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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桂花想要反駁顧衛東。
紀江突然開口,打斷張桂花的話:“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跟我回家!”
紀江再也沒有了在顧衛東他們麵前炫耀的心思,不由分說的就把張桂花朝家扯。
等紀江跟張桂花走遠之後。
沈綰砸吧了下顧衛東剛才那意味深長的話,抬頭看向他道:“顧衛東,你剛才那話啥意思?”
“你該不會也覺得,劉美珍估計跟孫建兵有一腿吧?”
顧衛東“嗯”
了一聲:“有這個猜測。”
沈綰臉上的笑容頓時放大了。
要是隻自己一個人這樣覺得,還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但要是能讓從不把人往壞處想的顧衛東,都這樣覺得。
那劉美珍跟孫建兵,說不定還真有一腿。
紀江啊紀江,想不到吧。
你也有被人戴綠帽子的一天!
沈綰笑完之後,餘光掃到一旁一本正經的顧衛東,突然起了想要逗一下他的心思。
沈綰故意說道:“顧衛東,虧紀江以前還是你的好兄弟。”
“他現在遇到這種倒黴事,你不為兄弟著急也就算了,還拿這話去刺他。”
沈綰語氣戲謔,眸子裡全是笑意。
不用猜也知道,她是故意在逗自己。
顧衛東的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他轉過身來,一臉認真的衝沈綰說道:“其實我們關係一直挺一般的。”
沈綰:...啊?
......
向鬆在太平鎮當了這麼多年的國營食堂經理,在太平鎮經營了不少人緣。
而沈綰因為鵪鶉還有山貨的事。
如今在太平鎮,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兩個人到了公社,剛透露出想要一起辦個零嘴廠的意思。
公社立馬表示沒問題。
隻要機器什麼的準備齊全,公社這邊隨時可以給他們辦廠手續。
公社那邊一切順利,現在就隻剩下辦廠的場地和設備了。
向鬆跟沈綰說,場地不用擔心。
他有個親戚在鎮子邊上就有一塊地,到時候可以租來辦廠。
沈綰也想起,前段時間她找各種人幫忙,想要把鵪鶉給運到其他城市去賣的時候。當時跟人閒談,偶然就聽人提到過。
隔壁鎮有個食品廠解散了,正準備出手設備。
向鬆聽到沈綰這樣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向鬆:“你把地址寫給我,我現在就去看看那些設備。”
沈綰詫異:“這麼急?”
向鬆:“去晚了,被彆人給買了怎麼辦。”
沈綰覺得有道理。
畢竟距離她聽說這消息,都過了好幾天了。
沈綰從公社那借了紙筆。
把隔壁鎮倒閉的食品廠位置,給向鬆寫了下來。
向鬆拿到地址,立馬就要去火車站買票。
沈綰一邊送他,一邊說道:“咱們身上也沒揣什麼錢。”
“你先走著,我待會去郵局把錢給彙到隔壁鎮去。
你要是覺得機器可以,就直接取錢把東西定下來。”
向鬆被沈綰的信任感動。
他使勁點了點頭:“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火車站的方向走。
然後就看到,前麵的路被堵住了。
沈綰眉頭一皺:“發生什麼事了?”
向鬆仗著自己肉多身子壯,在前麵開路,帶著沈綰進去看熱鬨。
然後就看到。
頭發用發膠偏分到一旁,穿著白襯衫黑褲子,甚至還打了領帶的紀江。
正站在人群中間,慷慨激昂的發表演講。
紀江:“大家放心,這幾個收鵪鶉的地方,是我在外麵跑了七八天才談好的。”
“隻要大家肯相信我,我一定能幫大家把這些鵪鶉給賣出去,替大家解決鵪鶉滯銷的煩惱!”
沈綰聽到紀江的話後,有些驚訝。
她之前整天求爹爹告奶奶。
連帶上顧衛東幫忙,也就才賣了2000隻鵪鶉出去。
紀江就去跑了幾天,就能讓那麼多鵪鶉都賣出去?
人群中間的紀江注意到了沈綰。
他跟大家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先離開一下。
然後他小跑到沈綰麵前:“沈綰,你家養的鵪鶉也不少。
回頭都給我送過來吧,我幫你賣出去。”紀江儘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雲淡風輕。
但沈綰還是從紀江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得意。
沈綰扯了扯嘴角,搖頭道:“不用了,我的鵪鶉還有用,你去幫其他人賣吧。”
紀江眉頭皺起,語氣有些無奈:“你不用跟我逞強,我是真心想幫你。”
沈綰即便忍住,沒被紀江的話惡心得乾嘔。
但還是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跟紀江拉開距離:“確實不用。”
紀江盯著沈綰看了好幾秒。
與此同時。
那群商戶著急鵪鶉的事,正在後麵催紀江。
紀江歎了一口氣:“好吧,你要是需要幫忙,隨時找我就行。”
說完,紀江轉過身,繼續跟商戶們說關於向外運輸鵪鶉的事情。
沈綰離開之前,聽到那些商戶們恭維紀江:“紀江同誌可真有本事!”
“可不是嗎!
紀江同誌不僅有本事,還大度,一點都不跟咱們計較以前的事。”
“要我說,咱們鎮上這個鵪鶉協會的會長,除了紀江同誌,其他人都沒資格當。”
說這話的商戶。
跟當初跑到沈綰麵前,說鵪鶉協會的會長,應該沈綰來當的,是同一個人。
那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的朝沈綰那看了一眼。
沈綰假裝沒注意到那人的眼神,跟向鬆一起離開了。
等沈綰跟向鬆走遠後。
向鬆停下腳步,一臉擔憂的朝沈綰說道:“沈綰,現在紀江找到了賣鵪鶉的新路子,那咱們那零嘴廠還辦嗎?”
向鬆知道,沈綰提議辦這個零嘴廠,就是因為太平鎮的鵪鶉賣不出去了。
現在鵪鶉又不愁賣了。
一來,原料成本肯定會上漲。
二來,沈綰未必還願意繼續開這個廠子。
沈綰莫名其妙的看了向鬆一眼:“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當然要開。”
“你要是覺得,我會因為紀江的一點動作,就要放棄計劃,那你就太看不起我了。”
沈綰一副完全沒把紀江放在眼裡的樣子,頓時激得向鬆心裡也豪情萬丈。
他點頭:“行,那咱們就把這攤子給支起來!”
沈綰一個女人,都如此果決。
他這個當男人的,再瞻前顧後,那就太上不得台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