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無論姿色，還是能力和氣質，沈妙音都是絕頂。放眼修仙界，絕對是無數修士夢中女神。
可現在……
而感受到眾人眼中羨慕，蘇十二泰然自若，沒有過多解釋什麼。
讓他意外的是，本以為三十年過去，已經淪為凡人的善法禪師，肯定會壽終就寢。
可蘇十二餘光掃過，卻見善法禪師正被一群金禪寺佛修圍隴，盤坐當中講經。而對方氣色恢複紅潤，修為也恢複許多，已到金丹期初期。
隻一眼，蘇十二就看出，善法禪師乃是重修而成金丹。
“好個善法禪師，三十年時間，竟能夠重新修煉並且將修為提升到金丹期？”
“是佛宗秘法，還是他資質天賦驚人？這世上，果真是誰也不能小覷啊！”
暗歎一聲，蘇十二暗暗告誡自己，隨後徑直走到上古傳送陣跟前，來到沈妙音身旁。
“師姐，情況如何？”
蘇十二話音方落，霧團中一股冷香襲來，飛出一枚玉瞳簡。
“你來的正好，這上古傳送陣變化無窮，來曆絕不簡單。若我所料不差，應該是上古陣法師，在更久遠陣法之上進行的補足。所以當中，蘊含兩種截然不同的陣法風格。”
“我已經大概弄明白當中原理，這玉瞳簡中，有我對這上古傳送陣的理解。眼下，正需要你助我一起推演，隻要設法補足缺失部分，便可將這上古陣法修複。”
蘇十二接過玉瞳簡，輕輕點頭，卻並未著急查看：“更久遠陣法？難道傳送陣一道，還有許多流派嗎？”
“不能說流派，而是根據傳送距離以及效果不同，需要的理解不同。況且，上古之前，修仙界遠不像現在這般凋敝，當時的修仙界，強者如林，金丹遍地。各種超距離傳送陣，更是不計其數。”
“而在久遠之前，陣法一道並未像現在形成大概共識。修士布陣，最為簡單，也最接近道之本質。可因為布陣者本身對陣法理解、秉性、習慣而形成各種不同風格。”沈妙音耐心解釋。
霧團中，一雙眸子閃爍著思索精光，纖細素手，正端著一個比巴掌略大的八卦羅盤。
那羅盤看似平平無奇，可靈力在當中交織，卻產生無窮變化。
微皺的眉頭，足以說明，沈妙音此時並不輕鬆。
更久遠的陣法紋絡，相比上古陣法其實更加簡單，正符合大道至簡的道理。可以她如今陣道造詣，卻遠未到大道至簡的程度。
這種陣法……要想參悟推演，最為複雜。
即便蘇十二不出來，她也已經考慮，要喊蘇十二一起助力。
“道的本質？由簡到繁，再由繁到簡麼？可超距離傳送陣……再遠，又能到哪兒呢？”蘇十二小聲低語。
說話時，腦海中不自覺浮現當年雲琰所說的一席話。
眾人腳下大地再大，不過跟那夜晚天上星光一樣，是浩瀚星空中的滄海一粟。
“足下大地，頭頂星空，凡目之所及，皆修士所能及之地！至於這上古傳送陣，究竟如何，要等完全參悟明白才行。”
“你先看完我給你的玉瞳簡，如果有想法或者思路，都可以一起交流。”
沈妙音繼續說著，對蘇十二的陣法造詣，她並不懷疑，確有可取之處。不過要說抱有多大希望，那卻沒有。
畢竟推演和陣法造詣，完全不是一回事。論推演，她自認世間絕對少有人能及。
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讓蘇十二參與進來，從而看是否有可能打破自己的思維僵局。
畢竟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自己多年推演，很可能陷入誤區而不自知。
“明白！我先看師姐對陣法的感悟！”
輕輕點頭，蘇十二不再贅言，當即將玉瞳簡貼在眉心，吸收學習沈妙音對這上古傳送陣的理解。
無數陣法感悟，以及各種紛繁複雜的陣法紋絡撲麵而來，出現在腦海當中。
不及思索，蘇十二便感覺頭疼欲裂。
額頭上汗珠流淌，蘇十二紋絲未動。他心裡清楚，這是短時間內，接受太多新的信息所導致的後果。
“這上古傳送陣，竟如此的複雜？”
“也就是師姐，換做其他人，誰人能用二十餘年時間，參悟透如此複雜的陣法。”
無聲讚歎一聲，蘇十二不及多想，當即停止密室內另外兩具化身的修煉和術法練習，而是一心三用，共同吸收參悟玉瞳簡當中內容。
光是消化吸收玉瞳簡當中信息，便足足耗費月餘時光。
一個月後，蘇十二再看麵前上古傳送陣，很快便沉浸其中。
上古傳送陣固然複雜，可相比枯燥的苦修，不斷鑽研，學習新的東西，分析推演更多複雜的東西，無疑有趣許多。
跟沈妙音的推演不同，蘇十二一心三用，徹底放開心神後，本體與兩個化身僅以神識連接，就好像三個獨立個體。
三身從不同角度思考和推演，再在本體腦海中彙聚，或爭論，或交流。
這一過程，就好似下棋、博弈一般。無形之中，更讓蘇十二對兩具化身的控製更加收放自如。
最終形成見解思路，再與沈妙音進行溝通。
時間，就在蘇十二跟沈妙音的討論中度過。
論推演，蘇十二自然是遠遠無法跟沈妙音相比擬。可論思路和奇思妙想，打開一人三化之功正確用法的蘇十二，卻通過三身思維碰撞，另有奇效。
對蘇十二提出的想法，沈妙音總能在第一時間設法驗證，而蘇十二每每提出的不同思路，也讓沈妙音眼前一亮。
原本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為的是助自己打破思維僵局。可隨著不斷深入交流，卻發現，蘇十二很多觀點獨到，大大提升推演效率。
但同時，她心中也暗生幾分疑惑。
“奇怪！明明眼前隻有他一人，為何感覺這些想法思路，卻好似完全不同的數人各自思索所得。”
“若是沒記錯，他似乎有一門功法，貌似可以一人化三身。莫非……跟這有關？”
心中暗暗思忖，沈妙音並未出聲詢問，心中卻已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