也有時瘋瘋癲癲。
沒過多久,又有一戶人家孩子離奇失蹤,報官了,也沒有找到,起初還不當回事,隻是後來漸漸的,越來越多孩子離奇失蹤,鬨得人心惶惶,家裡大人都不準孩子出門,要是出門家裡大人都會跟著。
沈河自從醒來,就被關在一處廂房裡,同他關在一起還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年紀比他小一兩歲,奇怪的是,抓他們的人,並沒有限製他們活動,也有按時飯菜給他們送過來,此時正是中午,一個貌美婦人把飯菜送過來。
沈河盯著婦人,直覺得奇怪,婦人送飯也是直接打開門,光明正大的走進來放在桌子上,像是不怕三人跑出去一樣。
貌美婦人瞧著三人,又看了一眼沈河,舔了舔嘴唇,嬌俏道:“來,好好吃飯。”待婦人離去,沈河才挪動身子,剛剛婦人隻是看了一眼自己,但是他卻感覺像是被盯上的感覺,滑膩膩的,像是,像是要生吞自己一樣。
他又看了兩人,兩人各自抱著自己蜷縮在一起了,一臉麻木,過了許久都不見兩人未動,沈河走到桌子邊,打開食盒,食盒有四層,第一層放著碗筷,第二層是米飯,第三、四層則是菜,有菜有肉有湯,夥食不錯。
沈河把菜拿出來,給自己盛好飯,抬頭問道:“你們不吃?”兩人同時搖了搖頭,起身走過來,毫無表情的吃起飯來。
沈河打量著兩人,試探道:“你們為什麼會被抓到這裡來?”
那男孩倒是沒有開口,那女孩麵無表情的臉,轉頭看向沈河,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會被吃掉的。”
“吃掉?”沈河被這句話嚇到,咽了咽口水反問道。
女孩拽了拽自己的辮子,回答道:“吃掉,全部吃掉,你也是,我也是,他也是。”
“……”
過了幾天,沈河蜷縮在一角落,他抬頭看了一眼門口,距離自己來到這裡已經半個月了,他又看向窗口下麵空空的位置,那裡曾經蜷縮著一個女孩,比自己小兩歲,是來到這裡唯一跟自己說過話的。
沈河把臉埋進自己胳膊,輕聲呢喃道:娘親、娘親……
夜裡,林月霜驚醒,臉色蒼白,抓住沈堂的手冷冰冰冒著冷汗,沈堂醒來,關切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林月霜坐起來,背靠在床頭,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許久才緩緩開口:“我夢到小河了,他……”
“怎麼了?”
“有一條大蛇要吃掉了小河。”
“大蛇?吃掉?怎麼說。”沈堂愣了愣立即追問。
林月霜捂住臉,哭出聲,哽咽道:“我看到,那裡關著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其中有一人正是小河,他告訴我,他要被吃掉了,他很害怕。”
“這……”
“夫君,我不知道這夢是不是真的,但是小河已經失蹤了半個月了,還是沒有人來找我們要贖錢,這幾天我也打聽到有許多孩子也失蹤了,也不見人來要贖錢,你說會不會跟這夢有關係?”
“我也不知,可惜現在是晚上,不然現在去找爹問問。”沈堂想了想,道:“先安心,明日我們去找爹問問。”
一夜過去,林月霜早早起來,因為昨晚做的夢,整夜都睡不著,連沈堂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洗漱完畢,兩人就奔著大廳去。
沈老爺早就坐在那裡,就等著兩人過來,瞧著兩人憂心忡忡的模樣,詢問道:“你們兩個心裡有事?”
沈堂正打算如何開口問沈老爺,見沈老爺開口問,於是就把昨晚的夢跟沈老爺說了一遍,沈老爺聽完,嚴肅的臉上沒有變化,隻冷淡道:“這事我知道了。”
兩人見一向見識多廣的沈老爺都這樣說了,想問又不知該不該問,畢竟夢裡的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