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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衛東跟自己靠得越來越近。
沈綰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清爽的肥皂味。
“咕咚。”
沈綰咽了下口水，緊張得隻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顧衛東的手從沈綰身旁穿過，差一點就從她臉邊擦過。
最後落在她身後，靠在牆上的木板上。
顧衛東注意到了沈綰的緊繃，輕聲安慰：“彆擔心。”
沈綰恍然大悟，趕忙紅著臉讓開。
顧衛東將板子拿下來，又找來幾根板凳在角落裡擺好。
最後將板子往上麵一放，搭成了一個簡易的小木床。
沈綰看顧衛東在那忙活，心裡羞愧。
顧衛東這人多正派，多坦蕩。
自己之前的那些擔憂，對顧衛東來說，簡直是侮辱！
沈綰趕忙找出床單和被子，幫著顧衛東一起鋪床。
她一邊鋪床，一邊說道：“這床太小了，今晚我睡這，你睡床上。”
顧衛東一臉無所謂：“我在部隊睡習慣了，不礙事。”
顧衛東這話，更讓沈綰心生憐憫。
顧衛東在部隊睡了那麼多年的木板子。
回到家來，還要睡木板子，未免太悲催了。
沈綰乾脆道：“那這樣，公平一點，咱們一人睡一個月？”
說實話，讓她一直睡這個小木板，她想想都發怵。
但顧衛東身形高大，讓他每天睡那麼小的木板，也太憋屈了。
除了兩個人睡一張床以外。
現在也就隻有這個辦法，能夠同時讓兩個人都不那麼難受了。
沈綰見顧衛東沒說話，就當他默認了。
她回頭幫顧衛東拿枕頭，同時問道：“對了顧衛東，辦酒你花了多少錢，我跟你平攤。”
沈綰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敲響。
嚇得沈綰一把將嘴捂住，眼神驚恐。
顧衛東停下手中的動作：“誰？”
門外響起顧母的聲音：“小沈，衛東，開下門，我給你們送東西。”
沈綰一聽是顧母，趕忙用眼神示意顧衛東，讓他趕快將東西收起來。
一分鐘後，沈綰笑嗬嗬的打開門：“顧...媽，有什麼事嗎？”
顧母將一個暖水瓶，還有一個紅底的陶瓷盆塞到沈綰手裡。
顧母：“這東西你們晚上肯定要用，我先給你們送過來。
免得你們大半夜的，還要出去倒水。”
沈綰瞬間明白顧母的意思。
她“咳咳”
了兩聲，不自在的點頭：“知道了，謝謝媽，您也快去休息吧。”
顧母的眼神穿過沈綰，朝顧衛東喊了一聲：“衛東，不準欺負小沈啊！”說完，顧母這才慢悠悠的離開。
沈綰關上門，將水瓶和盆子放在一旁。
擦了把冷汗，朝顧衛東說了一句：“好了，現在沒事了。”
顧衛重新開始鋪床。
沈綰剛把枕頭放上去，門口又傳來的敲門聲。
同時伴隨著顧母的聲音：“小沈，東子，你們睡了嗎？”
沈綰看著剛鋪好的床，欲哭無淚。
但自己今天第一天進門，難道還能不給婆婆開門？
沈綰等顧衛東將東西再次收拾好後。
深吸了一口氣，將門打開，擠出笑：“媽，還有什麼事嗎？”
顧母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打擾你們吧？我忘了跟你們說，明早不用急著起來。”
“我明早把飯溫在鍋裡，你們想什麼時候起來吃，就什麼時候起來吃，千萬彆覺得不好意思啊！”
顧母說完，眼神曖昧的在沈綰和顧衛東身上打量了一圈。
這才樂嗬嗬的離開。
沈綰關上門後，在門前站了一分多鐘。
確定顧母回屋關上門後，她才長鬆了一口氣。
沈綰看向一旁的顧衛東：“你媽還會再回來嗎？”
顧衛東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沈綰抿唇：“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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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衛東：“應該不會了。”
“不過。”
顧衛東話音一轉。
“我媽每天起床早，為了不讓她發現，我明早會早點起床，把板子收起來。
到時候可能會吵到你，先跟你說一聲。”
沈綰“哦”
了一聲：“早點是多早？”
顧衛東想了一下：“早上四點過吧。”
沈綰聽到四點過，簡直眼前一黑。
顧衛東：“沒事，你不用擔心。
雖說有點早，但我坐幾個小時就去上班了，不算太難熬。”
顧衛東不說這話還好。
他一說，沈綰更覺得這也太折騰了人了。
沈綰在腦海裡瘋狂思索，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不這麼折騰的方法。
她想了好一會，發現這個問題無解之後。
沈綰挫敗的開口：“算了，彆折騰了，咱們還是一起睡吧。”
顧衛東一臉疑惑的看向沈綰。
沈綰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話，臊得不敢去看顧衛東的眼睛。
她漲紅著臉解釋：“顧衛東，我不是要占你便宜。
我就是覺得，現在瞞著你媽都這麼麻煩，到時候我外婆還要來。”老年人一個比一個覺少。
沈綰外婆還有半夜起來，給沈綰掖被角的習慣。
萬一哪天外婆迷糊了，把顧家當成自己家。
發現自己跟顧衛東竟然分床睡，反而讓她擔心。
顧衛東聽到沈綰的話，顯然不太讚成。
他表情為難：“這樣不太好，要不再想想彆的辦法？”
沈綰身為一個女人，主動跟顧衛東提議一起睡，就已經夠丟人了。
現在還被拒絕。
沈綰簡直羞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她磕磕巴巴解釋：“顧衛東，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就在沈綰自暴自棄的想，顧衛東要是再不同意，那就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的時候。
顧衛東終於點頭：“好，那冒犯了。”
沈綰鬆了一口氣。
紅著臉“嗯”
了一聲，往床上多加了床被子。
她小聲問顧衛東：“你睡裡麵還是外麵？”
顧衛東：“我起得早，外麵吧。”
沈綰點了下頭，慢吞吞的脫鞋上床。
她將被子一掀，一裹，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隻露了雙眼睛出來，甕聲甕氣道：“顧衛東，關燈。”
顧衛東“啪”
的一下關上燈。
當環境昏暗的時候，人的聽覺會更加敏銳。
沈綰能聽到顧衛東淅淅索索脫衣服的聲音。
然後是走到床前，掀被子躺下的聲音。
床板突然一沉，身旁出現淺淺的呼吸聲。
沈綰頓時渾身僵硬。
當她感覺到，顧衛東的手動了動，好像正在緩緩靠近自己的時候。
沈綰更是嚇得直接屏住呼吸。
下一秒，顧衛東的手終於落在沈綰肩膀上。
沈綰來不及反應，顧衛東先一步開口。
他像是哄孩子一樣，輕拍了下沈綰的肩膀。
隨後輕聲說道：“睡吧。”
顧衛東說完，收回手，規矩的交疊放在腹上，呼吸漸漸放緩。
沈綰聽到身旁均勻的呼吸聲，猜測顧衛東應該睡著了。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也閉上眼睛。
直到，第二天是被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