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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綰瞥了向岩一眼。
之前她就在想,給國營食堂供貨的活被紀家頂掉,這中間有沒有向岩的手筆。
剛才聽趙愛林這樣一說,沈綰想,十有八九是了。
向岩在自己背後捅冷刀子,還想讓自己給他個麵子。
真是好大的臉。
沈綰衝向岩啐了一口:“向所長,你是我什麼人啊,我要給你個麵子。
送你一句話,彆太把自己當回事。”
之前自己就是太把向岩當一回事,怕得罪他後,自己去國營食堂送貨,看到他弟弟尷尬。
現在自己不跟國營食堂做生意,跟向岩撕破臉也無所謂。
向岩本想讓沈綰彆說了,沒想到連帶著自己也挨了罵。
他愣了一下,以前沈綰在他麵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沈綰不留情麵的一通罵,讓向岩表情尷尬,下不來台。
趙愛林見沈綰罵她就算了,居然連她男人一起罵,一下子就火了。
她撈起袖子,朝沈綰衝過來:“沈綰你這個鄉巴佬,你知道我男人是誰嗎,信不信我讓他把你關起來。”
沈綰心裡有氣正沒出撒呢,看到趙愛林過來也不躲。
手指動了動,正準備回擊。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從她身後伸出來,抓住了趙愛林的手臂。
趙愛林動彈不得,氣得尖叫:“放開我!”
顧衛東甩開趙愛林:“我不打女人,但也見不得我愛人被欺負。”
他將視線落在向岩身上,語氣嘲諷:“向所長,這就是你這個派出所所長的處事方式?讓女人替你出頭,任由她欺負我愛人?”
向岩動了動嘴,想要反駁。
顧衛東又道:“如果你覺得,動手能夠解決問題的話,不如咱們來比劃一下。
你給你愛人出氣,我給我愛人出氣,怎麼樣?”
顧衛東表情平靜,沒有絲毫逞凶鬥狠的意思。
但向岩知道,顧衛東沒有在開玩笑。
上次在供銷社的擦肩而過,讓向岩知道,顧衛東的身手不簡單。
自己要真跟他打起來,絕對落不了好。
而且今天這事,也確實是趙愛林先挑撥,他們理虧。
向岩站在原地,沒有吭聲。
趙愛林站出來,將向岩護在身後:“你們這些鄉下人真是反了天了,沒完沒了了是吧?”
“不就罵了你們幾句嗎,鄉下人就是愛計較。
向岩哥咱們走,咱們不搭理他們。”
說完,趙愛林拉著向岩就要走。顧衛東挪了下腳步,將兩人的去路擋住:“跟我愛人道歉。”
顧衛東人高馬大,站在趙愛林和向岩麵前,滿滿的壓迫感。
趙愛林怕向岩哥真跟顧衛東打起來。
她馬上就要跟向岩結婚了。
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向岩這個二婚的,本來就不好聽。
要是結婚的時候,向岩臉上還帶著傷,那更惹人笑話。
趙愛林咬牙:“對不起行了吧!
鄉下人就是愛計較。”
她說完,拉著向岩氣衝衝的直接離開。
趙愛林拉著向岩走出去了十多米,突然開始抹眼淚。
她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先是丟了工作,在相親市場裡的地位一落千丈,隻能跟向岩這種二婚的相親。
現在又淪落道,要跟沈綰這種鄉下人道歉。
趙愛林想想都氣得肝疼,跟向岩抱怨:“向岩哥,你說沈綰一個鄉下人,老往鎮上跑做什麼?”
“要我說,她肯定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把這種人抓起來!”
趙愛林見向岩不說話,轉頭盯著他:“向岩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向岩被趙愛林注視著。
良久,點了下頭:“是。”
......
趙愛林將向岩拉走後,沈綰一直盯著顧衛東。
顧衛東剛才抓住趙愛林的手臂的時候,扯到了肩上的傷口,一股濕意在肩膀處漫開。
他不著痕跡的扯了下肩膀那塊的衣服,朝沈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沈綰:“我來送山貨,順便準備買點鐵網回去,找木匠給鵪鶉打飼養籠。”
顧衛東點了下頭:“你有圖紙嗎?我可以幫你打。”
沈綰看顧衛東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更生氣了。
她一臉怒意的看著顧衛東:“你用什麼給我打?用你那受傷的手臂?”
顧衛東沒想到沈綰竟然知道他受傷的事,愣了一下。
他清了清喉嚨:“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
沈綰咬住嘴唇,死死的盯著顧衛東。
顧衛東輕歎了一口氣,老實承認:“是受了點傷,但不嚴重,不礙事的。”
沈綰不信,伸手想去扒拉顧衛東的衣服,看裡麵的繃帶:“不是什麼重傷,需要捆那麼多繃帶?”
沈綰的手碰到顧衛東的衣領,這才注意到,裡麵的繃帶不見了。她的手指往衣領裡戳了戳,突然感覺到一股潮意。
她收回手,朝指尖一看,上麵竟然有血。
沈綰又氣又心疼,眼眶一下子紅了:“顧-衛-東,這就是你說的小傷!”
沈綰瞪眼質問顧衛東,眼底沆起了一陣水霧。
顧衛東伸出手,頓了一下,收回手。
一副做錯事了的樣子,在沈綰麵前低著頭,放輕聲音哄她:“其實不疼,就是看著嚇人。”
沈綰已經不知道該跟顧衛東怎麼說了。
興許這個人生下來神經就粗,感覺不到疼。
但她知道,顧衛東傷成這樣。
要是任由肩膀那繼續流血,要不了多久,他的的肩膀也會跟下麵一樣壞掉。
沈綰不由分說拉著顧衛東沒受傷的那隻手臂,語氣強硬:“跟我去衛生站包紮。”
顧衛東也不反駁,任由沈綰拉著他朝前走。
全程配合著沈綰的步伐,讓沈綰既能拉著他,又不至於真的得費力拖著他朝前走。
跟在後麵看熱鬨的唐懷感歎,難怪東哥不想讓嫂子知道他受傷的事。
剛才嫂子那傷心的小模樣,他看著都心疼了。
......
臨近中午,衛生站的醫生都回家吃飯,隻留下一個衛生員在那。
沈綰一行人進去的時候,那個衛生員正在給一個老頭掛水。
她聽到動靜,轉過頭,朝沈綰幾人道:“乾啥啊?”
沈綰指著顧衛東:“他傷口崩開了,來重新包紮一下。”
衛生員一聽是這樣的小事,指著後麵的病床那:“我現在忙著呢,紗布消毒水那裡都有,自己包吧。”
這年頭醫療資源緊缺。
病人自己上手包紮,不算什麼稀罕事。
顧衛東聽了醫生的話,眼神幽幽的看著沈綰。
沈綰眨了眨眼。
心想顧衛東傷了肩膀,自己替他包紮傷口,他豈不是得在自己麵前脫衣服?
沈綰想到這裡,轉頭看向在後麵當跟班的唐懷。
沈綰:“這位同誌,你會包紮嗎?麻煩你給顧衛東包紮一下吧。”
“沒——”
唐懷正要說沒問題,顧衛東幽深的眼神突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唐懷咽了口口水,語調硬生生的一轉:“沒可能,嫂子我笨手笨腳,彆給東哥傷得更厲害了,還是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