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眼下關鍵,還是在於如何應付此戰!現在,擺在眼前的,是如何破除這突如其來的怪異陣法。”
迅速取出極品解毒靈丹地靈丹吞入口中,解除體內毒素帶來的不良影響。
蘇十二清楚此刻該做的是什麼。
隻是……下意識緊握的雙拳,以及劇烈起伏的胸膛,足以說明這一刻他的心情很不平靜。
伴隨著修為提升,再加上有金係、木係兩具傀儡之身傍體,蘇十二一度認為自己已經不算很弱。
可直到此時,他才恍然驚覺,本體不行,再強大的外力也是枉然。
就像方才,若非善法禪師相助,那空中莫名的威壓,便足以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此時此刻,曾經那對力量、實力的強烈渴望,再一次躍上心頭。
就在蘇十二情緒愈發劇烈波動之際,陣法似有感應。
密林深處,濃霧當中,一道道陣法印記快速閃過。
“吼!”
一聲驚人巨吼聲從地下響起,好似平地一聲驚雷。
蘇十二聞聲而動,一扭頭,便見一頭百丈巨蟒從沼澤鑽出。
那巨蟒體長百丈,全身通紅似血晶,寒光閃爍,一看便知防禦力驚人。龐大身軀一掃,輕而易舉,便將數十棵參天大樹掃落在地。
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睛,更是散發出擇人而噬的嗜血寒光。
血盆大口吞吐著宛如長鞭的猩紅信子,口中噴出濃濃毒霧。
“這……竟然是三級圓滿期妖獸,九毒血蟒?”
感受著濃鬱腥氣撲麵而來,蘇十二瞳孔一縮,身軀一震,震驚無比。
這九毒血蟒凶名在外,雖然未化蛟,但就算同境界蛟蛇,也未必能是其對手。
其實力,相比蘇十二先前和善法禪師所遇黑魔蛟,也絲毫不見的會弱上幾分。
而當初那黑魔蛟,全靠蘇十二和善法禪師聯手,拚著重傷才勉強將其擊殺。
“怎麼可能?大趙皇朝和魔影宮,竟能馴服這等妖獸?”
念頭方興,一道巨大黑影當空,九毒血莽甩著巨大身軀,當頭向蘇十二狠狠砸下。
百丈身軀,橫掃間帶起狂風怒卷。
風中,更夾雜著九毒血蟒口中噴出的駭人毒霧。
毒霧所到之處,林中無數草木直接生機儘失,當場枯死。
眼見這番攻勢而來,蘇十二心弦緊繃,絲毫不敢鬆懈半分。
當即便要召出金係、木係傀儡之身現身遇敵。
但就在心念微動刹那,他猛然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毒氣入體,靈台卻在一瞬澄明。
原本失落、不甘的複雜情緒,頃刻間恢複平靜。
“不……不對!毒霧蘊含劇毒不假,但這……絕不是真正的九毒血蟒!”
“主持陣法之人處心積慮設計,看來……是奔著傀儡之身而來。”
“隻怕傀儡之身一旦出現,此陣立刻便會再變,將我本體與傀儡之身分開?如此一來,沒了傀儡之身相助……”
“最關鍵是,即便被我看穿,知道此陣詭譎古怪,也等於廢掉傀儡之身的助力!陰謀……更是陽謀!”
冷靜下來的蘇十二,眼中頓現兩道精光,當即便嗅到陰謀的味道。
麵對從天而降的巨蟒攻勢,蘇十二並未著急出手,但心中卻不免有幾分忐忑。
萬一……萬一判斷出錯呢?
而在這時,餘光掃過,注意到遠處一閃而過的一道陣法紋絡,蘇十二心中大定。
陣法印記的波動微不可查,卻意味著眼前陣法,分明是人為主持。
“轟隆!”
龐大黑影從天而降,砸落在地的刹那,卻宛如夢幻泡影,直接消失不見,並未對蘇十二造成半點傷害。
唯有血色毒霧,伴隨著蘇十二的呼吸被吸入肺腑當中。
不過,蘇十二早已服下解毒靈丹,地靈丹。
九毒血蟒毒性雖強,相比能讓金丹期修士修為儘失的天絕丹,卻也仍是遜色幾分。
毒素入體,幾乎第一時間便被化解。
但幾乎同時,蘇十二眼底一抹精光閃過,當即默默運功,以真元壓製住體內丹藥藥性。
劇毒刺激下,當即便有一口黑血從嘴角淌出。
“嘖嘖……不愧是你蘇十二,不過短短呼吸間的功夫,竟能看透此陣破綻!”
“隻可惜,任你狡詐如狐,身中九毒血蟒之毒,今日也唯有死路一條。”
一道婉轉、悠揚的動聽女聲響起。
林間陣法波動,隨即一道曼妙、風韻的身姿浮現。
不是旁人,正是端木世家二長老,端木流螢。
眼見來人,蘇十二抬手擦掉嘴角血跡,遙望眼前出現的身影,眼珠靈活轉動。
“前輩生的如此美麗動人,想不到心腸卻如此狠辣,心思如此歹毒。傳說中的蛇蠍美人,莫非就是前輩這等。”
“當真是伶牙俐齒,早就聽說你小子一向為人機智。此時你之小命,儘在本長老掌控之下。惹怒本長老,可是大大不智啊!”端木流螢淡然開口,並未著急動手。
而是身形淩空,雙手掐陣訣。控製著林間無數藤蔓生長蔓延,醞釀新一輪的殺機。
更顯然,是另有圖謀!
“不智?難道晚輩誇讚幾句,前輩就會放晚輩平安離去?”蘇十二笑著反問。
端木流螢搖頭道:“當然不會!”
蘇十二遙望端木流螢,繼續說道:“說來說去,想活命,還是得靠自己不是?”
“晚輩若所料不差,此陣必是根據前輩特性專門布置,破陣契機,必定是在前輩身上?”
端木流螢居高臨下,俯視著蘇十二,一雙美眸流轉。
“不錯!但……現在的你……有跟本長老一戰的資格嗎?”
“你最大依仗,無非就是那兩具傀儡之身。你既然能看透九毒血蟒的破綻,必然也該知道,隻要你的傀儡之身一出現,便會第一時間被陣法隔絕!”
“沒了傀儡之身,再加上身中劇毒!本長老實在想不出,你還有何手段,能從本長老手中逃脫!”
婉轉聲音在陣法山林內回蕩,端木流螢眼中殺機暴漲。
伴隨著手訣催動,林中藤蔓交織,宛如巨浪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
這一次,是實實在在的真正攻擊。